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没藏东西

老婆婆在急诊室里住了四天,假借上厕所,然后跑了。

还带走了医生开的跌打损伤大膏药。

据急诊室的医护说,老婆婆早两天就在念叨着已经没事了要回家,医护们给劝了几回,今天因为急诊太忙没顾上老婆婆,就让她给溜了。

人跑了,季南烽也只能结账办理出院手续。

隔了一天,老婆婆坐在路边兜卖橘子。

阮棠刚想走近,老婆婆连小板凳都顾不上拿,撅着尾椎骨跑了。

既然人没事,阮棠也就抛开不管了。

接连上了半个月的课,终于盼来了休息日。

柳湘云夫妻俩护送林芸西回杭省,也回了沪市。

林芸西还未到省一,林家父母已经等在了那里。

林家父母对院方如此重视林芸西而感激涕零,彭康平早得了阮棠的电话。

林芸西先被拉去抽血时,彭康平支开了其他人,直接跟林芸西说。

“抽血只是第一步,还有其他检查。如果怀孕,这么多仪器做下来,孩子很可能不能要了的……”

抽完血后,林芸西就慢慢地好了起来。

主治医生断言,林芸西大概是水土不服,适应不了沪市的水土。

林芸西被她爸妈带回去休息,养好了再来上班。

省一院领导这般做,给全了林芸西一个小姑娘的面子里子。

休息日有两天,阮棠陪着小崽子睡了一早上,到了中午才懒懒散散地出门。

一行人去外滩逛了逛,还寻了照相馆帮忙拍了照。

逛完之后就杀去了购物。

阮棠去服装商店给一家老小都买了衣服和鞋子,就当作是过年的新衣服了。

路过书店时,又给高沁买了书。

阮棠特意去床上用品商店买了三条鸭绒被……

因为买来的东西太多,索性去了邮局将所有的东西全打包寄回了杭省。

沪市的商店类别多,几个女人差点儿买疯了。

一天未尽兴,第二天又相约去了。

阮棠给阮父阮母买了不少东西,都是老两口平时喜欢用的吃的。

男人们就负责拎东西,寄包裹。

晚饭是在床上用品商店的食堂吃的。

因为阮棠几人买的太多了,店里滞销的鸭绒被鸭绒裤全被几人买了,商店主任大方地请他们去食堂吃了。

阮棠经了一世,更喜轻薄的鸭绒被,虽然有点鸭味儿,但是比起厚重的棉花被,天天压得喘不过气来,阮棠觉得这点鸭味儿能忍受。

京市天冷,阮棠心知阮父阮母不舍得买鸭绒被,所以打算再买个两条寄过去。

柳湘云纯粹是跟风买。

孟韵和叶子爱本就跃跃欲试,再一听商店主任说买的多给优惠,当下就决定下手。

吃完后,天就黑了,大家大包小包地扛回招待所。

一回来,阮棠几个女人冲了个澡,端着脸盆回来后就催促着自家男人也去洗澡。

阮棠擦着头发,逗弄着小崽子,就听到了敲门声。

开了门就见柳湘云、孟韵和叶子爱手里各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偷偷摸摸地进了房间。

一进门,就将门给关上了。

“我们试试新买的胸衣吧?”

今天那家床上用品商店,规模不大,但是好在后院就是工厂。

除了套件,还有窗帘、睡衣等物。

主任见阮棠几人对滞销货这么感兴趣,索性带着他们逛了仓库。

竟然让阮棠看到了改良后的苏式胸/罩,模样模仿布拉吉,样式呆板,但是好歹起了护胸的作用。..

比阮棠买的汗衫背心好多了。

阮棠一口气买了五件,两件码子大一点,三件小一点。

有了这个胸衣,再垫个毛巾,就再也不怕奶水将衣服打湿了。

孟韵作为妇产科医生,当然知道这东西的好,拉着柳湘云和叶子爱也买了。

这会儿拿了胸衣过来,就是打算试试咋穿的。

孟韵作为妇产科医生,到底脸皮厚一些,率先脱了衣服就把胸衣穿上,又套上了汗衫背心,还穿上了军绿色的衬衫。

“怎么样?能看出来吗?”

