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这里离车站也还有段距离,枪响并不会引起骚乱。
至此,这场闹剧也落幕了,沈远泽将几个人捆在一根树上,这才朝着陈禾跟徐翠苹走了过来。
徐翠苹连话都不会说了:“沈沈沈...你...你你你怎么在这...这儿?”
陈禾用力拍了她一下,上前一把抱住了沈远泽,好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她不用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
“你在做任务?”陈禾不知不觉就酸了鼻子。
沈远泽拍拍她的头:“没事了,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不救你们的,我一个人行动不太方便。”
“我知道。”陈禾当然理解沈远泽。
她是不知道沈远泽一个人埋伏在这里,要是知道的话刚才也不会冒险的,沈远泽一定是看到她差点受伤,这才忍不住冒露自己开枪了的。
她就说这个开枪的人对她没有恶意,这岂止是没有恶意啊,分明就是满满的爱意。
沈远泽原本是想把这七八个人一往打尽的吧,因为她的缘故,生生放跑了一半的人,陈禾还是挺自责的。
“我看看脖子这里,流血了吗?”沈远泽要看陈禾脖子上的伤口,其实也还好吧,刚才就是被刀口给碰了一下,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倒是徐翠苹的伤看起来更吓人一些,不过这会儿血也止住了,留下了一条血线。
沈远泽却是很心疼,他表情很不好,握紧了手指,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徐翠苹欲哭无泪,都没有人过来关心一下她的吗?
怎么说她也是伤得比较重的那一个好吧,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真的合适吗?
陈禾觉得这个气氛太压抑了,于是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我刚才在车站外面没有看到你的人,还以为你今天不来送盛叔他们了呢。”
原来不是不来送,而是送之前还得做个任务先。
沈远泽解释:“我打听了车站里的时间,还来得及,这会儿刚忙完,把这些人移交到公安那边我就跟你们一起去送。”
他说完了这才冲快要石化了的徐翠苹点了点头,表示打了个招呼。
徐翠苹十分无语,她觉得她的脖子真的好疼啊。
这会儿陈禾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阿泽,我给翠苹包扎一下,她这个伤口不包扎怕是一会儿要裂开,你一个人能送这么多人去吗?”
沈远泽同意:“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我先带这几个人走,你给徐同志包扎好了就直接去车站,我们一会儿去车站大厅里汇合。”
那几个被绑住的人还在哀嚎,其中属卖馒头的男人喊得最欢,他中了两枪,一枪在手上,一枪在膝盖处。
阶下囚就要是阶下囚的态度,这个样子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刚才不是还拿刀子抵头她脖子来的吗?
陈禾狠狠瞪了这人一眼,然后看着沈远泽用一条绳子就把这几个人给绑走了,沈远泽走在最前面,牵着绳子的一头,后面几个人就像卖白菜一样被捆着手跟着走。
看起来还挺滑稽的,这是最原始的方法了,省了手镯,不过像沈远汉这样的单位应该是没有银手镯的,用绳子也方便。
直到沈远泽的身影消失了,徐翠苹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陈禾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
陈禾悄悄从口袋里掏出喷了云南白药的手帕给徐翠苹的伤口包扎好:“我也不知道,他的事我还是少问得好。”
“那子昂手上的伤也是跟他一样来的吗?”徐翠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药水碰到徐翠苹的伤口,徐翠苹觉得有些疼,往后退了一步。
陈禾心里咯噔一跳:“路子昂?你没问他?”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徐翠苹显得有些烦躁,连手帕上沾了药都不知道,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口疼呢。
陈禾也不继续往下说,在徐翠苹的脖子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就像系上的丝巾一样,别有一番味道。
回车站的路上,徐翠苹有些心事重重的,心神不宁的样子都让陈禾发笑了:“你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路子昂不就好了。”
真是的,要是没有她这个情感导师,这两个人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陈禾摇了摇头,原本她都跟路子昂说清楚了,路子昂也同意,她是真不知道他中途怎么突然又反悔了,该说的话不说,该做的事不做,陈禾觉得她看清路子昂了,一点也不爷们儿。
要不是看在徐翠苹喜欢路子昂喜欢得不要不要的,陈禾都想劝这两人分手了。
路子昂不说清楚,徐翠苹自己经历了这一幕,知道路子昂平时的工作面对的事情有多凶险,估计徐翠苹回去以后这两人是有得闹的。
徐翠苹勉强笑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的:“阿禾,你知道沈远泽平时都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吗?”
“我知道。”陈禾点头:“其实,也不是每次都是这么危险的,刚好这一次不是碰上了嘛,哈哈哈。”
陈禾还想为路子昂说点好话的,不过看徐翠苹的样子好像也听不进去,她也就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了,至于路子昂,那就自求多福吧。
在双凰村的路子昂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眼皮子也跟着跳了两下,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原本路子昂跟陈禾说得好好的,结果一回来,看到徐翠苹骑着自行车接到他开心的样子,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索性就打算再瞒两天。
他这完全是鸵鸟心态,他是担心让徐翠苹知道了他的工作危险性有多高,到时候徐翠苹不同意还好,要是同意了,回头一直在家里等着他,万一要是某一天他出了事,等到了他躺板板的消息接受不了。
想想就觉得挺可怕的。
所以他还是不说了吧,瞒着徐翠苹对于路子昂来说也是个煎熬。
他也不知道沈远泽临时起的任务,得在车站附近蹲点,然后就把任务给做了。
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昨天就应该跟徐翠苹说清楚的,而不是等到徐翠苹自己经历这样的事,然后回来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