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喊什么,都随你,我们都不介意,这都不能改变咱们是一家人的事实。你爷爷这般年纪没了儿子,很可怜的。”
“所以,你是想要给我生个爹吗?!我的孩子以为问我,这是谁,我都张不了口!我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对象,她听说了你有了,正跟我闹分手。”
方静一听儿子竟然瞒着她偷偷地有对象了,也顾不得让他接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忙问他女方做什么工作的,家庭咋样。
“都要分手了,没什么好说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跟赵叔都有工资,就算是生了孩子也不用她养。还没结婚就要管婆婆的事,这样的姑娘幸亏没娶进来……”
“你好自为之吧!以后我不会再回来!”
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砸门声。
瓜没了。
阮棠看向对面的老兵儿子,也一脸被瓜噎到的模样。
干巴巴地道:“遇上这么任性的母亲,也挺不容易啊……咱们刚刚说到哪了,继续继续。”
两人统一了手术方案。
手术室准备好后,退伍老兵就被推入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取出了一个直径达5.3厘米的柿石。
老兵儿子郑重地表示一定会好好收藏起来,放在桌上提醒他爸以后吃东西慢慢吃。
阮棠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夸赞他是个孝顺儿子。
一转头竟然看到了屈时光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头。
“阮院长,我媳妇难产改剖腹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咋样了,生出来了吗?”
阮棠突然想起中午那个羊水破了的孕妇,还不会就是屈时光媳妇吧?
“别急,我去看看。”
阮棠折返回了手术室,找了护士打听。
“手术还算顺利,脐带绕颈三圈,幸亏剖得早。现在母子均安,已经在缝合了。”
阮棠了然,匆匆去安抚屈时光。
“呼,母子平安就好,我的腿都吓软了。”
“等一下,母子平安,我媳妇生的是儿子?会不会弄错了,我媳妇在怀孕的时候天天想吃辣的,酸儿辣女,不可能是儿子?”
“我们家多难生儿子,咋可能就生了个儿子呢?”
阮棠很理解屈时光的感受,毕竟她也曾是过来人。
“今天,我们医院三个产妇生孩子,生的都是儿子。现在里头,就你媳妇一个人在生,所以不会错。”
屈时光媳妇生了个儿子。
这事儿丢在省城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
等屈时光她媳妇被送回了住院部,屈时光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一直抓着他媳妇的手不肯松开。
麻药过后,他媳妇刀口疼得要死,耳边全是屈时光呜呜呜磨人的哭声。
他媳妇忍无可忍,拜托阮棠打电话去造车厂,让屈老爷子将他儿子弄走,再让屈安宛帮忙通知一声她的娘家人,让他们来医院照顾。
因为未到预产期羊水就破了,屈时光夫妻俩谁也没有惊动,就跑来了医院。
屈安宛接到电话后,还愣了好一会儿,过后忙感谢阮棠。
等屈老爷子和亲家赶到医院时,就听到屈时光呜呜地哭,他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不大好。
一看屈时光媳妇脸色虽苍白,但是气色还挺好。再看小家伙,也挺好。
“爸,你把时光弄回家吧,我的耳朵受够了。”
屈老爷子表示保证完成任务,拎着屈时光的耳朵先走了。
爷俩一出住院部,搂着肩一起哭上了。
屈老爷子情绪大喜大悲,眼前一花,差点儿走漏了一个台阶。
屈时光当即表示他老爹大病未愈,还得再住院。
屈老爷子想起身上的针眼子,差点儿将头给摇掉了,越摇越眼花。
他好不容易趁着阮棠坐月子时出了院,咋可能再自己送上门作小白鼠。
“爸,你想不想天天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儿子,近水楼台先得我儿子。”
屈老爷子被亲儿子忽悠的,又住进了医院。
阮棠得知屈老爷子又来了,临下班前就拿着银针包来光顾了屈老白鼠一回。
收针,下班,回家。
季南烽已经从食堂打了菜回家,谢伯母炖了鸡汤。
自从阮棠出月子后,季家还隔三岔五地炖点鸡汤给她喝,就是为了让她有奶水喂小崽子。
阮棠喝了小半碗鸡汤后,才给小崽子喂了奶。
小崽子喝着奶就睡着了。
等谢姜从医院回来,一大家子才开饭。
吃着吃着,阮棠就想到了那个退伍老兵。
再看到季南烽,如打仗一般地消灭了半碗饭。而她才吃了三五口。
阮棠想也不想地踢了他一脚,等季南烽转头看过来,她扒了一口饭细嚼,以实际行动提醒他细嚼慢咽。
季南烽莫名其妙挨了一脚,再看阮棠装模作样的嚼饭……
他哪晓得阮棠什么意思?
嘴里没菜,所以只能吃白饭?
季南烽给阮棠夹了一个大鸡腿。
顶着众人调侃的眼神,季南烽一脸“我宠我妻,谁敢来抢”的表情,稳如老狗地连扒拉两口饭。
然后,他又挨了一脚。
鸡腿都堵不住你的嘴??!简直荒谬。
季南烽拿出了侦察兵的细心,观察着阮棠的一举一动。
果然,他没再挨踢。
他悟了。
难道是阮棠觉得,他对她的关注太少了?连吃饭都想要他看着她?
啧,这个黏糊糊的小女人。
罢了,自己的媳妇,该宠着。
接下来,除了伺候小崽子,其他的时间,季南烽的视线都紧紧地追随着阮棠。
阮棠被季南烽火热的视线盯得有些腿软。
咳,难不成是最近一直忙着医院的事情,晾着季南烽太久了,才让他这般反常?
唉,算了。
明早院里庆十一,她晚点儿起也没事。
这一晚。
阮棠主动发出了邀请。
季南烽欣喜若狂,他彻底大彻大悟了!原来阮棠最近不跟他贴贴,是因为他对她关注不够!
所以,鉴于他晚上表现好,一直盯着阮棠,她才奖励他的!
天未亮,家属院的上空就飘起了肉香味儿。
因为是举国欢庆的大日子,家属院的众人一早就起了,特意换上新衣服,就如过年一般喜气洋洋。
大家说笑着抬出了自家的桌椅,摆在家属院前面的空地上。
因为医护和家属强烈要求再来一次杀猪宴,因为预算有限,买几头猪来也不切实际。
跟院领导商议了后,彭副院长就去屠宰场定了猪下水和骨头,又搭了阮棠的线去黑市定了猪下水和骨头。
省一的杀猪宴早在年前就一炮打响了,不少医护都在打听能不能带着亲戚朋友也来凑热闹。
阮棠索性给彭康平出了个主意,让他卖票。
因为票卖得好,彭康平特意多买了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