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恒一出声,场内的气氛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被寿宴的贵宾撞见这么上不了台面的闹剧,池夫人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只想尽快把这出闹剧解决掉。
“云小姐,你口口声声自己是清白的,又不肯拿出证据,怎么服众?”
“云绾又没拿,服什么众?”
我还没开口,池云就满脸讽笑的反驳道:“世道什么时候扭曲到要受害者自证清白了?而诽谤者却不需要任何证据支撑就能站稳脚跟?”
“池云!”
被儿子当众斥驳,池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池云却不以为意地把视线转向一旁气场强大的男人。
讽刺却又不失敬重的开口道:“陆总,您不会也觉得是云绾拿走了她的项链吧?”
池云忽然把边缘外的陆允恒也拉入了阵营来,似乎笃定他在这时候会帮我说话一样。
确实,作为全场没人敢得罪的人,只要他一出口,事情就能一锤定音。
我心脏砰砰砰跳的很快,抬眸对上陆允恒淡漠疏离的目光,身体没来由的一紧。
他都不用开口,我都能猜到狗男人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周围众人的视线都被男人吸引走,偏偏,陆允恒这狗男人没有立马表态,而是清冷淡漠的目光自我脸上扫过,37度的嘴却说出了冰冷的话。
“池夫人的提
议不错,想要自证清白,得有证据。”
我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砰”的一声断了,不可置信盯着面前的男人,他手里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的模样,仿佛睥睨世间的神佛一般,简短的一句话,几乎把我的处境推入谷底。
妇人以为陆允恒站到了她们的阵营,如同斗胜的母鸡一般,高昂着头颅,冲上来一把夺走了我的手包。
“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就敢偷东西,真是不要脸!”
我毫无防备之下,手包被她抢走,怒气再也压不住了。
看她众目睽睽之下,就要把我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怒火更是直冲脑门。
“还给我。”
我上去就要争夺,却有一双手快我一步夺了过去。
“你有什么资格翻别人的包?”
妇人手里一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池云,陆总都发话了,想要自证清白,得有证据,你手里的,就是我们的证据。”
池云发出一声冷哼:“这是云绾的证据,凭什么给你们看?要看也是给公信力高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池云幽幽看向了陆允恒。
陆允恒环视下周围盯着他的宾客们,直接无视了池云的暗示,而是满脸玩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公信力高的法官,去吧。”
男人耸肩:“我可断不来家务事。不过~”
男
人的视线忽然停留到我的脸上,微光闪过,他悠悠直起身子,把红酒杯交给身旁的侍者,语气随意道:“试试也无妨。”
万众瞩目下,男人信步上前。
池云见陆允恒拒绝,表情有些抗拒,手里的包捏的紧紧的。
但妇人和浅夏看到来人,瞬间兴奋,连语气都带了丝讨好。
“虞少,你能出面真是太好了!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我心脏顿时一沉,下意识看了眼包包。
完了,连环套。
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
就连不少贵宾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的意味。
池云还想挣扎,池夫人十分不耐烦的提醒道:“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适可而止,对你和云小姐都好。”
池云不情不愿的把包包交了出去。
我下意识伸手想把包包抢回来,但为时已晚,包包已经落入了虞少手里。
“虽然这么做很不合理,但为了云小姐的清白,多有得罪。”虞少礼貌的说完,就打开包包,往里面粗略的看了一眼,随即合了起来。
他没开口公布结果,我眸光冷静手心却在冒汗。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一旦我被扣上偷盗的罪名,人品打上恶劣的标签,就相当于直接被踢出了圈外,还得落为笑柄。
妇人和浅夏明显打得就是这个主意,见虞少轻笑了声却没说结果,
浅夏急了就要自己上前,却被妇人死死拉住,眸带警告似乎很忌惮男人的身份,。
“虞少爷,我女儿的项链是不是她偷的,你为什么不给大家展示出来?”
虞少爷没急着说话,而是看着我把包包递还了回来,才扭头对妇人道:“抱歉,云小姐的包里,没有这位小姐的项链。”
“不可能!”浅夏第一时间提出质疑,神情激动的指着我控诉道,“我明明看见她拿了我的项链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怎么可能会没有?虞少爷,你不会跟她是一伙的吧?”
尖锐的质疑一出口,客厅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的声。
此时的浅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得罪的男人有多可怕,仍旧叫嚣着男人不公平,甚至还要上来抢我的包。
“浅夏!”池夫人忍无可忍,发出一声低喝,“够了,铭城是出了名的法官,从不徇私,你是不是把东西放在其他地方忘记了,或者自己看错了。我这就让佣人帮你找找。”
池夫人一锤定音,也是给浅夏递了一个台阶。
可惜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计谋废料”,根本没听懂池夫人的话。
池夫人耐心告罄,冷冷的看了一眼妇人,沉声呵斥道:“还不赶紧把人弄走?”
“好好。”妇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趴在浅夏耳边不
知道说了什么,浅夏咬着唇瓣不甘的点了点头,俩人并肩正要离开。
“等下!”池云忽然出声,“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你们平白无故诬陷了人,难道不应该给她道歉吗?”
“池云!”池夫人气的几欲爆发!
她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平息,这个怨种儿子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池云愣头青似的看着自己老娘:“做错事情要道歉,小学生都懂的道理,她难道这点礼貌都没有吗?”
“你……”
“池小公子果然耿直。”陆允恒凉薄的声音忽然响起。
听不清是夸还是讽,但这番话一出,浅夏母女二人的脚步明显停了下来。
可能是考虑到刚才陆总对她们的偏袒,俩人有恃无恐的转过了身子。
“看错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小云就别上纲上线了。再说了,你跟浅夏马上就要订亲,这种时候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影响也不好,你说是吧?”
妇人最后的这句话,是跟池云说的,但眼神和语气字字针对我。
三言两语不仅把刚才的事情插科打诨糊弄了过去,甚至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我忍无可忍,唇角勾起一抹冷咧的弧度,看着妇人淡笑道:“池老太太都没点头的事儿,你在这里大肆宣扬,万一你女儿进不了池家的门,难道就不怕被贻笑大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