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撂下，他转头又扶着苏浅浅离开，“我们走，她爱在这里呆就让她在这里呆！”
这是秦川的娘，他狠下来话能这么说，苏浅浅肯定不能这么做。她一把拉住秦川，道：“山娃，你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娘生你养你不容易，你不能因为我和娘吵架呀！娘，快起来，地上凉。”
她说着，又去扶贺春。
结局显而易见，苏浅浅再次被推开。
秦川心里的火气一压再压，眼瞧着压不下去，苏浅浅继续帮他压。
她晃着秦川的胳膊，撒娇：“山娃，你快别闹脾气了，快去将娘扶起来，母子俩哪儿有那么大的火气呀！
快别让娘在这儿坐着了，这天凉的快，地上都冰了，多伤身体啊！
快扶娘回房间坐一坐，休息休息，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就摊开了讲。
你呀，该道歉道歉，该哄哄，坐下来和娘好好说话！快去。”
“我去和娘好好聊聊，你也别太生气了。”
“你这个不孝子！”
秦川用力按按苏浅浅的肩膀，过去搀扶贺春。三言两语把贺春气得浑身哆嗦，盯着苏浅浅的目光比刀子锋利。
秦川挡在贺春和苏浅浅中间，柔声细语地规劝贺春，越劝贺春越生气。
苏浅浅双眸含水目送二人离开，垂首看撒落在地上的大蒜，心疼地差点哭出来。
“一头四个金币，就这样浪费了。”
无奈地叹口气，继续炒菌子。
香味儿很快散出来，在房间里喋喋不休的贺春忽然闭上嘴巴，用力吸了几口。
“山娃，这是什么味道？”
“这呀，就是芊芊赚钱的秘密。”
秦川提起时，眉眼含笑，言语里全是骄傲。
“没出息。”贺春翻了个白眼，眼里的期待瞬间烟消云散，“就用那红红的东西？见也没见过，谁知道有没有毒。
还有那薤，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东西。”
“东西没问题，我尝过，味道很好。”秦川想到苏浅浅的小菜园，对大蒜和干辣椒闭口不谈。他也曾好奇过，但瞧苏浅浅根本没打算提及，也就不再过问。
贺春冷哼，心里很不是滋味。
“儿子长大了，现在有事情都会和媳妇一起瞒着老娘了。老天爷啊，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惩罚我？”贺春说着，擦起了眼泪。
这招对秦川是百试百灵。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闻这味道，估计很快就成了，一会儿我陪着芊芊去摆摊，回来的会晚一些。”
“又去？”贺春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压低声音对秦川说，“是她要摆摊，又不是你！你这样整日放弃自己的事情去陪着她，她可分你一文钱了？
我是瞧出来了，她呀，可比谁都精！这死丫头钱包捂得紧着呢！
傻儿子，她这就是看你好欺负逮着你使劲欺负呢，就你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秦川笑笑，道：“娘，我和芊芊是夫妻，夫妻之间若是计较那么多，这日子可不好过。再说了，芊芊能赚钱，是我的福分。
你看咱们村子里有几个女娃赚钱有芊芊厉害？我没办法让芊芊过上好日子，芊芊若是能让我过上好日子，还不是一样？”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苏芊芊赚的钱，还不是她儿子的？只是思来想去，若秦川真的指望苏芊芊那点钱，恐怕会引来村子里的闲言碎语。
她还没开口，就听见秦川兴奋地说：“娘，你闻到香味儿没有？”
贺春吸吸鼻子，恍然大悟。
“这几日我做饭的时候总有股香味儿，原来是她弄的！她这是在说什么？”
说着话，她就要往外走。
秦川担心她捣乱，忙拦住她，说：“这是芊芊研究的下饭菜，镇子里的人特别爱吃！排着队要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浮现柳双琦的脸。
那张已经中年但依旧清秀儒雅的脸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儿子在当着面夸另一个女人如何如何好，贺春心里也不自在。她眼神飘忽，心里又开始琢磨。半晌冷哼一声，嘲讽：“亏我养你这么大，菜香还是配料香都闻不出来。”
她眨眨眼，压低声音，“山娃，你跟芊芊好，你跟娘说说，她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哟，娘闻了一下，差点没把娘呛死。”
她捂着鼻子，嫌弃摇头。
“还有那薤，怎么那么大？肯定是放了什么。”
秦川按着贺春的肩膀，无奈地笑：“那都是菜，能放什么东西？那红色的是叫辣椒，那长得像薤的东西，叫蒜，听说都是青鸟的恩赐。”
“青鸟的恩赐？”贺春青着脸没再问。
她想到了家里的麦种。
那丫头也说是青鸟的恩赐。
油炸菌子出锅，香味儿飘出十里地，村里几个婊嬷闻着味儿就找了个过来，还在院子里就开始伸着头往里面瞅。
“哟，秦铁媳妇儿这是做什么东西呢？这么香，大老远都闻见了！”
贺春看了眼秦川，脸色有些难看。而秦川则挺了挺腰杆，嘴角含笑，眼里满是骄傲。
瞧他这副样子，贺春心里更是来气，凉凉地瞧了他一眼，换了副笑脸出门迎客。
“稀客呀，你二位今儿怎的想起来我这儿坐坐了？”
秦怀家媳妇王立春呵呵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随着她的笑一笑一跳。
“你家这香味儿呀，我在家可是都闻到了！哎哟香的呀，把我肚子里这馋虫都勾起来了！”她边说，边贪婪地勾头往屋子里瞧，“秦铁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香成这个样子？
这意思是要进来瞧一瞧。
贺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瞬间，笑道：“哎哟，王婶儿，你这夸得我脸都要红了。
也是王婶儿你抬举我，再香哪儿能有王婶儿你做饭香，我可是听怀叔说了，王婶儿你的手艺比镇子里的厨子都要好！”
“我家老怀真这么说？”王立春眼睛一亮，嘴角咧上去就没下来，“他怎么能跟别人说这话！怪叫人脸红的。我家老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