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啦。”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苏瑜故作凶狠的推开他,“不经本宫同意,谁允许你抱我的。”
顾长安被她这大力一推,无论如何都清醒了,“怎么,殿下睡醒了就过河拆桥了。昨天晚上,可是您非要抱着我的,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别胡说,本宫只是把你当成个暖手的枕头罢了。”苏瑜轻咳一声。
见她这般无赖,顾长安只好认输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谁让我这么大个的人,抱起来像枕头呢。”
苏瑜正要回嘴,外面一夜未眠的春澜敲了敲门,“殿下,该用膳了。”
“让他们先等着,本宫稍后过去。”顺利转移了话题的苏瑜,迅速起身,唤外面的奴婢起来洗漱。
待苏瑜出门时,春澜还在候着她。
“江大人如何了?”苏瑜摆弄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有些心烦的问道。
春澜眨了眨猩红的眼睛,十分疲惫的回道:“昨晚喂了几剂药,又吐出了些脏血,太医一早来瞧着了,应是无碍了,只是这日后要拿药材细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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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看着连打几个哈欠的春澜,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去休息吧,这里让芒安看着便是。”
春澜欲言又止,终究把心里话咽了下去,只是说道:“那奴婢告退。”
打发了春澜后,苏瑜领着芒安去了江黎夏所在的卧房。她推门而入时,对方正醒着靠在软被上。
“江大人,此番是本宫对不住你了。”苏瑜是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江黎夏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这不怪殿下。”
苏瑜命芒安出去守着外面,这才转头说道:“江大人这般信我?”
“这是在殿下府上,我若真出了事,你自难逃其咎。”江黎夏艰难的喘息道:“更何况,殿下若真有此心,也不会在陛
看着苏瑜吃惊的眼神,她缓声道:“我知道,殿下邀我来你府上,是为了微臣。我和崔文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脸陛下,想来他心中,早已想好怎么处置我了。是殿下您,让我逃过一劫。”
江黎夏很清楚,自己不像崔文修那般,有显赫的家世,她的背后,只是一个日渐衰落的伯爵府罢了。
苏瑜听她这般说,反倒放心了不少,“江大人不记恨本宫便是。”
江黎夏从容的笑了笑,“怎会?微臣并非不辨是非之人。只是现下,我在您府上出了事,想必不能善了。”
“江大人放心养伤便是,”苏瑜冲她安抚一笑,“此事我心中有数。”
“那我便放心了。”江黎夏咳咳两声,接着说道:“你身边这小丫头,是块读书的料,可惜被耽误了。”
“此话当真?”苏瑜知道春澜想读书,但没想到她真有这上面的天赋。
江黎夏弱弱一笑,“我何时撒过谎。这丫头,若是悉心栽培,将来必能助你不少。”
听了江黎夏的话,苏瑜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春澜本就忠心,能力又不弱。要是再能识文断字,那将来用处就更大了。
“多谢江大人提点。”苏瑜郑重道谢道:“现下你身体虚弱,不便来回一动,不如便先在我府上歇息吧。你既看重春澜,便让她来服侍你几天,也好全了你们两个这段日子以来的师徒情谊。”
江黎点了点头,“殿下做主便是。”
“外面是我的侍卫芒安,你若有事,唤她便是。”苏瑜起身说道:“现下本宫要入宫面圣,晚些再同你聊。”
“殿下去吧,不必挂心微臣。”江黎夏看着她,很平静的说道。
她既这样说,苏瑜便再没丝毫顾虑的转身向外走去。向芒安交待一番后,她这才吩咐人备车入宫。
“陛下,臣要告发昭和公主谋害朝廷命官。”顾歆瑶的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寂静,连龙椅上的苏帝,都皱起了眉头。顾歆瑶是和江黎夏同一批的学子,两人自幼相识,家世背景又相仿,步入官场后两人相互扶持,从不主动惹是生非。
在听到江黎夏中毒的消息后,她差点儿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想要冲到公主府救出友人。在她看来,江黎夏在苏瑜那里多待一天,便多受一天的罪。
“昭和,可有此事?”苏帝内心叫好,自己这个女儿还真是得力,恐怕那忤逆他的江黎夏,被折磨的不轻。
苏瑜看着顾歆瑶冷哼一声,这才恭敬的向苏帝说道:“陛下,不过是些流言蜚语罢了。”
顾歆瑶听了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挚友的一条命,在她嘴里就成了流言蜚语。
“若殿下从未做过这些事,又何来的风言风语呢?”顾歆瑶十分不服的分辩道:“还请殿下给个解释。”
苏帝面上公正的说道:“昭和,你且说说怎么回事,顾侍郎说的可是实话?”
苏瑜脑子转了转,赶忙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好心留江谏官同席共饮,谁曾想,竟有歹人从中作乱,误伤了江大人。”
“误伤?”苏帝心里很满意,但却教训道:“虽是误伤,但江谏官终究是在你府上出了事。”
“儿臣有错,没料到一时疏忽竟会造成如此后果,还请陛下责罚。”苏瑜急忙认错,先自己说出罪名。
顾歆瑶听她这般避重就轻,肺都要气炸了,可她没法子公然反驳苏帝。
“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关键时刻,崔文修站了出来,“在场那么多人,为何只有江大人受了伤?还请殿下明示。”苏瑜转头看着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早该想到的,以崔文修对她的厌恶之情,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崔大人此言差矣,”顾长安上前一步,向苏帝行过礼后,开口道:“事发突然,是微臣护住了公主。”
“是吗?”顾歆瑶听到有人助她,顿时又了底气,“可我怎么听说,江谏官是中毒呢?”
崔文修紧跟着接道:“微臣听到的,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