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拍案而起,把会议室内的员工吓得不轻。
欧丽恩摆明是故意的,知道我的仇家是沈家,就想联合起来一起打压我?
没办法,我只能提前结束会议。
回到办公室,我压着怒气给欧丽恩打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你什么意思?”我抢先一步道。
听筒那边传来欧丽恩冷嘲热讽的一笑,“我能有什么意思,正常的商业合作呀。”
“欧丽恩,”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全名,“你别忘了我们是有协议的。”
“但协议上没规定我后续还能和谁合作呀。说起协议,你也别忘了,达不成销售额你可是要赔钱的。”
没等我说话,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欧丽恩跟沈家出售联名款,会直接冲击到HW的商业利益,再想要完成销售额就会变的非常困难了。
秦知意也收到了这个消息,打电话来问候,“欧丽恩这是想利用沈卓打压你,逼你违约,拿那笔高额赔偿金啊!”
“嗯。”
我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欧丽恩会跟沈卓联合,本就棘手的两方一旦结合,事态就变得越发不可控了。
“这件事你需不需要虞家出面帮忙啊?靠你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HW在国内的第一场仗,必须要打赢
,绝不能支出大于收入,这不利于后续公司发展。
秦知意说的没错,想要敌过沈家,必须扩大自身势力。
可我并不想牵连到大哥,让他担心,“我再好好想想。”
秦知意没说什么,安抚了几句便挂了。
因为这件事,公司内部乱成一团,早上欧丽恩与我针锋相对的事情被传开,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没处理好人情世故,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果然如陆允恒说的那样,自从开业典礼后,沈家一直虎视眈眈,知道我与欧丽恩不合,趁机挖墙脚。
拿起内线电话,把营销总监和公关部部长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虞总。”他们微微颔首。
“坐。”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脸色也不好。
营销总监先开口:“虞总,欧家这样做简直就是翻脸不认人,但她家的势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要不你还是……去跟欧总道个歉吧?”
说完后,他赶紧低下头,生怕我发怒,牵扯到他们身上。
我却是心如止水,慢悠悠拿起水抿了口,“你们觉得是我的问题?”
两个人连连摆手,公关部部长抢先解释道:“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目前最快也是最便捷的解决办法了。”
我长叹一口气,一动
不动地盯着他们。
“按你这么说,以后公司但凡有些风浪,我们都要第一时间登门道歉?请求他们放过我们?”
他们两人被我问懵了,垂着头,眼神无处落点。
“我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能够给出专业的意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扰乱心神。”
营销总监立马附和地点点头,“是是是,虞总您说得对。”
我没答话,又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请你们回来不是坐享其成的,当初在国外时你们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如今连这么点风浪都经不住?”
听见我谴责的语气,营销总监终于清醒。
眼珠子动了动,说道:“如果我们能拉到一家势力比沈家更强的赞助,利用其势力,一定能顺利达成目标。”
公关部部长跟秦知意想的一样,第一时间想到虞家。
此番回来,也是想跟家里人证明,独自在外也能有一番成就,不到万不得已时,我是不会求助于他们的。
“营销部那边,重新拟定好方案给我,尽量避开与沈家有接触的地段,把宣传资源都争取下来。”
“至于公关部,盯紧网络舆论,这个紧要关头,切勿出现任何负面评论,让沈家有可乘之机。”
我吩咐下去,两人坚定地点头
,“虞总放心。”
两个人离开后,我看向桌子上的礼盒。
上次去工厂选材,独家定制的香水终于送到我手上,我打开包装闻了闻,似八月夜晚花园里氤氲升腾的花香,沁人心脾。
比我想象中更清新一些,这么好一款香型,必定大卖。
但若是销售跟不上,再好的产品也是白费。
正当我犹豫之时,方舒雅敲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虞信凯挂着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淡漠地走进来,审视我好几眼。
“堂伯父,您怎么来了?”
他手里拿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这份方案是虞家出面给HW定制的,里面有门店地址和各界媒体、经销商和合作协议,你把字签了就是你的了。”
平日里我与他并无往来,再加上先前的矛盾,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帮我?
我保持着警惕,把合同拿过来看了看,都没有很大的问题,如他所说,签字便即刻生效。
“为什么帮我?”我脱口而出。
虞信凯嘴角向下,表现出无奈的模样。
“要不是大伯打电话来,我才不会同意做这亏本的买卖。”
原来是爷爷在幕后帮我。
虞信凯见我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把字签了,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不想和你浪费
时间。”
我没想到爷爷会出面帮我,拿着笔迟迟未落。
记起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地帮助我保护我,可这样的爱对于我而言太过沉重。
虞信凯彻底没了耐心,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赶紧签。”
我终是下定决心,把文件夹合上,把它递了回去,“我不签,你拿回去吧。”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不懂我为何这么大的便宜不捡。
“HW这次危机不容小觑,以虞家在京市的势力,轻而易举地就能帮你度过这个难关,你居然不同意?!”
方舒雅也赶紧上前附和:“是啊虞小姐,虞家这些资源都是最顶级的,不会再有人白白拱手让给你了。”
然而我意已决。
“没关系的,不需要爷爷出手,我自己能处理。”
虞信凯看不懂我的操作,不屑地说道:“死鸭子嘴硬。”
说完就把合同拿走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方舒雅束手站在那里,头埋得很低,明显在躲避我的眼神。
“是你告诉爷爷的吧?”我语气平淡,心情从未有过起伏。
她是我大哥派来的,本就效力于虞星澜,公司出了这么大危机,能让久不出山的爷爷知晓,只有可能是她传递的消息。
方舒雅没有否认,悄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