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藏一看夏原,顿时慌乱无比,脸色涨红。
而夏原的话,更让这位自视甚高的才子,瞪大双目。
自知理亏的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夏原见此并未收敛,反而加大了攻势,冷笑道:“怎的?你也知道自己理亏?明知太子妃已嫁给孤,你还跟她勾三搭四!恬不知耻!”
“枉为读书人!”
江雨柔咬牙切齿,拦在苏藏身前,呵斥道:“夏原,闭上你的狗嘴!世人怕你这个太子殿下,我可不怕你!我父亲手握兵权,势力滔天。”
“让我嫁给你,本就是屈尊之举。”
“况且,我跟苏大才子不过是讨论诗学而已,哪像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见江雨柔甚至不肯自称臣妾,以此表达对自己的鄙夷,夏原冷哼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背着自家丈夫,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事情倘若传出去,让我皇家颜面何在?”
“一对狗男女!”
不过,这江雨柔,确实生得好看。
她的眉毛犹如一把碧水长剑,眉毛下的眸子点缀着淡淡的怒火。
可愤怒之下的丑态,全被那精致绝伦巧夺天工的五官遮掩得一干二净。
虽然在生气,可生气的模样,却让人疼惜。
有道是,有女如此,我见犹怜?
夏原直勾勾地盯着江雨柔,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爷们儿,确实来了几分兴趣。
江雨柔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多年来都一直憋着自己。
但一听夏原出口成脏,气得她一甩袖子,咬住了嘴唇道:“夏原,你且听听你刚才说的些什么话?贵为太子,言行举止却粗鄙犹如农夫一般!”
“再看看苏大才子,举止儒雅,言谈之间让人如沐春风。”
“你们俩简直高下立判!若非你出生好,你也配跟苏大才子见面?我呸!”
苏藏挺胸抬头,心中有了几分底气,傲然道:“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也莫要慌张,一个有能力有真才实学的殿下,怎会跟我一般见识?”
“更不会妄自揣测我跟太子妃有何不轨之事。”
言下之意,你夏原怕不是也明白自己那个熊样。
对自身毫无信心可言,方才咒骂不断,像是街边野狗狂吠。
夏原一愣,直接就气得笑了出来,挥拳道:“怎么着,你是要跟孤比划比划?”
江雨柔恼怒地瞪着夏原,愤怒道:“你瞧瞧你那副模样,哪有半分太子的沉稳!跟人说话说不过,竟就要挥拳打人了?”
“身为奉国储君,真是为奉国的未来担忧!”
苏藏同样冷哼一声,回过头不看夏原,故意长叹道:“太子妃说得在理,我奉国的国运,难道就要到头了么?泱泱大国
,交给一介小儿,唉……”
他敢说出这些话,自然有他的底气所在,并非全依仗江雨柔。
自从来到洛阳,名声四起之后,三皇子夏明熙就跟他多有往来。
两人私下里交往密切,苏藏还给了三皇子不少的钱财美女。
倘若夏原当真发怒,要对自己下死手。
以三皇子的人脉,自己可不怕!
夏原冷笑连连,一眼就洞穿那苏藏的几分心思,嘲笑道:“既然你敢说自己是洛阳第一才子,还听不出孤是要跟你比诗?”
“挥几下拳头,孤就要打你?”
“孤要是将你的母亲纳为小妾,你岂非是孤亲生的了?”
苏藏心里憋屈坏了。
心说三皇子上位之后,定要让你好看!
他脸色铁青道:“太子殿下,口舌之争,毫无用处。”
“既然你当真要跟我比诗,不如就比吟物诗?”
“不过,殿下可莫要输掉之后,又跟上次一样,脏话连篇,让民间说书先生听了去,传遍洛阳城,岂不会贻笑大方?”
夏原似笑非笑,他奶奶个腿的!
身体原来的主人,真他娘的是个铁废物。
贵为太子,也不知道利用身边的资源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方能掌握更多的权力。
不过,老子熟读唐诗三百首,宋诗也不在话下。
这次干不死你!
不等夏原还嘴。
苏藏忽然摇了摇手
中折扇,满脸春风道:“有了!”
江雨柔一愣,紧接着立马称赞道:“不愧是我洛阳第一才子,真是快!当真几步便成诗,百步便行文!苏大才子,快吟来听听!”
夏原见自己的老婆一个劲儿夸别的男人,头顶更显绿意一片,暗自咒骂:“什么时候夸一个男人快,还能让人满脸得意了?”
一旁的李梦华听得一清二楚,捂嘴偷笑。
苏藏昂首道:“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
“好!”
江雨柔大喜过望,认为定能压住那夏原的狂妄,发自内心赞叹道:“由身边的景致几步成诗,苏大才子的名声果真如同才华一般,压盖不住!”
一时之间,就连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都鼓掌叫好。
如此奇才,真是百年难遇。
奉国百姓识字率极低,虽说听得懂,但写是写不出来的。
可苏藏片刻之内,就想出如此好诗,让宫女太监们五体投地。
苏藏膨胀到几乎快爆炸的地步,笑眯眯地说道:“如何?殿下?我借物所创而已,也并非有多精妙绝伦,但足以流传千古!”
夏原直接当众大笑,笑声震出天际,狂笑道:“你个蠢货,这种狗屎的诗词,也敢说能让自己流传千古?真是要笑死人也!”
“你这叫诗?你这分
明就是一坨屎!”
苏藏和江雨柔脸色铁青,夏原的一番粗鄙之语,让他们无言以对的同时,心中愤恨。
宫女和太监们,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原。
倘若是各国文学泰斗,指出苏藏的不足之处,还算令人信服。
你一个纨绔子弟,成天醉心于酒色之中,你也配?
当然,这些话,宫女太监们,不敢明说。
不过,心里一直犯嘀咕。
苏藏气得身躯发颤,指着夏原沉声道:“殿下真是狂妄至极!殿下在去金銮殿之前,耽误了足足几个时辰,不知从哪偷来的对子,侥幸胜过楚国。”
“不过,这等龌龊之事,明眼人一眼便知!”
“难道殿下真觉得自己是大文学家不成?狂妄!疯癫!”
江雨柔冷哼了几声,脸色难看,但也不好跟太子闹翻,只能说道:“夏原,你别再来废话连篇,既然对不出诗,还不赶快给苏大才子低头认错?”
苏藏接过话头,笑眯眯道:“倒也是,让你对诗,属实是为难你了。”
夏原一脸鄙夷地说道:“说你是垃圾,你便是垃圾而已。”
苏藏额头青筋乱跳,不服气道:“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你能对出什么好诗来!”
闻言,夏原也不废话,当即高声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