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裴玉书眼底最后的一丝犹疑都没有了。
“不是这样的。”
此时的姜靓和沈念卿已经扯到了别的话题上,骤然听到裴玉书这么说,还有点懵。
两人奇怪的看向他。
“我想娶她是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想和她共度余生。并不是因为孩子。”裴玉书坚定的看着姜靓,目光里的笃定让她彻底愣住。
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头,裴玉书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求婚戒指,单膝跪在了姜靓的脚边。
他郑重而又笃定的凝视着姜靓:“或许我现在嘴上说的话不足以打动你,但是……”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裴玉书说话的时候,沈念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姜靓的神情。
虽然她并没有点头答应,但沈念卿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很显然,只要裴玉书说的不是谎话,她答应他不过是早晚的事。
“我暂时还不需要你们天天来陪我。”沈念卿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乱了他们两人生活的节奏,想了想说道,“具体的治疗方法还需要等心理医生会诊后才能知道。”
“你们放心,如果真的要用建筑学方面的事刺激她,我会带她去A国找伦巴拿大师。”战辰逸提议道。
姜靓和裴玉书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伦巴拿大师可是一直都很担心沈念卿的情况,这次他们来之前对方还特意让要求姜靓和裴玉书把最新情况告知他,嚷嚷着要来看沈念卿呢。
姜靓和裴玉书离开后,战辰逸告诉沈念卿:“等到张特的事结束,我们就搬进来。”
沈念卿也非常喜欢这个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地方,并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
回到别墅,霖霖和念念立刻围了过来。
两小只叽叽喳喳的抢着告诉沈念卿今天在学校发生的种种,霖霖更是关切的牵住了沈念卿的手。
不知是不是担心失去了记忆的沈念卿不喜欢沉默寡言的自己,这几天霖霖一直表现得非常的活泼,在沈念卿面前的话也多了不少。
战辰逸早就发现了这个情况,还特意找霖霖聊过这件事。
但霖霖向来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改变,战辰逸见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战少。”
就在沈念卿和两小只聊天的时候,杜风也推着轮椅来到了战辰逸身边。
“我调查了张特这段时间的行踪,发现在沈总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确实不在国内。”杜风拿出笔记本电脑,将生成的路线图展示给战辰逸看。
“根据我在卫星内查到的线索,他在出国的这段时间内,去了H国H城的一个偏僻小区。”杜风放出几张照片,正是张特出入别墅的照片。
“更为巧合的是,您的母亲和继父也曾出现在这个别墅内。”杜风又向他展示了另一张照片。
或许背后的人之前一直将所有线索都藏得很好,但张特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线头,让他们抽丝剥茧一点点往下深挖线索。
战辰逸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才皱眉问道:“你怀疑,当初卿卿就是被关在这间别墅里了?”
杜风点点头。
不光是杜风这么认为,就连战辰逸也有了这样的猜测。
他悠远的目光落在正和霖霖念念有说有笑的沈念卿身上,如果当初她真的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催眠的,那间别墅里说不定会有她曾留下的信息?
这么一说,战辰逸立刻心念一动。
就算没有信息,如果能故地重游的话,说不定也能激起沈念卿曾经的记忆。
“你继续盯着这间别墅,过几天或许我会带她去一趟。”战辰逸看着沈念卿对杜风说道。
杜风立刻神情严肃的答应下来。
第二天,战辰逸借口沈念卿身体不适婉拒了张特的治疗,秘密带着沈念卿来到了随意居。
思来想去之下,他还是觉得随意居最能掩人耳目。
两人来到随意居他的专属包间内,已经有三位权威的心理医生在等着了。
看到沈念卿进门,三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她的身上。
因为沈念卿的情况特殊,三人在分别和沈念卿沟通过后,决定一起对她会诊。
其中年纪最大的杜医生沉吟着开了口:“根据我们刚刚的检查,战太太的状况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
此话一出,战辰逸和沈念卿都惊住了。
或许是林晓一开始就说自己没办法治疗沈念卿,再加上张特的渲染,他们一直觉得沈念卿的情况十分严重,甚至做好了她永远都无法恢复的心理准备。
现在他们却说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见战辰逸和沈念卿误会,杜医生赶紧解释道:“我们这么说,并不意味着战太太的病不严重,而是她有治愈的可能。
“真的吗?”战辰逸惊喜的看向杜医生。
杜医生郑重的点了点头:“努斯巴林的药性并不是无法解除,只是需要长时间的代谢。至于她的心理暗示和催眠……只要她体内的努斯巴林被代谢掉,我们帮忙解除。”
听到这个结果,不管是战辰逸还是沈念卿心中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半。
剩下的,恐怕要等沈念卿治好才能彻底放下了。
“至于战太太之前提到的情绪波动的问题,在我们看来,确实是在好转的。”杜医生笑着对沈念卿说道,“或许是因为您的家人刺激到了您的情感,它正在缓慢的恢复中。”
想想自己回来后发生的种种,沈念卿也觉得,不管是战辰逸、霖霖和念念,还是其他的人都给了她很高的情绪价值。
“接下来继续让她保持开心,或许再带她去创造一些开心的记忆,这样对她或许会更好。”杜医生又补充道。
创造开心的记忆?
战辰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念卿,正好撞进了她的眼睛里,两人相视一笑。
杜医生几人看到两人这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从不担心自己不能治好病人,唯一担心的就是病人自己没了信心,率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