见夏明湶倒地昏迷,一名朝臣吓得眼皮跳动。
他本就跟随二皇子多年,倘若二皇子被打入冷宫,可想而知,他的境遇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很有可能在区区三月之内,失去如今的地位!
这个文臣当即跪倒在地,大哭不止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依老臣之见,太子有奇才不假,二皇子同样在为奉国效力啊,陛下!”
除了此人之外,二十多个朝臣,纷纷跪地磕头,请求奉皇宽恕夏明湶。
“陛下,二皇子多年以来,对您忠心耿耿,从不结党营私,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啊!”
“一旦将二皇子打入冷宫,老臣人等,将群龙无首呀!”
“还望陛下三思!”
奉皇咬牙切齿,盯着这些站队二皇子的朝臣,怒道:“都给朕住口!不论如何,二皇子此次栽赃陷害太子,在太子的身上泼脏水,朕是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奉楚文斗武斗时,二皇子亦是对太子针锋相对!”
“朕绝不会再轻易原谅他,势必要将他打入冷宫,让他好好反省,谁敢多言?”
一句质问,让原本还为夏明湶求饶的朝臣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朝臣们望着夏明湶,目光悲哀。
冷宫,可不是个好去处。
历朝历代以来,凡是被打入冷宫之人,哪一个不郁郁而终?
即便能走出冷宫,到最后,也将落得个家破人亡、树倒猢狲散的凄凉处境。
足足三个月,足以让夏明湶在朝野之间,失去势力。
那些个
跟在他左右的朝臣,都会另寻皇子。
夏明熙的嘴皮直在哆嗦,身躯也颤抖个不停。
看着二哥那昏迷的模样,几乎能想象到二哥在冷宫中的遭遇。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夏原身上,眼里,终于多出一抹恐惧。
再不敢胡说八道。
几个时辰后。
夏明湶醒来。
眼看着周围的太监们一拥而上,围住自己,夏明湶颤声道:“本皇子,难道真的在冷宫之中?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父皇一向偏爱本皇子,本皇子,不,不会来冷宫之内!”
“父皇发了怒后,怒气消散,定不会……”
一名太监,满脸悲伤之色道:“殿下,您已经身在冷宫内了。”
“奴才将跟其余的奴才们,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伺候好您,您就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此言一出,夏明湶瞪大双目,差些再次昏死倒地。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望向四周,高墙林立,一眼看去,是看不到尽头的砖房瓦片。
意识到自己已被打入冷宫,夏明湶的身子一软。
瘫软在木椅之上,悲痛欲绝。
“该死,该死啊……”
“倘若让我重新来过,我万万不敢再跟九弟相争,不敢啊!”
院落内,传出夏明湶痛苦的哭声。
……
七日过去。
夏原连续七日,未去参加早朝。
而接下来的十多天内,早朝之上,更是不见夏原踪影。
第十六日。
奉皇高坐皇位之上,问道:“太子今日前来否?”
温渊立马出列,弓着腰道
:“回禀陛下,太子多日以来,都在东宫深居简出,一直潜心培育水稻,不过,尚未拿出能说服众人的成绩来。”
“培育水稻一事,多次失败,但太子并未轻言放弃。”
闻言,奉皇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不错,奉国有此储君,何愁天下不兴!”
……
东宫内。
夏原放下手中失败的培育品,无奈地扶额道:“我记得,之前跟袁老接触时,询问过袁老杂交水稻的培育方法,不仅如此,我还跟他的许多学生们实验过。”
“为什么,按照他们的法子来培育,十多天过去,一点成效也不见?”
这一切,让夏原满头雾水,心里十分的焦虑。
眼见夏原脸色不好看,李梦华莲步轻移,端来茶水,递给夏原。
她的小手围住夏原的腰肢,抱住夏原的后背,吐气如兰道:“太子殿下,您可切勿劳累过度,也要学会适当放松。千百年来,能培育水稻增产者,少之又少。”
“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伟业,您千万莫要着急,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夏原无奈一笑,喝了口茶水后,放下茶杯。
他回过头,伸手捏住李梦华的下巴,叹息道:“孤怎能不着急,孤在十多日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陛下保证,能培育出增产二十倍的杂交水稻。”
“现如今,足足十六天过去,孤却一无所获,我看啊,不少的朝臣们,都准备等着看我的笑话,我那三哥,说不准已经准备在朝廷上嘲笑孤了。”
“况且,奉国如今许多百姓食不果腹,交完赋税上缴的粮食之后,他们一年都要饿肚子,孤实在于心不忍,想尽快将杂交水稻培育出来,好让他们吃饱饭啊!”
太子句句不离百姓,十句话,九句话都是对百姓的关切。
这让李梦华的娇躯微微一颤,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惊愕之色。
有史以来,有多少太子,不是尽情享乐,声色犬马?
自己身前的太子,却将百姓视为手足,仿佛另一个奉皇!
这让李梦华心中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激动道:“殿下,奴婢相信您,您一定能培育出杂交水稻!以您的才华,想做任何事,都是易如反掌!”
夏原继续培育水稻。
又七日,一晃而过。
李梦华和江雨柔提着饭菜来见夏原。
只见,夏原胡子拉碴,头发也不洗,衣物甚至还是一个月前的。
他发愤忘食,竟未发现两女走进他的屋内。
江雨柔捂住小嘴,震惊地摇头道:“本宫……简直难以置信,太子已近一个月未近女色。”
李梦华同样感慨万千,眼中对夏原的崇拜,羞怯地侧过头道:“前段时间,太子一直找奴婢,奴婢都受不了了,而太子还有精力去找您。”
“现如今,却如此全神贯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两女都呆呆地望着夏原,眼神不由得痴了。
又是四天的时间过去。
夏原的房间之内,爆发出一声惊呼:“成功了!我成功了!”
江雨柔在门外,刚送完饭准备离去。
门内的嗓音,吓了她一跳,急忙推门而入。
当看到夏原手里捧着一支麦穗时,江雨柔震惊道:“夏原,你怎么突然大呼小叫?已足足一个月过去,你一直不跟我们说话……”
夏原冲过来,激动地抓住江雨柔的手,指着手中的稻穗兴奋道:“媳妇儿,此乃杂交水稻第三代!我成功了!哈哈哈哈……”
他那兴奋的模样,却让江雨柔摸不着头脑,困惑道:“杂交水稻第三代?”
夏原稍作冷静,深呼吸后,笑着说道:“简而言之,第三代杂交水稻,能亩产一千五百公斤,也就是三千斤!”
江雨柔瞳孔地震,瞪大美目道:“你,你说什么?一亩地,能产出三千斤,三十担粮食!”
夏原仰天狂笑:“我现在就要去庙堂之上,将此物献给父皇!”
在江雨柔不敢置信的注视之下,夏原冲出房屋。
早朝之上。
一名文臣,正阅读手中文书,是关于蜀地的最新灾情。
而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身着蟒袍,激动地冲进金銮殿!
换成别人,奉皇定让人驱赶,可此人是夏原!
夏原不顾自身形象,一副兴奋之色,手中高高地举着那支稻穗,大喊道:“父皇,儿臣将将亩产三千斤的杂交水稻,培育出来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瞪大了瞳孔。
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夏原身上。
奉皇也是一惊,猛然起身:“此乃何物?!”
夏原站定原地,狂笑道:“此乃第三代杂交水稻,儿臣今日刚培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