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拿着看着自己熬夜通宵赶出来的企划书，狠狠喝了一口咖啡。
“张总助？来得这么早啊~”
昨天的年轻小张，今天的苍老张秘书抬起头，向来人展现自己傲人的黑眼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没有下班。”
来人神情巨变，有点同情但不多：“那得多少加班费啊！”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张秘书有点不明白，陆总对林氏集团的制裁才刚刚开始就勒令收回，甚至无视董事会的不满，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当初不惜毁约停止赚钱项目的是他陆大总裁，如今后悔了，要继续合作的也是他陆总。
上头一句话，下头跑断腿。
能怎么办呢，干活呗。
张秘书收拾收拾公文包，打算去林氏集团一趟，重新签订那两个合作。
假公济私，咱小张也坐了一回陆总的爱车，一辆私人定制的黑色加长版商务车。
不过咱们小张还是客客气气地对待陆总的司机，这司机啊跟着陆总那么多年，就和人精似的，那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随意得罪的。
一路上，张秘书见司机是心事重重，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和车内的豪华灯饰都不香了：“怎么了，叔，有心事的话说出来就心里舒服了。”
“哎，张秘书吧，那我就直说了哈，就是闲聊，随便说说的，前天晚上啊，我送大老板回家的时候呀，撞了个小姑娘，那姑娘是满脸都是血啊……这，也不知道陆总有没有受伤呢。”
张秘书：……
身为陆总的秘书先回忆了下陆总这两天的表现，嗯，怪不得走路姿势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日里陆总走路可是很嚣张的，这两天变得微微有些礼貌了，难道是哪里受了点伤？
想了想，张秘书开口：“那个姑娘没事，那天的行车记录仪你待会儿找一下给我，我确认下那姑娘的伤势。”
司机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就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很快，车子到了林氏集团楼下，这片广场原本是很宽敞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辆一辆豪车，黑的白的红的紫的竟然还有绿的！
虽然陆总的车是很能打，绝对最贵，但是也最长，卡住了，进不去。
“喂~”张秘书对着林氏集团门口的安保兼迎宾人员招手，结果人像是没听见一般。
张秘书只好下车，嘴里忍不住嘟囔，这怎么回事，难道是陆总之前毁约的事让林氏不高兴了？
想想以前无论是自己还是陆总要是来陆氏，车刚到门口，里面就有穿着职业装的漂亮小姐姐接待，茶水都是最好的。
今天，一直到张秘书在会客厅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有人倒一滴水，没办法口干舌燥的，只能自己去前台讨水喝：
“您好，请问可以给我一瓶水吗？”
还没等张秘书感叹小姐姐还是那个小姐姐，大波浪还是那么漂亮。
前台小姐姐微微抬了下头，眼神冰冷不屑：“一百一瓶。”
“啊？”
张秘书惊讶出声，这难道不是免费的吗？夭寿啊，难道是陆氏毁约，林氏集团打算做卖天价水这样的黑心买卖弥补亏损？
“我说……”
“喂！我说你们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本少爷是京市李家，你们林氏集团的眼睛是长到天花板上了吗？”
张秘书闭上了嘴巴，冷静地看着来人被拖出林氏大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是什么情况，林氏集团怎么突然来了一堆纨绔？
张秘书自觉眼力还不错，这些人看上去就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倒像是来相亲的。
……
林氏办公室，林向斓头疼地看着暗室里昏迷的男人，对方如勾似画的面容英俊挺立，连日来造成的伤口在额角为男人增添了几分柔弱感，但这份脆弱还不足以撼动林向斓。
确认对方还在昏迷中，林向斓转身走出暗室，既然做了，有些事就没得后悔，后悔只会一败涂地。
“陆氏集团那边来人了。”
玉叔点点头，拿出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林向斓：“林总，这是对方今天一早就传来的合同。”
林向斓接过看了一眼，冷笑出声，这就是陆氏加班一夜的成果？喝了几杯咖啡，醉成这样。
抬手间，文件被撕成两半，林向斓随手将碎纸丢进垃圾桶：“他们要是拿的还是这种东西，就不必见了。”
林氏集团空旷的大厅里，人们行色匆匆，来来去去。
“您好，我想我之前说的你应该没有听清楚，我是陆氏集团总裁助理，我来是和林氏集团签署合约的，我要立刻见到你们的负责人！否则，你们集团的损失你负担不起！”
大波浪前台小姐姐无动于衷，冷漠地对着电脑打字，视线没有一丝偏移。
张秘书要气疯了，他要是现在还看不出来情况就白瞎他这几年的职场打拼，这林氏有人不待见陆氏了！
好啊，枉费陆总一时发善心要接济林氏，好好好，你们等着：“你们林氏集团胆子大了，可不要忘记我们之间有那么多合作呢！我倒要让大家看看你们有什么资本傲气！”
放下狠话，张秘书出了门去隔壁买了一个馒头蹲在林氏大楼附近的路边长椅下边喝一百块的纯净水，一般给陆承俊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接通，小张的委屈无处发泄：“陆总！我现在才知道您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这个林氏集团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您根本不知道我今天被……”
正思索着怎么利用现在的身份帮助自己脱困的维恩被这一通电话打断了思路，再想起那个女魔头的吩咐：“滚！今天要是签不成合同，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懂！”
“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这么多年，自己的性格和陆总是最契合的，明明自己已经先拍了彩虹屁了，为什么？为什么啊！陆总！
是今天的陆总不喜欢英明神武这样的词汇了吗？
张秘书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从今天开始要变得艰难起来了。
毁约容易，续约难，可是为什么难的是我啊！明明是陆总要毁约的！
救命！这个班还有非上下去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