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在旁长松一口气,他自然不清楚,这两人也是阴差阳错,互相都误会了!
应紫嫣是想证明,这“林惊羽”不是皇室子孙。
而虞泽显则以为,应紫嫣是急着将他这个太子挤下去,让好姐妹宁蔚的儿子取而代之。
可不管怎样,秦云倒是躲过一劫。
“既然太子都来了,那臣就告退了。”秦云打算溜之大吉。
“无妨,想来太子不会介意你的一片孝心”,应紫嫣喊住他。
“哦?林都尉也要祈福?”
虞泽显一脸为难,“虽然孝心可嘉,可大虞皇陵祭坛,向来是只有皇室子孙才能进入,若没父皇特许,应该不合规矩。”
“出了事,本宫会跟陛下说明。”
“皇后娘娘,您虽身份尊贵,可毕竟不能代表父皇……”
一时间,空气中两人的目光,宛如雷火交锋,可怜的虞若筠在一旁俏脸煞白,不敢吭声。
“两位不必如此,臣在外面也是可以给前线将士祈福的,何况此战我大虞立于不败之地,也无需太担心!”
秦云见此情景,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应紫嫣眼看秦云一溜烟不见踪影,叹了口气。
一旁的虞泽显则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颇为得意。
当夜。
寝宫内。
“哐铛!!”
价值连城的摆件,被摔了一地!
虞辰帝怒目瞪着应紫嫣,“皇后,你明知我大虞皇陵的秘密,私自带外臣入皇陵,乃是重罪!你要孤怎么罚你!?”
应紫嫣跪在地上,一脸倔强,“陛下,若您坚信林惊羽是您的骨血,他就不是外人。”
“你!……”
“陛下若是罚臣妾,那只能说明,陛下自己也不敢确定……不是吗?”应紫嫣反问道。
虞辰帝急火攻心,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指着应紫嫣。
“这么多年夫妻,孤这后宫三千,只有你这一位皇后,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这般顶撞孤?!”
“臣妾的儿子,难道不是陛下的儿子吗?”
应紫嫣不服气道:“至少二皇子进过皇陵,确认了是皇族子孙,那林惊羽从出生到现在,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是陛下的骨肉啊!”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你当孤没有考虑过这些!?”
虞辰帝斥责道:“你可知,如今曲博尧那老狐狸,借故告病,实则暗中蓄谋,随时可能将朝廷搅得天翻地覆!?”
“你可知道,前线战事还未明朗,若是皇室内乱,朝廷动荡,我大虞江山就会风雨飘摇,随时有倾覆之凶险?!”
“宫内的一举一动,随时可能牵一发动全身,你连这都不明白!?”
应紫嫣脸色难看,被这么一说,她也是有些惭愧。
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时间点。
“你只考虑自己能不能当皇太后,却没有考虑大虞的社稷,你让孤怎么不痛心疾首!?”
应紫嫣目光莹莹,低头道:“臣妾考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虞辰帝仰天长叹,转过身去道:“罚你一年灵材供奉,去佛堂冷静三日吧。”
“谢陛下……”应紫嫣知道,这已经是很轻的责罚,越发愧疚。
虞辰帝起身,要走出寝宫的时候,似乎想起什么。
“今日……你带林惊羽前去皇陵,他表现如何?”
应紫嫣抬头,怔然片刻后,认真禀报道:“看他的样子,很是不情愿……”
虞辰帝眼中闪过一丝冷峻,也没再说什么,迈步离开了。
应紫嫣则是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自己虽然受了罚,可也是值了。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丈夫,是多疑的性子,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不会轻易放过了。
与此同时。
曲府密室。
“曲相!不能再等了!”
虞泽显一脸焦虑,“今日得亏本宫赶过去拦着,若是让那小子进了‘神龙殿’,可就不好说了!!”
曲博尧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然喝着茶,道:“皇陵的神龙殿,老臣祈福也去过多次,进去了,又能怎样?”
“哎呀!你是科举出身,非皇亲贵胄,所以不懂!”
虞泽显道:“这是我们大虞皇族的秘密!”
“什么秘密?”曲博尧问道。
虞泽显咬了咬牙,道:“我们大虞祖上,拥有着神龙族的血脉!”
“那传说是真的!?”曲博尧这才放下茶碗,一脸慎重。
虞泽显得意一笑,“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大虞皇室传承至今,历朝历代的皇帝,不需要多高的修为,就能坐这蓬莱的大好河山?”
“说到底,我们大虞的历代帝王,都是‘真龙天子’,这血统,根本不是你们凡人可比!”
曲博尧脸色阴晴不定,“竟然……真是这样……”
其实这传闻,外界一直有流传,可他一直不确定真假。
历朝历代,皇帝是需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的。
皇帝不断宣传自己是天子,祖先是何等上古圣君,就是为了让民众们潜意识里知晓,这血脉是不平凡的,里当他们家是皇族。
而大虞皇室,正儿八经的是神龙族的后裔,自然就拥有坐江山的资格了!
血脉这东西,平日里似乎没那么大作用,也只是显得尊贵。
可如果有谁想要揭竿而起,推翻大虞皇室,那就得先计较计较,自己的出身了。
皇帝谁都想当,问题是……百姓得服气啊!
所以,除非大虞皇室瞎折腾,出个好几代昏君,不然的话,一般的宗族,根本没办法推翻大虞皇室的统治根基。
“龙族固然是万族至尊,可如今的大虞皇室,不过是一群连血脉都没觉醒的家伙,谈不上神龙后裔……”
这时,黑暗中一个身影,冷笑着说了句。
虞泽显表情不悦,回头正要反驳,却被那幽深的一双眼睛给吓住了,只好继续找曲博尧。
“曲相!神龙殿有我先祖之血,可验皇族血脉,一旦林惊羽坐实了皇子身份,那一切都晚了!!”
“太子殿下,莫要心急,也就这几天了……”
曲博尧气定神闲道:“万事俱备,只欠天南山脉那刮起一阵‘刀风’,我们,大业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