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齐顿时瞪了一眼晨星,那一眼里带着厉色,吓得晨星垂下了头。
他这才一副温文儒雅的对着陆华兮一笑:“不知公子欲要去哪里?”
陆华兮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在下闲云野鹤之人,居无定所。”
他见对方仍旧疏离的不为所动,又怕引起对方反感,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到她的面前。
脸上带着善意的笑道:“刚刚你帮了本……公子,我见公子仙姿玉质,若是用金银酬谢侮辱了公子,这块玉佩乃是本公子的贴身之物,若是有任何需要可去京都安王府,只要亮出这块玉佩,定会满足公子的所有要求。”
这话已然说的够明白了,他满以为对方会惊喜或是惊讶,可惜的是对方依旧是神色淡淡的。
陆华兮看着眼前成色上乘的血色玉佩并未接,她和他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再牵扯不清?
而是淡然道:“多谢公子的美意,我没有什么需要。”
晨星更是恼怒,自家王爷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抬着捧着?就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之人,更是替自家王爷不值,刚刚王爷那一眼里含着警告,他只是眼冒火光的瞪着她。
陆华兮只当没看见,更是觉得季元齐太啰嗦,只想让他快走,她好带着香卉离开。
小棒槌得了她的眼色,和香卉背靠背的蹲在灶坑处,一副怕怕的样子,只是眼珠子却是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
对于她的这点,她还是很喜欢的,聪明机灵,少操不少的心。
安王只觉他生性淡薄,怕引起他的反感,给那老丈留了一锭银子算做补偿。
那老汉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没有多少的害怕,一看就是见惯了的,也不客气,将银子塞进怀里,一通千恩万谢,顺便免费送了不少的赞扬的话语。
季元齐只为了得到吴风的好感,只一脸谦虚的说是应该的,这才转而对陆华兮一拱手,“如此,安某就不勉强了,他日若是有缘相见还请公子给安某一个聊表心意的机会,今日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陆华兮微微颔首,算是应声了,目送着他带着自己那些灰头土脸的手下绝尘而去,这才转身,也没了逗弄香卉的心思,而是直接道:“香卉,过来。”
正躲在灶坑心神不宁的香卉听到了陆华兮的声音,顿时起身,将还靠着她的小棒槌撞的一下趴在了地上。
小棒槌之前就看出了师傅和这姑娘像是旧识,所以为了讨好师傅,配合着调戏她,后来听了师傅的吩咐,一直和这位姐姐躲在一处。
可没想到真是如自己的猜测那般,果然是旧识,她趴在地上,眼见着香卉激动的向着师傅奔了过去,不敢相信的颤着音道:“主,主子?”
陆华兮对她微笑点头,“是我,只是,你怎么在这里?”
香卉这次确认了的确是主子的声音,顿时向主子扑了过去,满是委屈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陆华兮最怕的就是她的哭,开始还耐心的哄着,最后被她哭的有些头皮发麻,大喝一声,“闭嘴。”
香卉是闭嘴了,可却还憋的打哭嗝,满是惊奇的看着她的脸,“主子,您,您这是。”
陆华兮见小棒槌委屈的趴在地上,好像被抛弃的孩子似的,顿时白了她一眼,“还不快起来,等着我扶你?”
听她如此说,香卉这才回头发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满是委屈的看着她们,忙上前将她拉起,“对不住啊,我刚刚太心急了,不是有意的。”
二人过来,陆华兮见那老汉一直的好奇的看着她们,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对香卉道:“我们该走了。”
香卉现在满心都是欢喜,对那老丈道:“高大伯,多谢这些日子的收留,我找到主子了,这就走啦。”
陆华兮也对他一礼,“多谢高大伯对我家妹子的收留。”
转而对小棒槌使了个眼色,小棒槌顿时一转身,将袖子里的银子拿了出来,挑了挑,挑出足有五两重的银子,送到了老汉的手里,“这是我师傅谢您收留姐姐的,您拿着吧。”
那老汉也不推辞,“如此多谢贵人赏赐了,其实阿慧之前就与我说好了,她只是等人,顺便帮我,如此小老儿谢过贵人了。”
一番客套又是感谢过后,几人这才上路,路上香卉这才将她离开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在贵妃生产的当天夜里,她们就被人带出了兮风小筑,醒来的时候都被绑着,发现在宝来巷的一处院落里。
可是后来,她和燕萍差点被人侮辱了,是清明去的及时,救了她们,又将她们送去了温泉庄子上,只让她们等着不许乱跑。
后来又有人来说要送香卉去找黎将军,就算她不愿意也没办法,直接将她打晕带走了。
香卉哪里就会轻易的相信对方?开始一两天她表现的全是去见黎若的欢喜,对方对她放松了警惕,在路过一处集镇的时候,她趁着对方去采买逃了。
经历了那么多,她十分警惕,京都不敢去,她只能扮做乞丐,碾转遇到了好心卖茶的老汉,见他可信,香卉便说帮他卖茶,顺便等人的提议。
其实她也知道等到主子的希望很渺茫,可她的打算事等一些时日,皇后将她们这些人给忘记了才回去的。
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等到了,之前那老丈一直在路边卖茶,自有生存之道,更是懂得与人为善与己为善的道理,便随了她,这才又今天的偶遇。
陆华兮总算明白了她为何如此的委屈了,经过了这么多,她如何不委屈?
看来文嬷嬷去了哪里她也是不知道的,一路上,陆华兮又给她粗糙的易容了一下,一下成为了一个书童的打扮。
香卉的脸小,这一打扮显得比实际年纪又小了两岁,说话的声音上也不违和了。
在水边上照了照,回头满是惊奇的道:“主子,您怎么做到的?我怎么不知道您还会如此?还有,若不是您的声音,我一点都看不出是您来。”
陆华兮摇着一把羽扇高深莫测的道:“本公子会的多了。”
小棒槌在旁用力的点头,“我师傅的本事可大了。”
这个时候,香卉才顾得上问她,“主子,这小丫头又是谁?她怎么叫您师傅?是您收的徒弟吗?”
陆华兮无语望天,她能说是赖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