“只要不是夏天出汗,就看不出来。”

“感觉咋样?”

孟韵感受了一下:“比裹着胸舒服多了,呼吸都顺畅多了。”

其他几人迫不及待地也穿上了胸衣试试。

“就是可惜了,天热的时候不能穿,要不然汗湿了衣服就会显露出来。”

几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话,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天!这才几分钟,就洗完了吗?”

几人忙着收拾东西,赶紧将外套套在了身上,把牛皮纸袋捂得牢牢的。

等季南烽打开门,贺昆探头进来看,“你们都在屋里做什么?”

阮棠望向孟韵,用眼神示意:你的男人自己管。

孟韵轻咳一声:“逗小白白玩。”

贺昆看了一眼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白白,“小白白都睡着了,你们还逗?一个个丧良心啊?”

季南烽生怕小崽子被几人祸害了,一步踏进了房门,孟韵三人连忙朝着门外冲。

这么火急火燎地离开,有鬼?

季南烽将小崽子托起,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白白嫩嫩,没一个红印子。

问题不在小崽子身上,那就在阮棠身上?

季南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阮棠,然后就发现阮棠的前胸不是一般的鼓囊囊。

“藏了什么,拿出来吧。”

阮棠一脸莫名,“什么?”

呵,还装!

没有什么能逃出侦察兵锐利的双眼!

“不要以为藏在那儿,我就发现不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拿出来,要么我帮你拿出来。”

季南烽的视线稳稳地落在了阮棠的上半身!

阮棠一张脸闹得通红,咬牙道:“我没有藏东西。”

“那看来只有我帮你拿出来了。”

阮棠恼了,抬手就要推季南烽出去,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季南烽反手擒拿住了。

另一只手,搜身。

阮棠被困在季南烽怀里,羞恼得踩着季南烽的脚。

“季南烽,你混蛋!”

“医生说哺乳期不能吃辣的,吃辣还会加重你便秘……”

季南烽一边苦口婆心地说着,一边搜身,然后,搜了这个搜了那个……

没有!!!

没有藏东西!!!

那怎么会鼓鼓囊囊的呢?这不合常理啊。

“你走开!我给你看!”

阮棠深呼气,劝自己莫生气,跟一根筋的男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没搜到东西,季南烽心虚地起身了。

阮棠气鼓鼓地深吸呼,显得那更鼓了。

阮棠确定门关好后,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才解开了纽扣。

好一副江山壮丽图。

这江山,资源有点丰富的。

侦察兵锐利的双眼被闪瞎了!

季南烽眸色渐深,挡住了阮棠要脱下内/衣的手。

“脱了干什么?”

“穿得挺好看。”

阮棠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健康。才不是为了好……”

“看”字被季南烽的唇堵住了……

因为招待所不方便,打水得去走廊尽头。

要是大半夜来了一回,还得去打水,这要是刚好遇上谁起夜上厕所,那第二天不光自己医院的知道,别的医院也极可能知道。

所以,来了半个月,两人规规矩矩地分床睡。

这一回,实在江山多娇,没忍住。

季南烽偷偷摸摸地开门去打水,刚出门就遇上了柳社长打水回来了。

两人在走廊尽头相遇。

四目相对。

目光都落在彼此的盆上。

“当没见过?”

“当没见过。”

两人打了水,一起回了房间。

因为季南烽买十个避子套那事闹得全院皆知,阮棠听到季南烽回来,问:“见到人了?”

“没。”

反正他刚被江山震慑住的双眼瞎了一直没好。

阮棠这才松了一口气,清洗了后,又喂了小崽子。

不多会儿,母子俩沉沉睡去。

天亮后就意味着两天的休息日已经过去了,又要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中。

这下半个月,主要是老师带教,去门诊或者手术室。

因为今年人数太多,每天数人轮着来。这年头大家都格外无私,笔记都是互相分享着。

经过这半个月,龚华茂已经彻底认清阮棠当初说的“跟着家父学了一点点”就是屁话。

一点点,是亿点点吧。

因为龚华茂是在协一坐诊的,只能借用沪一医院进行手术和门诊。

沪一早在半个月前就挂出了龚华茂名医将在沪一坐诊半个月的消息。

因为带教,龚华茂手里有2个急需动手术的病人。

病人是从京市的医院调转过来的,借了沪一的地儿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与家属沟通过后,确定了手术方案。

龚华茂按照名册的顺序,点了八个人跟他进入手术室旁观。

神外的医生少,按照八人一组的话,约莫每个人能轮到两三次。

阮棠估算着自己应该在最后一组,就听到龚华茂喊了自己的名字。

“阮棠,你做我的副手。”

“啊——”

阮棠没想到龚华茂会点她做副手。

“不愿意?”

