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默默的心底长叹了一声,静静的瞪着景林帝的回答。
“寻!这回你亲自派人去寻!”景林帝喜滋滋的说道,“朕是信赖你的!你办事,朕放心!”
李长贵……他赶紧应了下来,但是等他走出上书房却是苦恼无比!
“公公!”一名心腹太监小跑了过来,“公公,适才秦家来人了。”
“什么事情?”李长贵有点萎靡的精神稍稍一震,“赶紧说说。”他将那小太监拉到了一边。
“公公,这是秦家人送来的,说是之前镇北王妃与公公约定好的。”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锦缎做成的袋子。
李长贵将袋子接了过来,对小太监一挥手,小太监很是懂事的闪身躲避开来。
李长贵见四下无人,这才拆开了锦布袋子,里面赫然是一万亩水田的田契和两千两银子的银票。
李长贵当场怔住,良久他才将这锦缎袋子重新整理好,将田契和银票塞了回去,随后他想了想,再度将里面的两千两银票拿了出来。
他将刚才送信的小太监叫了过来,将袋子交给他,让他再去一次镇北王府。
这一万亩水田是当初傅明玉许给他的,只是当时在临川,傅明玉手里没田契,只说等到了京城给他。都这么多天了,李长贵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傅明玉倒是真的说到做到了!其实傅明玉完全可以不给的,因为现在的镇北王府声誉正隆,圣宠不断,且她也没什么事情是要求自己的了!即便是赖账了,他也不可能上杆子去要去……但是傅明玉还是给了……并且多给了两千两银票作为拖延这许多日子的道歉,可谓是礼数周全。
不得不说,傅明玉不愧是太后带出来的姑娘!有这般玲珑心思和大气,何愁镇北王府会落?在这种时候,她出手十分的准!她送来这个,想来是已经猜到周阁老这二十万两银子起了作用了。
也是,毕竟已经退朝这么久了,即便是适才的圣旨还没发出,但是根据今日朝堂上的迹象,傅明玉也猜的出来。她今日送来这田契,便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与她的约定,更是表明了她的态度,镇北王府是跟随陛下的。
傅明玉收到退回来的田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是看到里面的两千两银票被人拿掉了,她更是心底不安。
她不能确定这银票是不是被其他人动了手脚,亦或者是李长贵生气了?
不对,若是生气,应该原封不动的将所有东西都退回来才是。
而且傅明玉想来想去也觉得李长贵身边的太监不敢私吞银票……
所以……她的眸光一闪,“王爷。”她急忙拿着田契去找秦瑞,“怕是这位宫里的总管将来会站在咱们这一边了!”
“你为何这么说?”才刚刚运功疗伤完毕的秦瑞不解的看着傅明玉。
他现在可以调用一点内力了,只是调用有限,所以恢复的极慢,只是调理气血之用。
“他没收咱们的田契!”傅明玉说道。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毕竟隔了这么久?”秦瑞蹙眉问道。
“之前我也想过这个因由,但是我再想想,觉得不是。”傅明玉笑道,“是与不是,咱们将李总管约出来一谈就知道了。”
“也是,他若肯赴约,变证明你说的不粗,若是他连见都不想见咱们,便是真的生气了!”秦瑞点了点头。“宫里这条线若是能连上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咱们秦家不是靠着这些立家的,我知道你是为了王府好,可是若是李长贵真的生气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咱们行端理正,不怕他的!”
傅明玉知道秦瑞这是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
她立马就写了一份信让人送入了宫里。
不多时,宫里传出来的圣旨就飞边了京城所有皇亲贵胄的家了。
镇北王府也收到了皇后与宸王被解除禁足的消息。气的秦瑞顿时就拍了桌子。
“荒谬!”秦瑞怒道。
他气血翻涌,差点没一口血吐了出来,骇的傅明玉给他一顿顺气,“你且消消气吧。陛下迟迟不削宸王爵位以及不下罪诏,便会有这一日。毕竟陛下对皇后的感情不一般。当初他才刚亲政就力排众议,甚至不顾太后的反对一定要立她为后,便可见一斑。”
“周家如此的恶毒,咱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秦瑞恨恨的说道。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皇后和宸王被放出来,但是周阁老辞职了。虽然说周家的根基并没被动摇,但是在陛下那边毕竟是竖了一根刺了。以后东宫的权利会多一些的。”傅明玉安抚他道,“皇后的为人独断专行,就算出来一段时间之内能收敛,日子久了她也会安耐不住的!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不是了。之前咱们怀疑的事情,怕是要查出点眉目来了。”
“如此,总是觉得如鲠在喉。”秦瑞长叹了一声,“我宁愿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厮杀,也不愿意面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倒是难为你了……”
“王爷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他的都交给我便是了!”傅明玉见他气顺了,倒了杯水交到了他的手上。“虽然父兄的死不全是宸王造成的,但是与周家和宸王也脱不了干系。放心吧,这些人欲壑难填,总是会闹出点什么事情的,咱们伺机以待便是了,总有报仇的机会。”
“嗯。”秦瑞点了点头,“你总是有办法说服我。”他缓缓的将头靠在了傅明玉的身上,“我如今便想,当初父兄会不会后悔保护了这么一个君主?”
“别胡思乱想的。”傅明玉心底微微的一滞,不免也跟着有点难过,“父兄尽忠了。”
“嗯。”秦瑞再度点了点头。“只是值当吗?”
“这就要问你的心了!你觉得值当就值当,觉得不值当便不值当。”傅明玉微微的一笑,抬手摸了摸秦瑞的脸颊,如今他们两个虽然因为秦瑞身体的原因还没圆房,但是这般亲昵的举动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觉得不值当。”秦瑞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身为武将,过不了这个坎的,便是我在当时不也豁出性命的去救那个昏君吗?”
“嘘嘘嘘,小声点!”傅明玉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