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子放心,看昭和公主这样,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您放心就是。我这边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不过是多养个闲人罢了。”范晓晓看四周无人,才敢小声回道。
钟离冷冷的点了点头,这才让远处的小厮推着自己离开了。
直到将近午夜,这次接风宴的狂欢才算结束。在场的众人大多左搂右抱的上了马车,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范晓晓硬要塞几个小馆给苏瑜,都被顾长安一一拦回去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范晓晓啐了一声,“这驸马算什么东西,不就打过两场胜仗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当然,已经走远的顾长安自然是听不到这不满了。
马车里的苏瑜,收起了刚刚兴奋的模样,反而一脸疲惫。
“本宫的脸都要笑僵了,要不是你,那一群小信都要扑到我身上了。”
苏瑜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可比来时重多了,定是那些人蹭上的。
顾长安揽着她的细腰,心疼又好笑,“还不是你纵容他们。”不然自己可不会让那些人近了她的身。
苏瑜捏着他的下巴,无奈道:“那不是为了表现出我这个公主好色无脑吗?你以为我想啊,怎么说我这都算为了大业献身了。”
“好好好,你最辛苦,行了吧。”哒哒的马蹄声在空寂的深夜显得格外响亮。
苏瑜坐直身子,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她撩开帘子,将身上的一块玉佩给了芒安,只简单说了句,“快去快回。”
后者拿了玉佩,立刻上了快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怎么了?”顾长安好奇道。
“在这里待着,只有咱们哪成,我让芒安去俞州调我外祖父的私兵去了。”苏瑜叹了口气,这可是她外祖父咽气时留给她的。
顾长安对此有所耳闻,只是更加抱紧了她。可惜军权现在不在自己手上了,只有西南那边的兵将可以调动了。
现下看来,自己是该打算起来了。
“啊,求求你了大人,放过我们姐弟吧。”尖锐的哭喊声撕开了黑夜的寂静。
“走开,放开我,姐姐,姐姐救我。”呜咽声连绵不绝,听上去十分渗人。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被本大人看上,是你们姐弟两个的福气,在这儿装什么呀。大晚上出来,不就是想吸引本官的注意力吗?”
“放开我弟弟。”衣服撕拉声响起。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尖锐的呼救声连绵不断。
劳顿了一天,在马车上有些睡意的苏瑜,听着这惨叫声,顿时清醒了不少。
“疾风,去看看怎么回事?”顾长安一边扶苏瑜下车,一边吩咐道。
疾风点点头,快步朝着声音传来处走去。
黑暗的小巷里,刚刚在丞主府里喝了点儿酒的蒋师令,无意间看到这容貌俊秀的一对姐弟,眼珠子都移不开了,当下抛下了怀里的小信,命人按住了他们,便开始上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疾风一脚踢开最前面的几个小吏,很恼火自己看到的一幕。
刚刚被撕破衣服的小男孩,带着哭腔喊道:“大哥哥救救我,求你了。”
他被蒋师令牢牢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
蒋师令起身,瞥了眼疾风,是刚刚跟在昭和公主身边的侍卫,算不得什么有身份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赶紧滚。”她轻蔑的说道:“便是昭和公主在这儿,也不敢拦我。这两个人,我要定了。”
走在后面的苏瑜自小巷处走了出来,“哦?好大的口气,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口出狂言?”
蒋师令哪里想到她真的就在附近,当即吓得腿一软,“下官参见殿下。”
旁边的姐姐看这情形,急忙含泪说道:“求殿下救救我们。”
想来,这就是淮州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昭和公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瑜看着后面的两人,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嗨,这两个不遵守城规,胆敢大晚上出来。下官,下官不过是教训教训他们。”
“本宫要你开口说话了吗?”她走到蒋师令身旁,“啪”的一声扇了过去。
蒋师令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她吃惊的看着苏瑜,万万没想到刚来的小崽子敢对她动手。
“别以为叫你声殿下,你就能这般对我?”这淮州上上下下,也没几个人敢对她这么放肆。
这一巴掌,她可不会白白受着。
苏瑜上前一步,直直看着她,“蒋大人,有件事情你没弄明白。从今天起,这淮州就是本宫的天下了。至于你们这些人,自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殿下口气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蒋师令不欲和她多做纠缠,她明天一定要把此事报给范晓晓,看这人还敢不敢猖狂。
“走。”她示意手下架起刚刚呼救的姐弟两人,转头就要离开。
苏瑜冷哼一声,“站住,本宫许你走了吗?”
“殿下究竟想干什么?”蒋师令酒气上头,一时间也没顾忌太多。她本就不把一个宫斗失败的牺牲品放在眼里。
“本宫想干什么,岂容你置喙。”苏瑜心里有意寻机会树威,可巧这里有人送上门。
她淡笑道:“蒋师令出言不逊,以上犯下,就地处死便是。”
蒋师令咽了咽口水,当真有些害怕了,她想起对方传闻中的那些恶名,当即求饶起来。
“殿下,是下官错了,这喝了点儿酒就拎不清了。这两个人,殿下若是喜欢,带走就是。”
她慌忙跪下,向苏瑜磕头行礼。
苏瑜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哪里会因为她这两句就放弃初衷。
“蒋大人,你也知道怕。”她嗤笑一声,“你也不去京城打听打听,本宫是什么人,竟然敢和我叫嚣。来人,给本宫处死她。”
对于淮州的官员,苏瑜不是没做过调查,这个蒋师令,强抢民男民女不是一回两回了。
甚至很多百姓家的儿女,都被她活活折磨致死。而她本人,则在范晓晓的庇护下生活的有滋有味,没受到半点儿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