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凑过来一瞧，脱口而出道：“《感觉的分析》，这不是恩斯特-马赫的著作吗？”
“你知道？”秦云愣道。
“嗯，大学的时候修过哲学，看过一点”，苏晴道。
秦云心说不愧是从小全校第一的学霸，怎么啥都看啊？
对他而言，哲学是学什么他都不知道！
“这本书讲什么的？”
“内容很多，非要简单概括，大致就是说，马赫认为，世界的存在，是我们自己主观的感觉，类似于唯心的理论。”
苏晴道：“他的学说对于西方科学还是影响很大的，包括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受了他的影响。”
“哦对了，他的儿子，好像也是物理学家，参与发明了干涉仪。”
“那是什么玩意儿？”秦云完全没听过。
“双缝干涉实验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苏晴僵笑了下，道：“简单来说，那项实验，让很多科学家猜测，宇宙本身是有自主意识的，也就是物质世界是虚假的，或是被某种未知的存在安排好的。”
“相由心生？”
秦云不禁想起之前刁蝉儿说的，爆裂枪王敖闯，向她讨教心经中的色即是空的问题。
“这种理论，佛教数千年前就有了，并不算稀奇。”
苏晴白了他一眼，“很多人都说自己懂相对论，可事实上呢？最了不起的物理学家，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完全理解。”
“学海无涯，很多东西，只有随着阅历增长，才能不断地深入了解。”
秦云想起最近脑海里一直有的，那种朦胧的，窗户纸的感觉。
似乎……自己确实是到了某一个境界的瓶颈，莫非真需要学习一些东西，才能跨过去？
就好像，自己到了一条河边，想要渡河，必须有工具。
而自己现在缺的，就是“知识”这种渡河工具。
“黑丫头，那你看了这么多书，你觉得这种唯心主义的理论，可取吗？”秦云问道。
苏晴摇头道：“你还是没听懂，单纯从唯物和唯心去概括，太随意了，这都是非常高深的学问，几乎是目前人能想到的最高殿堂的问题了。”
“这么说吧，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所了解的是，尖端的物理学家，已经证明宇宙就是由四种力形成的，引力，电磁力，强力和弱力，甚至笼统一点，只有引力和电磁力。”
“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世界，是电磁场不停震动，产生的电磁波，从而产生了不同的电磁场。”
“也就是说，我们所看不见的空气，和我们脚下踩着的土地，其实本质上都是电磁场而已。”
“由此可见，你刚才说的空，色，从物理学上讲，的确是相同的，不存在对立。”
秦云听得脑袋嗡嗡的，不敢相信道：“你说……这些佛教的说法，是已经被科学家证明了？”
苏晴耸了耸肩，“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啊，我还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秦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现在科学家，是怎么定义空间的？”
他最近所纠结的，就是那空间穿越的技巧。
“据我所知，时间和空间，是可以当做不存在的”，苏晴道。
“不存在？”秦云愕然。
“没错，因为按照相对论，光速状态，时空就没有意义了，时间和空间，是最不稳定，最不靠谱的东西。”
“玻尔兹曼常数，真空电导率，光速恒定，大G，这些理论数据，也只是为了方便研究，做的一些大概的模型罢了，在宇宙中，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真理。”
秦云只感觉大脑里似乎有根筋抽住了，各种听不懂的名词，让他懊悔怎么就没咬牙多学习。
他其实已经能感觉到，这些思想，或许就是自己突破的关键。
“奶奶，你让我看的，应该不止这一本书，而是要学一大堆……”
“儿子……你……你喊我什么？”
秦云愣了下，定睛一瞧，发现眼前的徐美凤眼眶通红，泪眼莹莹。
“妈？”
“哎！！”
徐美凤激动地一把抱住了秦云，哭嚎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还以为是在做梦，都不敢醒过来……原来是真的？！”
秦云愕然，左右看了看，发现阿明也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秦无伤，就这么走了！？
该死，自己还有一大堆问题没有问呢！！
可不管怎样，感觉到母亲回来了，秦云还是心头松了口气。
“妈，我这不好好的吗，别哭了”，秦云安抚道。
“我还以为，你要去十几二十年才回来呢，还好没等那么久。”
徐美凤擦擦眼泪，又上去抱了抱苏晴，一番嘘寒问暖后，情不自禁问道：“晴儿，你们有孩子了吗？”
苏晴娇靥绯红，摇了摇头，还有点惭愧的意思。
“哦……尽顾着修炼了吧，没事，妈不急”，徐美凤微感失落。
“妈，你还记得，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吗？”秦云问道。
徐美凤眨眨眼，“说什么胡话呢，妈当然记得了，一开始在炎魔岛，大家都是忙着修炼。”
“后来因为大家进步很快，商量着就算回神州，也没什么危险，就一起回来了。”
“一开始还有一些人，知道你不在了，对我们有所企图。”
“可半夏、冬雪、索菲娅和黛儿，都可厉害了，没几下就让那帮坏蛋老实了。”
“我也没别的事，就在这里养养花，种种地，等着你们回来。”
“对了，天字一号和苏晴那房子，秋月都帮忙留着呢，这孩子真贴心。”
秦云不禁问道：“那阿明爷爷呢？”
“阿明大伯？他怎么了？你突然提他做什么？他……他不会走了吧？”徐美凤小声问道。
秦云笑了笑，看样子，徐美凤的记忆，是被篡改过，只保留了一些无关痛痒的。
不过，听起来女人们都混得风生水起，他的一些担心倒是多余了。
“你们回来的消息，她们还不知道吧？我这就去联系她们，让她们尽快回来！”
徐美凤说着，兴冲冲跑去里面拿手机。
秦云则是对苏晴道：“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妈问起来就说是看下老朋友。”
苏晴似乎明白男人要做什么，没多说，点了点头。
秦云一步踏出，疾速升空。
没多久，便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东山村。
如他所料，村头的小店，已经开了一个小门，老头阿明，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