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周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苏帝要她死。
“是,臣妾是嫉妒孙淑妃,害死了她。可臣妾没碰过苏瑜一根手指头。”周皇后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没了意义。
“皇后娘娘,事已至此,你还不认罪吗?”陈苏晚很清楚自己的用处,在一旁帮腔道。
周皇后定定的盯着她看,直盯的她心里发毛之时,忽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贱人,本宫和陛下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周皇后自知无力回天,索性也不再掩饰对她的厌恶了。
陈苏晚嘤嘤的哭了起来,娇滴滴的喊了声“陛下”。
苏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里却在欢呼,他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解决周家了。
“皇后,朕对你太失望了。”苏帝捂住额角,转过了身,“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贬为庶人。”
周皇后心中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她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失望?是呀,我们多年的情分走到今天,也只能两眼相望,唯余失望
了。”
听到吩咐的奴婢们已经上前来扯住她的衣衫,想要将她拖出殿去。
周皇后激烈的挣扎着,嘴里大喊大叫道:“陛下,你以为臣妾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这样的人,会遭到报应的。”
“若是臣妾死了,一定会和孙淑妃一起在天上看着。哈哈哈哈,臣妾等着你的报应。陈苏晚,你看清楚了,本宫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
苏帝脸上大变,心里膈应极了。更加冷着脸让人把周皇后拉下去了。
看着神情难测的苏帝,陈苏晚温柔体贴的上前一步,“陛下别难过了,这都是皇后自己咎由自取。”
苏龙辰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苏晚念着空悬的后位,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璀璨的未来,她试探性的说道:“皇后如此恶毒,陛下为何还要留她一命?”
苏龙辰眯着眼睛看她,抬手狠狠拧住了她的下巴,语气不善的警告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好事朕不知道,若你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安分守
己。否则的话,别怪朕不客气。”
这样出身卑贱的一个女人,怎么配登上后位。
陈苏晚脸色大变,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暗戳戳的做的那些火上浇油的事情,苏帝不是不知道。
“是,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姿态柔弱的跪在苏帝脚下,哭的梨花带雨。
苏帝没想着惩戒她,这件事情就随着周家的没落过去了。
被关入冷宫的周皇后,日日夜夜咒骂个不停。她担忧自己的女儿,担忧周家,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咒骂起了效果,自她被打入冷宫后,苏帝后宫里的嫔妾再也没人能有孕。
一年两年过去了,苏帝尚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可时间长了,他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总忍不住往不安的地方揣测。
后来,已经荣升至贤妃的陈苏晚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找观灵寺的大师算上一算。
这一算,还真算出了问题。观灵寺的大师告诉苏帝,后宫里住着位不详之人,她的日夜诅咒怕是应验了。
苏帝心里慌的一匹,忙问解决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拿东西堵住那不详之人的嘴,让她再也无法说出诅咒之语,另一条则是永绝后患。”那大师说完,又开始“阿弥陀佛”起来。
苏帝思虑再三,终究是舍不得对自己的发妻动手。他和周皇后是青梅竹马,从小相伴长大。最后,他命人拿破布塞入周皇后嘴中,又另找了人时刻看管她。
果然,这样做了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陈苏晚和另外几位嫔妃都有了身孕。但可惜的事,最后能生下来的,却只有陈苏晚一人。
“陛下,是个男孩。”陈苏晚虚弱的躺在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多方费心筹谋,总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周皇后还活着。
“好,很好。”苏帝很高兴的抱着新出生的苏誓砚,觉得自己的子嗣之忧又解决了。
但他没高兴多久,苏誓砚三个月大的时候,忽然高烧不退,浑身滚烫。苏帝慌忙找来观灵寺大师。
那大师闭上眼睛,掐指一算,担忧的说道:“陛下,那后宫不祥之人是留不得了,再留下去,怕这孩子就不成了。”
“非得如此吗?”苏帝皱起眉头,心中的天平开始向怀中的稚子倾斜。
那大师叹了一口气,“上天指示,贫僧也无他法,至于如何抉择,就看陛下的了。”
那天晚上,苏帝整整一夜没睡,他看着忙里忙外急着抢救苏誓砚的御医们,心里动摇了起来。
陈苏晚在他旁边忍不住啜泣,“若是这孩子去了,臣妾也不活了。”
她哭的实在可怜,一颗爱子之心呼之欲出。
终于,苏帝下定了决心,他拉起地上哭泣的陈苏晚,将一瓶白瓷药丸塞到她手里。
“朕与周皇后数十年情分,实在不忍心去送她最后一程,此事,就交给你了。”
“陛下,我,臣妾害怕,臣妾不敢。”陈苏晚心中雀跃,但却表现的瑟瑟发抖,似乎是下一秒就要把瓷瓶摔了。
“去吧,朕信你能把事情办妥。”苏帝说完,大步离去,似乎不肯再多待。
陈苏晚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药丸,冷笑一声。
“去吧,备菜备酒,咱们去送皇后娘娘最后一程。”
那天,陈苏晚梳洗打扮完毕,这才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赶去了冷宫。
她命人拔下周皇后嘴里的破布,向她盈盈一拜,“臣妾拜见皇后,不知皇后近来可安康?”
“贱人,是你害我。”周皇后几乎要被逼疯了,见到她恨不得撕咬下她身上的肉来。
“是,臣妾是做了点儿小小手脚,可这定您罪的,可是陛下。如今要杀您的,也是陛下。”陈苏晚挥挥衣袖,命人端上备好的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