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满地伤落

出院后的第二天,韩亦静便在沈煜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这的警察局原来有三层呢,一层就是原来韩亦静来过的地方,主要是办理刑事案件的,宋希晨他们重案组就在这一层;二楼是民事纠纷、经济类型的专案组和会议室;三楼是档案室、法医部和技术检验部门。

因为酒吧春的那件事情属于民事纠纷,所以韩亦静他们就直接到二楼去补做笔录了。

沈煜全程护送着她,提醒她上楼时,小心楼梯,还要替她拎包。

韩亦静自从答应和他恢复关系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人。

他对其他所有人皆是锋利冷凝的眼神,唯独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从前是,现在也是。韩亦静也不忍心太驳了他的面子就任由着他做这些事情。

韩亦静还打趣地说:“你这一副严肃的面孔跟在我身旁,人们还以为我突然发横财了,请了一个保镖。”

“如果你想要保镖,这个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不过我可舍不得让其他男人一天围着你转,如果有也必须是我。”沈煜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么混蛋的话。

韩亦静看着这个占有欲这么强的沈煜说:“你想得美,少来烦我。这笔录结束了,你马上滚回你的方诺集团。我还要上班挣钱养活自己呢。”

一个民警看到韩亦静他们问:“请问你们是沈煜沈先生和韩亦静韩小姐吗?”

韩亦静和沈煜微微点头。

韩亦静说:“我们是过来补做笔录的,就是前几天酒吧春发生的事情。”

民警把他们请到了审讯室,韩亦静和沈煜把酒吧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又给警察讲了一遍。

韩亦静讲完后问:“那个人在哪里?我能见一下吗?”

警察说:“确实有酒吧的监控视频证明了他给你喝了一瓶水,可是我们去的时候。那瓶水已经不见踪迹了,而他只承认说水中含的药呢就是普通安眠药类型的药,这个我们在你的医院报告里也的确只查出了安眠药的成分。他说他的药品是从网上购买的,可我们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查去,网上的商家早人去楼空了。由于他这个情节较轻,所以交了罚金就被释放了。”

沈煜听到警察这么说,很生气地站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我女朋友很可能就遭受到无法想象的后果,你们居然说情节较轻。”

韩亦静知道法律就是这样,讲求证据,讲求疑罪从无的定律。

她扯了扯沈煜的袖子说:“不好意思,警察先生,他的反映有点过激,但也属于正常,希望您能谅解。”

警察点点头说:“如果关于案件你们还有什么遗漏的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沈煜他们从警察局出来,鼻子冷冷滴哼了一声,说:“他们不查,我们自己查。”

韩亦静不得不很现实地说:“可以查,但确实有难度。就像那个警察说的我们找不到了那晚最直接的证据,那瓶水。而我的医学报告中也没有检查出药品的其他成分,所以就算上法庭也很难给他定罪。”

沈煜眼神微微一沉,声音异常冰冷地说:“就算难,我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敢伤害我的女人,他就得付出代价。”

韩亦静其实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就蛮开心的了,让她感觉到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旁也终于有了一个会保护她的人了。

她站在他面前,为他整理了整理他的西装,望着他的眼说:“谢谢。”

这句谢谢是对他这么多年的不放弃、这么多年的等待说的;也是对他对她的无比珍视、爱护说的。

天虽微凉,但有你相伴,心便很暖、很安。

沈煜薄薄的嘴唇弯出了好看的弧度,牵起她的手,乘车离开了。

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站在一个人,宋希晨。

宋希晨本来正在整理一些陈年未破获的旧案。他们重案组的一个组员张宝文一脸谄媚地说:“队长,你猜我刚才在警局门口碰到谁了?”

宋希晨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张宝文,以为这家伙闲得无聊,又来他面前扯淡,他刚想骂他滚出去,干活去。

却见张宝文一脸贼笑地说:“我估计人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人家啊。上次破那件大案子,她可是来来回回来了咱这里好几趟啊。”

宋希晨有点猜到张宝文说的是谁了,可她来警局做什么?

张宝文继续说:“队长,你喜欢人家吧?你看你那眼神,一提到人家就贼亮。兄弟们早看出了队长你有问题,不过你可能没希望,我见人家这次来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宋希晨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你在哪看见的?”

张宝文说:“就警局门口啊,刚出去。我还想和人家打招呼了,可人家不认识我啊。”

宋希晨还没有等他说完话,就追了出去。

他想知道韩亦静来警局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去找他,是不是有一些事情,他可以帮她。

他怕她还像以前一样的倔强,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底,不肯对其他人说,也不向其他人寻求帮忙。

可是他追了出来却恰好看见了最虐心的一幕,韩亦静满脸甜蜜的微笑地望着沈煜,沈煜亦是一脸的宠溺。也许上次京华堂的事情,沈煜对韩亦静的态度,他就应该想到,他还爱着她。可他没想到韩亦静会答应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望着韩亦静和沈煜手牵着手渐行渐远了。

宋希晨他的心底有好多不甘心,像是心被撕裂了一般,有一个声音在嘶吼:“难道这次我又迟了一步吗?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吗?我们只能遇见却不能相守吗?”

他的整个人突然萎靡了好多,原本以为再次见到她是重拾了希望,突然却又有人把他的希望用一盆水给浇灭了,真是透心凉啊。

他转身一步一顿地往警局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心却早已是一片荒凉,万物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