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桂英骂了一通,上前两步抢过萧雪手里的扫帚,高高抡起扫帚狠狠地打在萧雪身上,“都是因为你,平白让老娘送走了一袋粮食,现在家里没啥吃得了,你就高兴了?”
钱桂英把胸口处的火气全都撒在萧雪身上,不过三两下,萧雪背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娘,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打我了!”
“不打你难消老娘心头的恨!你个不要脸的,害人还被人抓住把柄,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闺女?”
萧秀才站在院子里,冷眼看着萧雪跪在地上求饶
,神情漠然,眼看萧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萧秀才出声制止。
“行了,平白让人看笑话,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钱桂英不满的横了眼萧秀才:“本来家里的粮食就少,先前被死丫头送出去了一袋,现在又给了谢家一袋粮食,谁知道灾荒何时过去?日后咱们可咋办?”
萧秀才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虽然快,还是被钱桂英捕捉到。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给萧雪养养身上的伤。”
萧雪趴在地上,背上洗得发白的衣服上布满了
鲜红色的痕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眸里盛满了悲痛和滔天的恨意。
还真是小看宋婉玉了,经宋婉玉这么一闹,连带着爹娘都看她不顺眼。
最让她觉得心痛的,还是临走时谢大哥漆黑瞳仁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萧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哪怕指甲嵌入手心也丝毫觉察不到疼痛。
宋婉玉,今日之仇,她萧雪记下了。
——
在牛车摇摇晃晃中,隐约能看到屹立在青山村村口的老槐树,随着牛车越走越近,老槐树的风姿也渐渐显露在人前。
总算
是回到村里,吴婆子悬着的心落了几分。
正值正午,炙热的太阳把大地烤的发烫,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街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不见。
谢成把苞谷从牛车上搬下来放到灶房,吴婆子从怀中掏出二十枚铜钱递给谢成,让他把租来的牛车还回去。
谢成爽快地应了一声拿着银钱从家里出来,临走时,还贴心的把远门关上。
吴婆子招呼着宋婉玉进灶房里分苞谷,眼神落在高高竖起的苞谷袋子,额头上的皱纹里都带着笑。
“没想到,她们竟然真的给
了我们一袋子苞谷。”说完,吴婆子看向立在一旁的宋婉玉,眼眸里染上几分笑意:“今天能顺利要到苞谷,多亏了你,要不然,钱桂英还指不定怎么给我们扯皮赖掉这袋子苞谷。”
吴婆子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你做的事,娘都记在心里。这袋子苞谷虽然是给你大嫂要的,你却功不可没。今天,由娘做主,这袋子苞谷分给你们点。”
宋婉玉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些,像是难以置信,随即,她连连摆手:“娘,这可使不得,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