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当年痛苦的回忆,虞星澜痛苦地捂着眼睛,情绪十分低落。
事发当时,他也才十几岁,亲眼看着双亲因车祸离世,尸骨无存,对他而言是莫大的阴影。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哥,都过去了。”
虞星澜传出抽泣的声音,我知道他在落泪,只能安静陪着。
等他缓过来,迅速抹了把泪,努力挤出一抹笑,“是,都过去了,所幸的是还能让我找到你,老天也不算对我们太过狠心。”
等虞星澜心情好些,我才把他送回去,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场车祸来得有些不对劲,而且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还被兰馨月给抱走了?
太多事情没有头绪,日后一定要深入调查一番。
在公司忙碌一整天,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念念迫不及待地跑来我的房间,敲敲门,探出一个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我放电。
一看就知道这小家伙有求于人。
“怎么啦?”我挤出笑容,把孩子抱进怀里。
“妈咪,我马上就要象棋比赛啦!”
“我知道,但你这手确定没事,可以参加吗?”
念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已经不
疼啦~”
为了证明自己,她朝我晃了晃两只手,露出八颗乳牙朝我笑。
“找我想说什么?”我直接开门见山。
“唔,我听老师说,这次比赛有许多高年级的小朋友参加,都很厉害的,我想让叔叔再给我补补课……”
听她提及陆允恒,我有些笑不出来,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念念,叔叔很忙的,妈咪给你请专业的老师好不好?”
她摇摇头,“叔叔说他有时间,晚上放学可以过去找他。”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她骄傲地扬着下巴,小巧的手指指向房间的座机,“我打电话给知意姨姨,她告诉我的。”
好一个秦知意,又把我给卖了。
更让我恼火的是,这小家伙竟然学会先斩后奏了?
念念突然抱住我的手臂,用肉乎乎的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妈咪,叔叔都答应了,你就不要拒绝念念啦~我觉得叔叔教得比外边的老师好!”
那是当然,陆允恒手里可是有国际大赛证书的。
我虽然答应了,但也没打算放过这小家伙,惩罚性的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呀,下次不许再瞒着妈妈跟叔叔联系了,知道没有?”
“
好~”念念奶声奶气地答道。
“罚你把今天新学的单词都背给我听。”
念念委屈地垂着嘴角,走去拿来单词本,可怜巴巴地给我背书。
这下好了,不仅早上要在门口遇到陆允恒,晚上还得送娃去他家补课。
想到这里我头都大了。
隔天下班时,陆允恒早早把车停在公司楼下接我,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朝我挥挥手,“上车。”
“我自己开。”
怕引起爷爷怀疑,我用念念参加培训班为借口,最后肯定是要我送她回去的,让陆允恒接送很不方便。
不顾他的眼神,我直接绕到后面,坐上自己的车。
陆允恒跟着下来,坐在副驾驶,一脸阴郁,“就这么不想上我的车?”
“你想多了。”
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踩下油门离开。
路上他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搭话,大多是些工作上的话题,都被我随便应付过去了。
来到幼儿园门口,念念背着小书包,欢快地原地蹦着,偶尔身边路过小伙伴还会主动打招呼,心情甚好。
“念念。”我挥手呼唤道。
念念看见我,快速朝我跑来。
我蹲下来张开双手等她落入我的怀抱,谁也没有留意到旁边疾驰而来
的电瓶车。
就在念念即将触碰到我那一刻,听见身后传来陆允恒一声尖叫:“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将念念抱起,紧紧搂在怀里。
幸亏电瓶车车主及时刹车,才不至于酿成惨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小朋友会突然冲出来!”车主连连鞠躬道歉。
而陆允恒只在乎念念有没有受到惊吓,急忙安慰道:“念念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心惊胆战的一瞬过去,我的心脏还在跳个不停,“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
车主也松了口气,又和我们道歉,听完我说没事才走。
陆允恒安抚好念念才把她放下,扭头有些严厉地看着我,“以后不要在马路中央站着,很危险。”
“知道了。”
刚刚如果不是有他在,我们两母女怕是都要受重伤,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
休整过后才往陆允恒的公寓出发。
进门时,发现明显的不对劲。
原本是深灰色的壁纸被刷成粉色,桌面上摆放着不同类型的玩具,就连壁画都换成了可爱的卡通形象,放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一个儿童乐园。
我和念念都看呆了,嘴巴张着合不上。
“你什么时候换的
风格?”我怔怔问道。
“在念念打电话给我之后,就让人连夜刷漆布置了,也不知道念念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念念笑得跟朵花似的,弯弯的笑眼很是可爱。
她一边说着一边跑到客厅里玩玩具,把正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时间紧迫,我不得不打断她,“念念,先让叔叔教你下棋,有时间咱们再玩。”
听见我的语气里带着命令口吻,念念乖乖地坐了回来,拿出棋盘摆了起来。
“不着急,等吃完饭了咱们再下棋。”陆允恒就是要跟我唱反调,上演一出我唱黑脸他唱红脸的戏码。
“陆允恒。”我瞪了他一眼,紧紧咬牙,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
他却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里,反而走到饭桌,掀开盖子,一阵饭菜香扑鼻而来,“念念过来,咱们吃饭。”
念念捂着肚子,兴奋地往那边跑,结果听到我在后面喊了句:“云念泽。”
她知道我喊她全名的严重性,咽了咽口水,害怕地束着双手,僵在原地不敢动。
“没关系,过来吃饭。”陆允恒大步流星走过来,直接绕过我,把她放到椅子上,摆好餐具,“叔叔特意让厨师照着你的口味做的,趁热吃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