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不知道，直到被秦奶奶牵着来到了男人面前。
司仪高兴地说：“请奶奶将新娘的手递给我们的新郎。”
秦奶奶差点要哭鼻子，忍得可辛苦了，才把夏染的手放进秦靳南的掌心里。
夏染的手，软乎乎的。
秦靳南的大掌轻松将她包裹住。
原本两人稀里糊涂领证后，他也想过，以后二人肯定会分开……
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心潮澎湃。
他缓缓握紧她的大手，来到前方宣誓。
三个孩子来到最前面看热闹。
三个小脸蛋上都露出了虔诚和幸福的笑容。
门口，不少媒体架着相机拍照。
这次秦家的婚礼可谓是轰动整个帝都，毕竟是帝都第一豪门，帝国第一财团，他们从来没想过，秦家长子娶了个媳妇。
而且这个媳妇……还是个来历不明的普通人。
A市。
夏志远瘫在破旧的沙发上，一脸颓靡地抽着烟。
这时夏诗云突然冲了进来，拿着手机，满脸崩溃的说：“爸，你快看啊！夏染她……她怎么……”
颓废的老男人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神色木讷地看向夏诗云的手机。
他起初是不在意的，毕竟，现在他们已经颓然成这样了，那夏染她就算是登天还是下地狱，都跟他们没半点关系。
但……
看见视频和新闻后，夏志远嘴微张，手边的烟头也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
他眼睛发绿地瞪着手机，最后干脆抢过夏诗云的手机，死死瞪着。
这不，夏染还真的直接登天了！
可是这没道理啊！
“这个秦家……”
“爸，你看看，这可是秦院啊，帝国第一豪门啊，我的天，这个秦靳南竟然是秦家的长子。”
夏诗云指着手机上的画面，眼睛发红，嫉妒地快要滴出血了。
她哪里会知道，这个男人竟然……竟然是第一豪门秦家长子。
她当初以为只是个普通鸭子，姿色不错而已。
现在她大错特错，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夏诗云抓住夏志远，面容都快扭曲，“爸，你快想个办法吧，姐姐现在都攀上这样的权贵豪门，我们家…
…我们家岂不是有救了？”
原本眼神有点发绿的夏志远一脚重重踩在烟头上。
“你说得对，我们夏家有救了。”
他现在就去找夏染！
秦靳南是他的女婿啊。
这真是令人喜悦的大事。
夏诗云急忙也起身，“我跟你一块儿去。”
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谁都没有秦家长子更有吸引力。
她不管，她一定要想法子让秦靳南和夏染离婚，而她……攀上秦家的高枝。
也难怪。
那天拍卖会，秦靳南可以眼都不眨，为搏夏染高兴一掷千金。
越想越气，越想越酸。
她嫉妒她恨她悔啊，当初怎么就瞎眼非要勾引萧阳，现在好了，让夏染这蠢货走了狗屎运。
……
教堂宣誓礼仪结束，夏染就去了换衣间换了中式的嫁衣回秦院。
秦院宾客满座，好不热闹。
她和秦靳南还得去敬酒，不过敬酒只敬一些长辈。
毕竟，今天能来秦家参加婚礼，也是给那些人面子了。
夏染从来没见过这些秦家人的亲戚，当然
也有不少酸她说她家世不行之类的话，她都一笑置之。
来到最近的秦靳南的伯伯这里，看见了秦海城。
他仿佛跟四周的人有隔阂似的，旁边人有说有笑，只有他一个劲给自己灌酒。
当他看见他们来敬酒时，夏染发现他的眼眶竟然发红。
秦靳南不动声色地掐了掐她的后侧腰。
夏染被掐的发疼，瞪了他一眼。
搞什么鬼？
男人反倒是将酒杯举向秦海城，“秦海城，我堂弟，染染，你肯定也见过他了。”
夏染无语。
她心中只想吐槽这男人幼稚。
秦海城扯唇笑，“祝堂哥堂嫂百年好合。”
他笑得有些心酸无助。
旁人看不出。
夏染和秦靳南看出来了。
秦靳南眸色暗了暗，敷衍似的跟他酒杯碰了碰，仰头喝了口。
这场敬酒就此结束。
夏染寻了个理由去厕所，换下比较舒适的衣服，想着这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秦奶奶刚刚一直笑得很开心。
可她每每看见奶奶的笑容，心酸不已，知道奶奶命
不久矣后，这场婚礼就像个诡谲的噩梦。
换下衣服出去，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秦海城。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落寞。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缓缓转头。
秦海城扯唇。
夏染也只能尴尬扯唇，“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他也不啰嗦，就直截了当地问，“你今天跟他结婚，可你一点都不高兴。”
夏染微怔，原本浮在面上的微笑逐渐淡了些。
她不说话，秦海城还是摇着头，他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让他平时的温文尔雅消失不见。
他脚步有些不稳地逼近她，“你不高兴，你不想嫁给他，为什么要答应？你喜欢他吗？”
“秦海城，你醉了。”夏染叹息，“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跟你说。”
她大步要走，被秦海城抓住手臂。
男人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怒火似的，“什么叫不方便？夏染，我守着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他抢走你？”
夏染满头疑问。
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