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音回到出租房得到了一张照片。
是一间破旧废弃的工厂宿舍,拍下的是陆鑫和一名光头的女人打斗的画面。
给这张照片的人,是陆鑫身边的保镖。
她给保镖发消息:什么意思?
她不是问保镖这画面的意思,而是保镖给她的意思。
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个时候给她发送这个,意味不明。
保镖回:陆少受伤的原因,这个您肯定是知道,这个人污蔑你故意制造车祸撞陆夫人。
秦飞音挑了挑眉,忍不住低笑了声:所以你跟我解释这些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生气而已?
保镖:点头.jpg。陆少真的很喜欢您!
这话说完,秦飞音也没打算再继续回。
她仔细盯着照片,陷入沉思。
这光头女人,有那么点眼熟?
但是照片拍的属实有些模糊。
也很难立刻分辨出这照片里的人五官。
……
医院里。
陆鑫来到母亲的病房。
陆母已经苏醒,她的目光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最后,迷茫的视线缓缓盯在了陆鑫身上。
“陆鑫……”她张了张嘴,干涸的嘴唇透着几分苍白。
陆鑫再病床边坐下,清清冷冷地应下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他抬手抚了抚母亲的额际。
陆母缓缓眨眼。
神情木讷,眼神僵硬。
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差点丧命。
看着儿子那双既有些温柔又故作冷漠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我确实不应该,不过……我听说这事是秦飞音干的?”
“不是她!”陆鑫那原本沉静的眸子瞬间就冷却下来,刚刚对母亲还是关切的,此时却只剩一片冷漠。
陆母看着儿子这反应,只觉得心狠狠抽痛。
陆母无奈地看着儿子,叹了口气:“你这么大的反应,我又不是真的要让你放弃什么的。”
“这次的事情,你不觉得蹊跷?”陆鑫说。
陆母没吭声。
她经历过生死鬼门关,现在哪里还能想那么多。
不过看着儿子那双眸子,眸底似乎还涌动着某些难以言喻的情绪,陆母只余下轻轻感叹。
她之前确实过分怪秦飞音。
她不是真的讨厌秦飞音,只是从心底感到排斥罢了。
毕竟从家世、身份出发,她更希望她儿子娶的是门当户对,而不是这么
卑微地娶一个女人,身份和他简直天差地别。
可是走了一趟鬼门关后,她倒是有了些清醒认知。
她算是知道,这个儿子大概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头的。
她自从醒来后就不断自我询问,那秦飞音到底是什么过人之处,以至于让她儿子念念不忘。
也许,她这个母亲该有一些自我清醒认知了。
陆鑫见母亲神色木讷,肯定也不会去想什么事情蹊跷,便解释:“秦飞音外婆的死说是你做的,可是你却否认没有,我相信你没有做。”
“而你出车祸,说是秦飞音所为,可是她也否认不是她,我也相信她。”
“幸好你没有死,如果你死了,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陆母躺在那儿眼神发怔,好一会儿才喃喃低语:“我知道了,你是说……有人想故意让你和秦飞音相互憎恨?”
陆鑫点头。
母亲这个时候还不算糊涂。
陆母盯着天花板,眸光微闪,幽幽地叹息声:“也罢,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母亲的神情变化,陆鑫是感觉到了。
陆鑫盯着母亲的脸看了好半天,才点点头离开。
夜色有点
深。
秦飞音躺在那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无法放下心。
她越想越觉得保镖给的那张图有问题。
换个思路,今晚……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逐渐深沉,而她心底的不安开始滋生放大。
没有过多思考,她迅速爬起来,拿起钥匙和手机冲了出去。
……
夜色深沉,窗外的黑夜好像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陆母睡到一半,想上厕所,缓缓爬起来,艰难地往厕所而去。
这是高级VIP的病房,她脑袋上虽然包扎着纱布,不过她行动还是可以自便的。
门口传来踹门的巨响声,把陆母从马桶上吓了一跳。
陆母惊愕地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恰好便看见了一道纤瘦的黑影正向她走来,那女人是个光头。
她不解地问:“你是谁?”
“你是不是走错了病房?这是我的病房。”
下意识的,陆母认为这是医院里的病人。
没有哪个女人是乐意剃光头的,所以,她只认为这是个突然走错位置的路人。
女人走近她,却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原本是背光的女人,走到陆母面前时,已经完全站在了光亮
之下。
她看着陆母,笑容冷冽而寒凉,充满了报复性。
陆母看见她,心狠狠咯噔了下。
“你……你……吴晓?”
这个叫吴晓的女人幽幽一叹,甚至缓缓说:“陆阿姨,多亏了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陆母尴尬笑着,看着她那在灯光下格外亮眼的光头,小声询问:“你这个……头发去哪了?”
吴晓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神骤变……
……
秦飞音赶到医院,这一路上她都在努力回忆,那个照片上的女人。
吴晓!
她想起来这个女人。
曾经快要和陆家定亲,和陆鑫快要成为夫妻的人。
陆母为了防她,前前后后可是寻了不少人家跟陆鑫相亲、或者订婚。
这吴晓就是第一家,然而,吴晓刚准备和陆家定亲时,吴家突然破产,婚事就泡汤了。
吴晓也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了。
没人会记得吴晓,秦飞音也认定那吴晓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现在她突然出现,而且好像是本着来报复的心态,她不得不来到医院。
她推开病房门,听见里面有呼救的声音。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