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人员和傅氏的人同时抵达。
温乔和秋天把人送上救护车,跳桥女子可能因为体力透支,陷入昏迷。
现场因为有傅氏暗卫,事情处理得很快,人群也因为没有热闹看而各自散去。
等温乔赶回奶茶店时,罗瑞西绷紧的小脸,在看到温乔时,变成委屈小垮脸。
张着小嘴,眼泪直流,无声哭泣。
温乔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哄道:“宝贝别哭,是妈妈不好,让宝贝受惊吓。是妈妈对不住,妈妈不好,宝贝别哭。”
温时祺不知罗瑞西为何哭,他也不知道哭是什么。但他看着温时祺哭,感觉到哥哥的伤心,他也变得情绪低落。
他从座位上下来,努力往温乔的怀里钻,一边低低地喊着:“哥哥,哥哥,哥哥……”
温乔张开手臂,把温时祺也揽入怀中,“妈妈的宝贝会原谅妈妈的吧?嗯?是妈妈不好。”
罗瑞西此时依然有心悸,是那晚蒋丽中风怕失去亲人的心悸。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他还是看到温乔探过身子去抓跳桥女子的场景。
假如妈妈被人带下天桥怎么办?
即便是那座天桥罗瑞西根据周边参照物得出高度在4.7米,人体坠落只要不伤及脊椎或头颅,致死概率不大。
但仍存在12%的致死概率,特别是妈妈旁边的阿姨身形体重较大,万一落地姿势是最糟糕的情况。
跳桥阿姨压在妈妈身上,而且妈妈头着地,那妈妈死亡的概率上升至92%。
他不要,他不要妈妈死,他不要。
不安感不断积累膨胀,在看到温乔的那一刻就绷不住了。
罗瑞西双臂搂上温乔的脖子,哽咽道:“妈妈不要去做危险的事……你还有我和弟弟,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们。”
儿子的哭叫声把温乔的心都哭碎,现在想,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她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宝贝对不起,妈妈不会丢下你们,也不会让你们失去妈妈的,宝贝放心。”
似乎得了温乔的保证,罗瑞西的哭声逐渐变小。
秋天穿着白色衬衫推门而今,放下手机,表情严肃。
冬天一眼便知事情严重。
秋天的表情只有冷漠和严肃,细微差距只有冬天作为双胞胎能感知,他哥哥现在,是八分严肃。
只见秋天走到温乔身旁,淡声道:“温小姐,我们现在需要返回医院。安博他出车祸了,目前在抢救。”
轰。
温乔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奶茶店,如何上车,以及如何走进医院。
她只知道,自己一手抱着温时祺,一手牵着罗瑞西,强撑着冷静的理智走到手术室前。
闪着红光的“手术中”,刺痛温乔的眼睛。郝浔安在里面,生死未卜。
医院走廊的喧闹声不断,温乔像是双耳失聪听不到一样,她咬紧嘴唇,浑身都在战栗。
门口已经站着一位稍年长的男人和两个稍年轻的双胞胎。
他们的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稍年长的男人走上前,“温小姐,第一次跟你正式见面,我叫北风,是傅氏的安保队长,后面是春天和夏天。”
温乔压抑喉咙的酸涩,冷声道:“浔安的情况如何?”
北风答:“刚刚各科主任已经进手术室,情况具体还要等手术之后才能断定。”他也不知情况,所以也不敢把郝浔安脑部受伤的情况告诉温乔,只会徒增担心。
各科主任都出马……
温乔唇瓣微张,一口寒意沁入胸腔。
她低声问道:“是意外还是人祸?”
北风微顿,他不确定是否直接告诉温乔这场车祸的发生场景。
因为现场,连他们也实在不忍。
温乔的声音过于冷静,“北风,你不妨直说。”
北风对上温乔坚定的桃眸,一般女人现在已经哭成泪人,但她没有,冷静得让人生畏。
他说道:“车祸是有人蓄意安排的,现在已经派人去查。我们下午发现有人跟踪,而且很明显冲安博的命而来。”
“在街口我们已经挡下跟踪撞来的车辆,没想到他们还有第二辆,安博在躲避的途中,撞上路边花带翻车,然后……”
北风的一字一句,在用力钉锤温乔的心,她不由地屏住呼吸,全身血液似乎在倒流,生生作痛。
全身像是在被细细的针扎了个遍,呼吸带着都痛得不行。
“然后什么?”温乔的话,染上寒霜。
罗瑞西已经抱着温乔的大腿,脸埋在温乔的裤子上,张开嘴无声哭泣。
爸爸会不会死?
他不敢哭出声。
他知道现在哭出声,妈妈还要照顾他的情绪。
温时祺因为下午的逛街消耗精力,加上有温乔抱住他,脑袋昏昏地睡了过去。
北风叹了一口气,“然后,第三辆车直直撞向安博的车。虽然我们制止了他们下车给安博补刀,但安博当场昏迷,伤势不容乐观。”
“对不起,温小姐,是我们保护不周让安博受伤。”
钝痛从心脏蔓延,浑身血液都被冰封。
浔安,我好痛。
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就像小说那样,这是你们早有预谋的骗局,你们是为打败什么对手才合伙演一出戏。
不见我也行,告诉我你安好就行,求你了。
“手术中”的红光,依旧刺眼。
温乔深吸一口气,“你们也尽力了,这事不能怪你们。我想问,有没有抓住开车的人?三辆车,背后肯定受人指使。多久能查到是谁?”
北风抬眼,温乔的冷静理智有些超乎他的想像,“三辆车的五人,咬破口中的毒物胶囊,当场暴毙。我们现在在查毒物来源和车辆信息。”
温乔咬紧后牙槽。
“针对浔安,最大嫌疑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