阮棠忙摇头,“能给龚老师做副手,荣幸之至!”

龚华茂这才满意了。

自从上回从阮棠口中听说了阮从谦留着他上报的照片,还对他颇为欣赏。

他回去了之后,就给阮从谦寄了不少沪市的特产,听说阮从谦下牛棚时腿脚冻坏了,还特意买了一些保暖用品寄去。

阮父收到了,再三确认这个寄件人龚华茂是他认识的龚华茂吗?

最后,在打开包裹时掉出来的龚华茂的照片时,他确定就是他认识的龚华茂。

阮父日想夜想也没想明白龚华茂为何会给他寄东西,寄照片。

最后还是阮母看不过去,让阮父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阮父去协一打听了后,挂了电话去招待所。

吃人东西嘴软,阮父磕磕绊绊地与龚华茂问好。

龚华茂听到阮父说话都不利索了,只以为他是见到“偶像”害羞了。

龚华茂大方地不拆穿,只说阮棠如今跟着他学习神外,虽然基础不行,但是态度认真,他一定会好好教的。

阮父一听,气得大骂龚华茂不做人,竟然抢人学生。还有什么叫基础不行?卫老首长的手术,阮棠就做了他的副手……

阮父一顿输出,龚华茂将信将疑。

等到第二天上课时,他特意点了阮棠来探讨案例,阮棠侃侃而谈,且想法新奇。

他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摘了阮从谦种熟的桃子。

但是,是阮棠自己认他做老师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所以,才有了点名让阮棠做副手这一出。

其他医护哗然,纷纷看向了阮棠。

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他们都已经知道阮棠是杭省的省一医院的院长,在骨科颇有建树。

但是这可是在神外,行吗?

阮棠淡然地接受了大家的怀疑的目光。

她能不能行,手术室里自然能见分晓。

下午,龚华茂就带着阮棠他们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前,龚华茂说的第一句话就震惊了神外的八名学生。

“阮从谦的那台开颅手术,你做了哪些?”

阮棠想了想,“除了取碎片。”开颅和缝合她全干了。

“那这回,开颅和缝合也都交给你。”

阮棠眨眼,她还见识一下龚老师的刀法。“上一回,我爸是因为体力不支,我只能代劳。”

“我年纪比你爸大,体力也不行。而且,两台手术要接着来,我得保存体力。”

龚华茂顿了顿,“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我才能知道怎么指导你。”

行吧,她成功地被说服了。

阮棠划开头皮……

龚华茂还是头一次觉得做一台手术这么轻松,他只需要切除病灶就好了,其他的各种情况阮棠全给考虑到位了。

而且,一上手术台,阮棠的气场全变了,手术台才是她的主场。

这大概就是那种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人吧?

他要是能阮棠同龄,怕是能因为嫉妒而走火入魔。

不出意外地,手术很成功。

等到第一组八人的手术记录被神外的医护们传阅时,有人顺便问起了阮棠这个副手咋样。

八人闭嘴了,“等明天你们进手术室就知道了。”

他们不配评价。

且差距太大,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转日一早,龚华茂神采奕奕地领着人进了手术室。

第二场手术,龚华茂并没有让阮棠开颅。

他有意在阮棠面前露一手,不然怎么能让阮棠心甘情愿地认他作老师?

龚华茂是从实践中摸索过来的,所以他下刀干净利索,出血极少,手术区域干净整洁。

“回去以后,可以用手术刀划纸,能练到想划几张就几张,你就能到这水平。”

“好的!老师!”

龚华茂被这一声老师喊得浑身轻飘飘的,“咳,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