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从秦知意那里听说,沈星柔因那场爆炸,伤成三级烧伤,再晚点送到医院恐怕连命都没了。
我和陆允恒只是摔伤,轻度烧伤,算是勉强捡回了这条命。
爷爷和哥哥们都留在医院轮番照顾我,直至我能下床了,才允许我见陆允恒。
隔着玻璃窗,我看见他的脸。
脸色苍白,嘴唇紧闭,尽管戴着氧气罩,但仍看得出他在艰难地呼吸着。身体被各种仪器和管子包围,手臂上的烧伤痕迹清晰可见,刺痛了我的视线。
他再一次救了我,自己身陷危险。
医生说他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几天后终于转入普通病房,我也终于能近距离跟他接触。
从陆允恒那回到自己病房,里面传出一阵惊呼。
“这个混账!”是爷爷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匆匆推门进去,看见大哥几个人脸色都暗淡不少。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怎么了?”
“绾绾,虞家出事了。”
虞家在京市可是出了名的大户,谁敢动摇他的地位?
“什么意思?”
“是你三叔。”
虞信凯?
虞家向来是
各家负责一个板块,虞信凯负责的是营销,他能兴起什么风浪?
虞星澜低着头,眼中渗出寒意,“我们来江城后,把虞家所有事务暂交给他处理,没想到三叔趁此机会,联合公司的财务总监和商业对手,向法院提交了起诉书。”
“起诉?起诉什么?”
“举报我们这些年来一直窃取他们公司的机密,导致市场份额下降,常年处在我们的压制之下。还说我们有偷税漏税的嫌疑,要我们停业整改。”
我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虞家在大哥的管理下一直处于平稳状态,更不可能出现什么偷税漏税的问题!
爷爷愤恨地用扶手敲了敲地板,“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偷偷将我们的情报传给别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推翻虞氏。”
“那……大哥你赶紧回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咱们总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虞星澜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虞家的规矩就是各自负责各自的模块,就算是每月月底检查,三叔也会以亲戚的关系拒绝我,我从未想过他会背叛我们。”
是啊,虞家是一棵好
乘凉的大树,堆倒他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虞信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爷爷,三叔从前跟我们有什么仇怨吗?”
爷爷否认道:“他野心很大,做事也不留后路,若不是瑞超出事,我们两家几乎是不联系的。”
二哥凑上来问:“难道是因为大哥除了虞瑞超的职务,他想报复我们?!”
我思索片刻,觉得一定还有更深层面的原因。
“不对,三叔暗中准备了这么些年,一定不是虞瑞超引起的,这最多只是个着火点。”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二哥捂着额头,沉沉叹气。
爷爷忽然站起,“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虞家,星澜,你赶紧回公司,别让事情进一步发酵。铭城,法院那边,你去联系联系。”
“放心吧爷爷。”大哥三哥异口同声道。
大哥三哥眼里的坚定,像是即将上战场势必荣归的士兵。
最后爷爷和二哥留在这里,其他两位赶回京市处理问题去了。
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无时无刻盘算着该如何能帮上忙。
秦知意随手打开电视,便听到主持
人在报道虞家。
“虞氏集团身陷舆论风波,存在行业压制行为遭人唾弃,据了解,还存在财务偷税漏税的问题……”
画面中,虞氏股价大跌,公司门口还有不少人举着牌子,勒令虞氏停业,再也别出现在公众面前。
“啪”的一声,秦知意直接把电视关了。
“晦气!”
虞信凯是营销总监,知道怎么做让舆论最大化,公司门口这些人明摆着就是他请来的演员。
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看着。
我从床上坐起来,拿出手机依次给人打电话。
我一向不喜欢动用人脉,但为了拯救虞家,我愿意放下这个面子。
盛家、欧家、陆家等国内知名企业纷纷站出来发声,表示自己无条件相信虞氏,新闻媒体的报道才稍微收敛一些,不敢放肆。
几天后,大哥传来消息,说虞信凯一向谨慎,做事干净,全公司上下查了很久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爷爷听完大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逆子!逆子!”
“爷爷!”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安抚道:“您若是气出事来,那不正好着了虞信凯的道?
”
爷爷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沉着一张脸,拿出电话打给虞信凯,没想到响铃没几秒后就被挂断了。
爷爷紧紧抿唇,若是身子再年轻些,哪有他虞信凯嚣张的份!
我心不在焉地坐下,开始回忆初次遇见虞信凯的画面。那时他为了虞瑞超跟爷爷求情,结果被拒,好像他的夫人曾提起过我的爸妈?
我猛然一惊,“爷爷,爸妈去世那天,虞信凯在哪里?”
爷爷不知我为何突然问起往事,愣了几秒才答道:“他说要临时出差,所以那天并未出席。”
临时出差……这也来得太巧合了。
如果他跟虞家没有仇怨,怎么可能会处心积虑地推翻虞家?说明很有可能在那时,两家就已经接下怨恨,说定爸妈的死也与他有所关联。
“他和我爸妈的关系怎么样?”
“信凯父母去世的早,一直在我们家养着,小时候和你爸是兄弟关系。后来考了不同大学,感情也就没那么浓厚了。”
虞信凯和我爸竟是好兄弟?
我蹙着眉头,思绪混乱成一团,从他们认识到今天,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