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知道,如果他找不到她,他们之间真的会永远的结束了。
他匆匆忙忙地就往韩亦静住的地方赶,不管韩亦静会怎么决定,他都欠她一个说法。
当他停好车,气喘吁吁地刚站在门口,才准备按门铃。
门哐当的一下就被拉开了,只见宋歌还背对着门对着屋内喊:“那种臭男人就应该拉上游街去,朝三暮四的。敢伤害我好姐妹,看我见了他,不臭骂他一顿,一定要骂他骂的狗血淋头。”
韩亦静却听不出任何的情感,只应了声:“你赶紧走吧,和患者约定的时间不是马上就到了?不要担心我了。”
宋歌这才放心点了,都是韩亦静表现的太冷静了,她甚至没有哭,遇到这种渣男。如果是她,她非闹的鸡犬不宁不可。
可她一转身就看见了沈煜,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甩着包走了。
沈煜赶紧侧着身子,让这位离开了,可是她甩起的包,还是重重的打在了他身上。
他知道,宋歌这是在替好姐妹打抱不平。
他走进去,轻轻地把门关住了。
韩亦静说着:“你又忘拿什么了?怎么又回来了?”,她边说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
居然是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来了。
她还没有想好,她应该怎么去面对他。
就面对面站在屋子里,她一言不发,他满脸歉意。
面前这个曾是她的恋人,是以为会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人,现在他却和别人订了婚;而且他和她还有工作上的往来。
终于他开口了:“丫头,对不起。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韩亦静冷冷地说:“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要和别人订婚?”
沈煜马上说:“不是。”
韩亦静更生气了,她厉声质问说:“你没有和别人订婚吗?这是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何况你不是说我只是你们公司的普通员工,沈总,麻烦问你一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沈煜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他走过去想把她紧紧地拥抱住。
可是她拒绝了,她举起双手,示意他不要靠近自己。
他点点头说:“方诺集团现在出现了问题,要想得到林家资金的投资,我必须答应他们的订婚。但我已经和父亲协商好了,两年之后方诺集团稳定后,我就会和林雨薇解除婚约。”
“哈哈哈…哈哈哈哈。”韩亦静突然笑了,她讥讽地说:“你想让我违背法律,道德底线,成为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你想让我活在别人的白眼和唾骂之中?沈煜,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律师,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不可能这么做的。”
沈煜有点恳求地说:“两年或一年,我争取用更短的时间,结束和她的婚约。”
韩亦静这次变的很冷静了,她对他的心已经彻底被这道不明的烈火燃烧殆尽了,她说:“不要挣扎了,我们已经给过彼此的机会,就这样结束吧。”
沈煜看到此刻她眼中曾望向他的闪烁的光,在一层层的褪去、消失。
多少年后与她的第一次相逢,他知道她是故作镇定,假装和他是路人,可是现在,他明白她是真的和他结束了。
韩亦静说完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煜仍然停留在那里,他不想离开,可是他的说法连自己的说服不了,其实他早已预测到会这样,可他仍然抱着一丝的侥幸,他希望她可以委曲求全一些……但他遗算了她本就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这时,助理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半个小时后,集团要召开股东大会。
他内心也被无奈、痛苦塞得满满的,可是他连像她那样,大声喊叫都不能,他只能把一切深埋了。
他眼中的华彩也渐渐的散去、只留下来深邃与冷漠。
从此他就只是沈家的沈煜,不再是自己,那个真正自己被他小心地藏在了那海边的房子里,日日夜夜守在那幅画,等待在他的紫贝壳归来。用尽一生或三世。
他挂断电话后,又匆匆的离开了。
韩亦静听到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终于真的结束了。他们果真是有缘无分吗?想到这里她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了。
她也不舍,但她不能继续下去了,所以她毅然决定了分手。
她的心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着,她爬在枕头上终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的恋情就在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画上了一个不得不画的句号。
中午,她还在午休,梦里居然忘记了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睡梦沉沉中,宋歌又打来了电话,问:“你在干什么?吃饭了没。”
她虽然平时比较寡情,但也不能这样马上就恢复到吃吃喝喝一样不误的状况吧。但她知道宋歌是在担心她,她撒谎说:“我吃了,有事吗?我在午睡。”
宋歌说:“还睡啊?快下午三点了。你马上收拾一下,带你去个好地方。”
韩亦静问:“我可以拒绝吗?”
宋歌很干脆地回答:“不可以。”
韩亦静又恢复往日朴素的模样,穿了一条烟灰色的牛仔裤、一件黑色的半袖、一双白色板鞋,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
当宋歌看到她这副模样地时候说:“韩大姐,就算你没了爱情的滋润,你也不能这样应付自己吧,看你穿的是什么?现在大学生都不穿你这样的。”
可当她说完后,马上想起韩亦静刚失恋了,她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她赶紧用手打来自己两下嘴巴说:“让你乱说。”
然后又满脸的求饶说:“对不起啊,我嘴贱,你原来我吧。好不好。”
韩亦静开玩笑地说:“知道我刚失恋,就这么说啊。以后小心供着我啊。我一生气可就说不来,会把你家的房子拆掉。”
宋歌笑嘻嘻地说:“一定,一定,我一定小心供着,不过我我还要说一句,你拆了那个房子也没事,那是我哥的,哈哈哈哈哈。”
韩亦静看看这个坑哥的家伙,无语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