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去查监控,你先赶紧回来。”爷爷走得仓促,呼吸变得很乱。
不久前,我们还特意叮嘱过念念,让她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她应该不会轻易跟着别人走。除非……那人根本不是陌生人。
想到曼姝,我后背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瞬间蔓延至全身。
我立刻给她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却是一句已关机,我有些不敢置信,难道真的是曼姝带走了念念?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发消息给陆允恒,然后朝着幼儿园赶去。
到的时候,爷爷在办公室里急得原地打转。
“监控查到了吗?”
“没有,还在查。”爷爷的声音无比沙哑。
没过多久,保安指着画面说道:“你们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捏着衣角,脚下像被灌了铅似的,久久杵在那里,不敢上前。
爷爷走过去查看监控,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你那个朋友曼姝吗!”
纵使有千万个不想承认,但听到她的名字还是心里一凉。
陆允恒今天刚飞回京市,看到我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只撇了眼显示屏就过来把我搂在怀里。
为什么得知带走念念的人是曼姝,他
一点都不意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允恒面色难看,勉强开口道:“念念在婚礼受伤后,我一直在查监控。自从那天看见曼姝拿着冰咖啡,我就开始怀疑她。结果发现婚礼当天你们走后她也出了一趟门,和念念受伤的时间完全吻合。后来我又派人拿她的照片给许晴天的儿子认,他也肯定就是曼姝让他推的念念。”
怎么可能?曼姝怎么会对念念抱有恶意?
“不仅如此,盗走陆丰集团防火墙密钥的是她,暗夜公司背后负责人,也是她。”陆允恒补充道。
他这么说我突然就明白了。
曼姝虽然被降级,但她一直管理着公司的大小事务,或许正是在不经意间接近管理人员,偷走密钥调换了监控……
这些细节如同碎片般,被我一点点连起来。
“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
陆允恒看着有些懊悔,“我已经警告过她了,让她离开京市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若有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话,激怒了曼姝,导致她一怒之下拐走念念。
“她想动手,冲着我来不就好了,带走念念做什么?”我
的眼神无处落点,恐惧猛烈冲击着我的心房。
陆允恒抬眸,目光寒冷彻骨。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注意到,暗夜公司的创立成本很高,可是曼姝一年的工资加外快也没多少,根本不可能请的起这些黑客。”
“你的意思是……曼姝可能还有外援?!”
我越来越不敢往下说,因为曼姝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沉稳成熟的大姐姐。我把她当做一家人,她却联合起外人来欺负我的女儿,到底是为什么?!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外援……整个京市有权有势又讨厌我的人,貌似只有沈星柔了。
可是这两人是怎么联系上的。
爷爷立刻报了警,警方当即封锁曼姝的住处,调出了周边的监控,发现曼姝自开车拐入小巷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与此同时,虞家向外发布寻找曼姝的公告,提供线索的人可获得十万元。就算是这样,一天一夜过去,依然没有曼姝的任何下落。
念念的事没有线索,我的状态很不好,陆允恒一直呆在虞家陪着我,同时发动各大渠道寻找曼姝和沈星柔的下落。
秦知意得知此事,着急忙慌地打电话来。
“曼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无力回答,太阳穴突突的跳。
“明明当初我们在江城的时候亲密无间,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做?”秦知意愤怒的声音突然点醒我的思绪。
江城……
我猛然坐起,“是啊,或许曼姝已经不在京市了!”
虞家陆家几乎把京市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她,或许她早就逃走了。
“如果我是她,想逃走,就必须去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陆允恒接话道。
“没错。”
我挂掉电话,立刻出发赶往江城。
夜幕降临,街道两侧的灯光亮起,宛如璀璨的星河,我却无心欣赏这样美好的夜景。
到达江城后,我们迅速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展开了紧密的搜捕。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我们依旧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此时距离念念失踪已过去两天了,而我至今都不清楚她们带走孩子的目的。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这几天奔波让我身心俱疲。
“绾绾,起来喝点粥吧。”
陆允恒端热腾腾的粥,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想把我从床上扶起来。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我实在是没有
胃口,你先拿走吧。”
他轻声叹气:“你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把身子熬坏,念念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我缓缓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也不知道念念现在情况如何。
想到这儿,心口不禁涌起一阵焦虑,挣扎着起身。
陆允恒急忙放下手中的碗,上前扶住我,“绾绾,你需要休息。”
“我没事。”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要去找她。”
陆允恒沉了片刻,伸手将我搂入怀中,“你先休息一下,警方已经在查监控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想到一个月前,我与曼姝笑眼相迎,她却在背地里算计我。
眼泪无声滑落,最终变成无法控制的呜鸣。
“为什么……曼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明明是很好的朋友啊……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陆允恒心疼地抱住我,温暖的怀抱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他温柔地抚上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心疼,在我耳边低语:“不怪你,是她们的错。”
像安抚小孩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背,目视前方,安静地陪着我。
两天两夜没合眼,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