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浔安凝眉,这人在胡说什么?
世景酒店吃饭,他只是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付小姐,你好”。
吃完饭后,付总回公司,郝浔安礼貌性地将她送至门庭,交谈不过是2、3句。
他低沉阴冷的声线添了几分烦躁,“我是在跟付总谈项目。”
付瑶举起双手死命地捂住耳朵,试图抵挡她不想听的任何一字一词。
“你是在骗我!我不听!我不听!”
“你就是喜欢我!你就是爱我!”
“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两个就应该结婚!”
“我给你生女儿生儿子,生3个好不好?”
倚靠在病房门的温乔听此一出,明白了。
付瑶多少有些臆想在身上,过度解读了郝浔安的行为。
她扭曲事实来满足自己的欲念。
这已经不是劝两句的程度了。
不过,温乔没想到郝浔安在外面和别人讲话会这么地惜字如金。
好吧,是淡漠至极。
平时他跟自己说话,讲得还蛮多的。
郝浔安的耐心值一般不会太高,他十分厌恶低效率的事情。
眼前的付瑶盲目不听劝,是无效。
他作最后的劝阻,“付小姐,生命诚可贵,望珍惜。”
说罢,转身要离开病房。
“啊啊啊——”
付瑶开始扔枕头,打砸病房里的东西。
付总也拦住了郝浔安出病房的脚步,嗔怒道:“姓郝的,你没安抚好瑶瑶,休想出这个门!”
“付瑶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同一个医院,又一个拦门不让走。
还真是风水宝地了。
另一头的付瑶,撕心裂肺地叫喊。
“既然你不喜欢我,你喜欢那个烂女人,我就死给你看!”
“让你们一世都不能好过!”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说着,捡起刚扔的玻璃碎片,就往手腕上割。
幸好,旁边的医护人员按住了她,并抓紧给她包扎之前的伤口。
“啊啊啊——”
另一声惨叫从付总的嘴里发出。
温乔一手劈开他拦住郝浔安的手,付总吃痛嚎叫。
“怎么有钱人那么喜欢拦人不让走?”
温乔伸手将郝浔安拉到病房门外,护在身后。
她冷眼凝着挣扎的付瑶。
“付小姐,为我去死多不值得啊!”
“任何人都不是自己放弃自己的理由。”
“希望付小姐能静下心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值得的!”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付小姐要珍惜。”
她侧头,用更凛冽的眸光看向付总。
“付总,我们的关怀已经给到了,我们祝愿付小姐健康。”
郝浔安看着身前炸刺保护自己的小刺猬。
他眸中的寒意褪去,眼神中只剩下了炙热和坦诚,满脸的宠溺隐藏不住。
她好像很喜欢保护自己。
不过,自己也喜欢被她保护。
被医护人员按住的付瑶瞥见温乔的出现,以及郝浔安脸上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
想到刚刚郝浔安对自己的冷心冷面,付瑶怒气填胸。
迸发莫名的力气,挣脱医护人员的束缚,冲到病房外。
死死地拽住正欲离开的温乔。
温乔望向付瑶紧抓自己的手,脸上带愠色,不是对付瑶说,而是对付总说。
“付总,刚刚也你知道,我打人很痛的。”
付总揉了揉还在痛的手臂,不想自己的瑶瑶也挨打,急忙上前想把付瑶拉开。
可付瑶不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抓温乔的手,指甲压进温乔的肉里。
温乔痛得眉头紧皱。
这时。
从温乔身后伸出一只手,使力将付瑶的手拍开,并把温乔拉近到身旁。
他轻轻抬起温乔被抓得留有指甲印的手臂,柔声道:“我们去楼下找医生看看,皮破了。”
温乔应道:“好,有点疼。”
发狂的付瑶不死心,对着温乔和郝浔安嘶吼。
“凭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爱她!”
郝浔安抬头,冷硬的下颚线似乎在叫嚣着盛怒,“没有为什么,爱就爱。”
他侧头对付总说道。
“付总,今天伤到我妻子的账,我会算到付氏的头上!”
“你的账,相信付总知道应该向谁讨。”
“若管不好你的家事,打扰到我的妻子和我,那你就要赌上付氏!”
语毕,郝浔安牵着温乔转身离开。
付总抱住想要追上去的付瑶,任凭付瑶嚎叫不已。
温乔的心,怦怦然。
因为郝浔安的一句“没有为什么,爱就爱”。
他爱她吗?
他真的爱她吗?
还是说只是一时嘴快?
什么时候他爱她?
……
无数有关“郝浔安爱温乔”的问题随着心跳加快而在脑袋里蹦跶。
电梯厢内,郝浔安轻握温乔的手。
在仔细检查她被付瑶抓过的地方,嘴里嘟囔着,要不要打针比较保险一点。
温乔红着耳尖。
电梯抵达一层,温乔继续由着郝浔安牵手。
他把她带到了急诊大楼。
郝浔安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不敢用力地托着温乔的手臂给分诊台的护士看。
特别展示皮破地方。
忧虑担心的神情像是温乔即将失去了这条胳膊。
护士被郝浔安的着急心切吓到,急忙查看温乔手上的“伤势”。
就这?
护士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两个人。
这是什么新的小情侣情趣吗?
来医院找情趣,成何体统!
温乔感受到护士的异样目光,尴尬地向其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事,小伤小伤。”
边说,边把苦脸的郝浔安拖走。
“哪里是小伤!都破皮了!你说很痛!”
郝浔安不明白为什么护士不接受看诊,以及温乔为什么要带自己走。
温乔不好意思,“回家消个毒,贴个创可贴就行啦!走吧!”
最后,在郝浔安的坚持下,分诊护士递来了酒精和创可贴。
郝浔安就在急诊一楼的座椅上,细心地帮温乔消毒和贴创可贴。
温乔羞得不敢看护士台对着他两窃窃私语的护士们。
哎呀!
不就皮破了点吗?
回家处理不就行了!
而旁边专注于为温乔处理“伤口”的郝浔安,丝毫不在意别人怎样。
他只关心她怎样。
温乔也羞得不敢看郝浔安,怕对视上他的目光。
自己的脑袋里还在回荡郝浔安那句“爱就爱”。
不明白。
闪婚不过10天,从何爱?
难道他真的被自己的姿色颜值所征服?
还是他的胃被自己做的饭所征服?
但他也没夸过自己做饭好吃啊!
还是,不明白。
温乔心中有一团麻线,越想,缠得越乱。
她的视线在急诊室里乱扫。
看谁都比看护士们和郝浔安好!
等等。
等等!
那不是安琪吗?
她怎么会在急诊室?
还是急诊骨科?
她不是在加班吗?
她的脸怎么会鼻青脸肿的?
她是被人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