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凶呀。”杜则裕小声嘀咕道。
池安晏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别怕,凡事都有第一次的。”说完,领着杜则裕进去了,“参见殿下。”
几人行了礼,却没听到苏瑜让他们起身。
“赵管家,你好得很。”苏瑜缓缓说道:“平日里你就是这般办事的?”
赵管家听她这些说,冷汗直流,“殿下息怒,是老奴自作主张了。”
“殿下,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赵管家的事。”池安晏觉得,苏瑜这纯属是虚张声势,把刚刚的气撒到他们身上。
“砰”的一声,苏瑜抓着手边的茶杯掷了出去,“怎么,如今这公主府,本宫的话竟不算话了吗?”
“殿下,是阿池错了。”池安晏赶紧俯身下跪,“阿池一心想着念着殿下,这才厚着脸皮跟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苏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烦躁无比,“赵管家,把阿池送回去。这次看在他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赵管家赶紧应道:“是殿下,老奴这就送池公子回去。”
池安晏刚想辩解两声,赵管家便抓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了。
杜则裕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舍的叫道:“阿池哥哥。”
看到他这样,苏瑜从位上走下来,捏着他的下巴,调笑道:“怎么,不是则裕天天嚷嚷着要侍寝吗?怎么,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反倒不愿了?”
杜则裕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答道:“没有,则裕,则裕欢喜的很。”
“既如此,那便别浪费时间了,春宵苦短,随本宫来吧。”苏瑜顺着他的话说道。
“现,现在吗?”杜则裕苦着脸,“天色尚早呢。”
“哪里早了?你放下,本宫会很温柔的。”
苏瑜拉他起来,吩咐道:“春澜,带他去洗漱,洗完了直接送到我房间。”
“是。”春澜干事,向来尽职,当即说道:“杜公子,请吧,奴婢都为您备好了。”
杜则裕骑虎难下,咬着牙随她去了。反正在公主府做男宠,早晚会有这一遭的。
待他离去后,苏瑜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刚刚勃然大怒离去的顾长安,正坐在床沿边等她。
“殿下难不成还真想对他动手?”做戏可以,但若是弄假成真,他可第一个不答应。
苏瑜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若真想,怎么还会留你在这里。”
确实是这个理,顾长安这才放下心来,“我看那孩子吓得不轻。”
“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而已,”苏瑜捏起一颗葡萄,尝了尝,顿时被酸掉了牙,她索性又摘了一颗送到顾长安口中,“太酸了。”
顾长安张口吞下,只觉得甜滋滋的,“哪里酸了?”
苏瑜瞥了他一眼,看他美滋滋的样子,娇嗔道:“既然你觉得甜,那便都赏你吧。”
“好。”顾长安用力点点头,伸手把她搂入怀里。
他刚想做些什么,却只听外面传来了春澜的声音,“殿下,奴婢将杜公子送来了。”
“让他进来吧。”苏瑜挣脱他的怀抱,斜靠在小塌上,准备好了接下来的戏码。
“嘎吱”一声,一身素衣的杜则裕,宛如小绵羊一般,弱弱的推门而入。
“参见殿下。”杜则裕迎着苏瑜灼灼的目光跪下,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
苏瑜从小塌上微微起身,向他招手,“起身,过来这边。”
“我,我站在这儿就行。”杜则裕红扑扑一张脸,不知道是被烛光映照的,还是羞红的。
“你站那么远,如何服侍本宫就寝?”
苏瑜纯心逗他,当下冷了脸,“看来则裕先前说的那些,都是在哄骗本宫呀。”
杜则裕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当下便结巴了,“不是,不是的,殿下,你听我,听我说……”他绞尽脑汁,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借口。
“好了殿下,则裕还小,你何必逗他。”一旁观戏的顾长安,从床榻边走过来。
这下子,杜则裕更傻眼了,他刚刚十分紧张,根本没敢乱瞟,又加上顾长安站在珠帘的床榻后,他压根没发现这还有个人。
莫非,殿下是要他和驸马一起侍寝?
想到这里,杜则裕羞愤不已,这种事情,他岂能做,真是太侮辱人了。
难道,驸马会同意吗?
沉浸在自己想法世界的杜则裕,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内心戏丰富极了。
“你这是在干嘛?”顾长安长篇大论后,才发现对方在走神。
“什么?”杜则裕被他一拍,登时回神,他怔愣着看向顾长安。
苏瑜看他这副样子,被逗笑了,“顾将军问你,愿不愿随他去军营。”
去军营?杜则裕刚刚还通红的脸,唰一下白了,他们知道他的身份了。这下全完了,昭和公主不会要杀了他吧?
“殿下,你们?”杜则裕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自己隐藏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
“你不必紧张,我和殿下没有恶意。”顾长安看他这样,好心安慰道:“说起来,我父亲在世时,也算是杜老将军麾下的兵,如此看来,咱们还算有缘。”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杀是剐随你们便吧。”杜则裕瞬间态度强硬了起来,“但你们要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那就
是白费心机了。”
“本宫知道,你对苏家有怨言。”苏瑜站起来,严肃了态度,“可你更要清楚的是,你这样躲躲藏藏,何时才能为杜家平反呢?”
“平反?”杜则裕苦笑道:“不瞒殿下,我只想好好活着,只想我的家人好好活着。至于平反之事,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苏瑜看他这副样子,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本宫不信,你若真的无意平反,那便该隐姓埋名的活一辈子,不叫人知晓。可你为何,偏偏要入这公主府呢?入了也便罢了又处处想引起本宫注意?是也不是?
面前的这个少年郎,低着头,久久沉默着,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他确实曾经,起过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