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温乔捅了两刀,还被叶琰踢下楼梯。
温乔捅腰腹那刀,伤及肾脏。
叶琰踢的那脚,肋骨断了两根。
黑衣人捂住腰侧的伤口,流血过多已经让他视线模糊。
大路不能走,医院不能去,他先要找个小诊所处理伤口。
他没想到温乔还会两下子,还真是宝刀会老,自己离江湖有些久。
烟酒赌让他没有以前那么身手矫健。
要不是那个警察,自己早割穿那女人的喉咙。
他么的,剩下的100万拿不到了。
赌场那些人肯定又会找上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杀了,操他们老子的。
警铃声四起。
黑衣人知道警察在搜他,但刚刚街口转角的黑色轿车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可能会出问题,但是他的直觉从来没错过。
黑色轿车就是冲自己来的,问题是谁的人马?
一声“刺啦”的刹车声在巷口响起。
糟了!
黑衣人闪身进到一家餐馆的后厨,在锅碗瓢盆中穿梭,他顺手拿了一把切肉刀。
突然有人闯入让餐馆工作人员傻愣在原地。
这人还一身黑戴着口罩和手套,工作人员心里发怵,特别是看到他拿走刀。
所有人顿时热闹都不敢看了,谨慎地往后门逃去。
黑衣人没管他们。
最后一个小哥还小心地关上后门,怕这黑衣人会突然返回发难。
黑衣人靠在出餐口的玻璃边,往餐馆大厅看。
果然,三名黑色西装的人走进餐馆,四处张望。
他看到领头那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五官脸型有些眼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嘶——”,妈的,那女人捅得太深,再不给伤口止血,他很快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领头男人确信黑衣人就在这餐馆里,他给身后的双胞胎使了眼神。
双胞胎两人明白,开始把店内的食客和工作人员遣散,并说警察很快就会到。
店内的人一看这三人就不是好惹的存在,老板第一时间抱着女儿跑出去。
领头男人见人散得差不多,往后厨方向大喊道:“出来吧,痛快点,跟我们走就行,不要你的命。”
黑衣人冷哼一声,“最后还不是让我死。”
领头男人往后厨方向走几步,边走边道:“你的伤口容不得你耗,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警察来了你更活不了。”
卫生间门从里面打开,一女孩子走了出来,跟黑衣人打了个照面。
女孩子还不明所以,当转头看到大厅三个一米八几的黑色西装大男人,看着就凶神恶煞的样子,女孩子不寒而栗。
领头的北风眉心一蹙,添点小麻烦。
他顿了两秒,随即开口道:“孩子,出去外面等,今天吃的叔叔埋单。”
两秒足够北风断定,里面的黑衣人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大可能是道上的人。
道上的人,拿钱办事,一事归一事,不会牵扯旁人性命。
女孩子双脚有些软,这只有电影才会出现的场景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会吓得腿都走不了路。
春天绷着脸给慢吞吞的女孩子拉开玻璃门,然后合上。
北风出声道:“老现在不只警察在搜你,跟我们走起码保证你的命。”
黑衣人面色如纸,衣服和牛仔裤已经被血润湿一大片,他感觉拿刀的手已经不稳,眼睛看东西已经出现重影。
他撑不了多久。
黑衣人低声道:“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北风答道:“老前辈,我叫北风,您叫什么?”他往出餐玻璃更靠近,近两步可跨过门进入后厨。
夏天万年不变的棺材板儿脸出现嫌弃的表情,他是真讨厌北风和别人说太多。
直接冲进去干人不就完事了吗?
黑衣人已经大气进小气出,眼见就不行了。
他低喘,“我记起你这小子了,几年前你还……”说着人已经靠着墙面倒下。
血顺着裤腿滴在地上,形成不小的一摊血汪。
北风箭步冲进去,春天夏天紧随其后。
用脚压着切肉刀,春天擒住黑衣人双手,确认不是使诈后,北风伸手探脉搏。
脉象弱。
摘下黑衣人的口罩,北风眼底掠过一抹异色。
这时后厨的门被打开,天宝带着庆龙和百琥跑了进来。
六人十二只眼睛打照面。
天宝心里操了个底朝天,最近次次都比傅氏的人慢一点,颜面何存!
还他么的输给北风!
操他大爷的!
北风特意让开身位,把黑衣人的脸给天宝看。
天宝双目微瞪。
是熟人。
庆龙百琥,春天夏天因为辈分比较晚,他们虽不认识黑衣人,但是从各自的头的表情来看,是认识的人。
认识就好,起码省些审讯的功夫和时间。
北风摆了个手势,春天和夏天立马抬起黑衣人往外走。
天宝和庆龙百琥没动,只能看着他们把人带走。
刚刚北风让他们看黑衣人的脸已经是卖给天宝一个人情,两班人马近来的默契。
虽然在暗中较劲,但从未对彼此动手,点到为止。
警铃越来越近。
北风撇了撇嘴角,对天宝说道:“天哥,那我们先走了。刑侦支队叶琰,叶家的,你们比较熟。”
天宝会意,甩甩手,“你就得瑟吧你,下次就不再让你了,赶紧走,碍眼碍事。”
北风脚底抹油,溜了。警察到的话,应付起来可费神。
天宝拿出手机拨给英叔,那边很快接通,“英叔,老木头的老家你是不是知道在哪里?”
英叔听了,顿住,随后道:“竟然是他伤的温小姐。”
天宝道:“是,还有一口气。北风也认出他来,人被他们带走。老木头的老家英叔还记得吗?”
英叔叹道:“知道。”随后说了一串地址。
天宝道:“好,谢英叔。”
电话挂断,天宝跟庆龙百琥交代几句后,两人离开,天宝留下善后。
他拨给古渊。
市中医内。
叶琰给温乔做了笔录就离开医院,他还有好多事情要查。
温乔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就是还有一些头晕乏力的后遗症。
“是不是来的时候把手摔了?赶进叫医生护士给你包扎一下!”温乔才看到郝浔安因为砸玻璃而受伤的手。
伤口已经凝结许多深红色血痂。
郝浔安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伤口,抓着老婆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去蹭去磨。
他反复重复这个动作,是在确认温乔的安好。
温乔盯着他的脸,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给伤口包扎。
郝浔安坐在那,贴着温乔的手,一动不动。
就不去。
温乔绝不知道,即便是北风在电话跟郝浔安说温乔的生命体征稳定,但郝浔安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心悸,感觉他快要失去老婆。
郝浔安的脑子里面在推算各种让温乔零受伤的方案,即便是让温乔生气,他也要做。
“老婆,要不我辞职你辞职,我们去国外买个小岛,带上儿子去小岛生活。”
“之前赚的钱不止够花,你喜欢喝葡萄酒,我们就去法国买个酒庄。”
“老婆你也不用担心儿子,小孩子的适应力很强的。”
“老婆,我们出院就收拾东西好不好?”
“老婆……”
回应他的,是一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