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顿时让慕觞满脑门黑线。
脑海中又想起上一次在翠竹苑的一幕。
而楚安昊听到这句后,则吓得本能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宁兮颜说什么疯话呢!
上次宁兮颜带慕觞去翠竹苑喝酒的事情,事后楚安昊也知晓。
因为那天慕觞回来后,就好好和他切磋了一番。
差点没把他切磋散架子。
楚安昊也没想到他告诉宁兮颜慕觞不喜欢女人,她直接给理解歪了。
好笑的同时又同情自己。
是以现在宁兮颜直接说他是慕觞喜欢的人,吓得楚安昊又想起上一次和慕觞切磋的经历。
他指着宁兮颜怒道:“你!你胡说什么呢。”
“嗝……”在打了个酒嗝后,宁兮颜趴在慕觞肩膀上直接一动不动了。
酒气飘来时,楚安昊才看出宁兮颜的不对劲。
“她……这是喝醉酒了?”
慕觞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瞥了楚安昊一眼,显然刚才宁兮颜的话还是在他心里引起了不适。
宁兮颜趴着一动不动,状似又在慕觞肩头睡着了。
她自然是在装睡。
因楚安昊的打断,今天想探听齐文轩的秘密是不可能了。
不过如果能从楚安昊和慕觞的交谈中,探听到慕觞的真正身份也算是有收获。
但很可惜,接下来听到的却是楚安昊对她的吐槽。
什么身为一女子,怎么单独和男子外出喝酒,成何体统!
又比如温婉恬静的云盈怎么就和她处成了闺阁好友,万一被染黑了可怎么办……
直到慕觞沉冷出声,“闭嘴!”
楚安昊果真闭嘴了。
闭着眼睛的宁兮颜看不到楚安昊现在是什么神情,只听他连连叹气。
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却是让宁兮颜意识到一件事情。
慕觞和楚安昊虽看似是好友关系,但慕觞似乎更为强势。
而楚安昊看样子也很愿意听慕觞的话。
这让宁兮颜更疑惑慕觞的身份了。
楚国公府在北齐国属于地位尊贵的高门大户。
楚安昊又是楚国公府世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会让楚安昊这个世子爷甘愿如此听话呢?
进了城,楚安昊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宁兮颜回丞相府。
等马车驶到丞相府墙外时,慕觞让停下。
在打量四下无人后,他直接一掀帘子,抱起宁兮颜几步就翻越围墙跳进院子里。
如此熟稔的一幕直让马车内的楚安昊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他莫不是连宁兮颜住哪个院子都知晓?
等慕觞再回到马车里时,楚安昊脸上的惊讶还未散去。
今天这一幕不用再怀疑了。
从不亲近女人的慕觞真的对宁兮颜动了心。
楚安昊虽看着不靠谱,但并非真的不靠谱。
此前宁兮颜看着酒醉,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和慕觞多说什么会泄露他身份的话。
眼下车内无旁人,车夫又是楚安昊信得过的人,他这才压低声音道:“慕兄,我可再次提醒你,她可是即将嫁给北齐国太子的人。
宁兮颜是未来的太子妃,以后若是齐文轩顺利即位,宁兮颜也会是北齐国未来的皇后。”
这话并未让慕觞脸上起什么动容。
他只淡淡道:“她不愿嫁给齐文轩。”
此前她嫁祸禁卫军左副史陈超,不但除掉了齐文轩这股可用的势力,还借此离间齐文轩和齐明诚之间的关系,就足以证明她的心思。
楚安昊虽不知道慕觞是怎么得出这结论,但还是给他泼冷水道:“不管宁兮颜愿不愿意,她与齐文轩之间是赐婚。
除非皇上亲自下旨解除婚约,否则她的意愿并不重要,她注定要成为齐文轩的女人。”
这话让慕觞低头沉思起来。
这副认真的模样让楚安昊再心惊。
他莫不是开始在考虑如果破坏这桩赐婚?
楚安昊忙提醒,“慕兄,别忘记你来北齐的目的。”
……
第二天宁兮颜一睁开眼,又是日上三竿。
昨天在清音的掩护下,宁丞相只知道她喝了酒,却并不知道她是被一个男人给送回。
对于宁兮颜醉酒,宁丞相并未责怪,只是脸上的愁容又多了几分。
想来与齐文轩的婚事没有退成,也让宁丞相忧烦。
下午的时候宁兮颜又要出府,“清音,陪我去一趟月香楼。”
此前她只是拜托月舞去海棠苑跳舞,但自己的目的却始终没有如实告知。
现在陈超栽赃陷害明月楼的消息已经渐渐传开。
她该是时候去向月舞赔罪了。
因为此前她虽在月舞面前笃定不会给月香楼,给她带去麻烦。
但其实宁兮颜心里也没有必定能成功的把握。
所幸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宁兮颜想,当月舞听到陈超出事后,一定会怪罪她的隐瞒吧。
毕竟此事可是牵扯到两位皇子。
宁兮颜在去往月香楼之前,已经做好了迎接月舞怒火的准备。
她准备了一瓶息敏丸和养颜丹当赔罪礼。
眼下还未到夜晚,月香楼并未开门。
不过宁兮颜知道这个时间月舞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准备上前敲月香楼的大门。
没想到手刚抬起,门恰巧这时候从里面打开。
门前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刚开门的云桃吓了一大跳。
在惊吓过后,云桃发现眼前人并不是幻影时,脸上顿时露出惊喜。
“宁小姐,你莫不是会神机妙算,方才月娘还嘱咐我想办法通知你前来呢,我这还没出门,宁小姐就自己来了。”
嗯?月舞找她?
难不成是知道陈超的事情后,太过生气,找她来骂一顿吗?
以月舞的性子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在宁兮颜胡思乱想时,云桃已经一把拽过宁兮颜的袖子,“宁小姐快来,那位公子快要不行了。”
宁兮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月舞找她是要救人?
虽搞不清当下状况,但还是脚步加快跟上了云桃的步伐。
在去往月舞院子的途中,云桃也简单跟宁兮颜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昨晚正是月舞每月一次登台献舞的日子。
这舞跳至中途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来一名悍妇。
叫嚷着正是有月舞这种狐狸精的存在,才勾得自家男人对她神魂颠倒,家也不顾,大把的银子撒在了月香楼。
那悍妇显然是有备而来。
在旁边人忙阻止她靠近月舞时,她却突然扫了一把药粉迷了众人的眼,随即提刀向着月舞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个男人冲出来替月舞抵挡。
月舞没事,但那男人的肩膀却被刺中。
若只是外伤倒还好。
事后月舞忙请来大夫,发现那匕首上竟然涂抹有毒药。
所幸大夫来得及时,检验那毒也不是见血封喉的剧烈毒药。
经过一番处理后,男人虽昏迷不醒,但脉象平稳。
正当月舞以为他没事时。
谁知这才过去一个晚上,男人的情况再次严重起来,不但再次昏迷,还发起了高烧。
再找昨夜请的大夫,大夫竟对男人此时的状况束手无策,说从未见过如此情况。
不得已,月舞这才想到了宁兮颜。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叶神医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