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勉强喝了一碗粥,去上班了。
回了办公室后,她就瘫倒在了行军床上。
这一天,约莫是废了,她只想躺下摸鱼补觉。
她睡了一觉,梦里又全是诡异的赵家人。
草,阴魂不散啊!
她不睡了。
她猛地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既然赵家人让她这么不爽,她也要让他们不爽。
阮棠决定去视察!
去泌尿科视察!
泌尿外科属于大外科,阮棠这一季度在外科轮值,外科的同事见到她也都习以为常,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今天骨科是郑锡坐诊,阮棠背着手站在他的身后,看他问诊。
这个病人因为关节疼痛来看病,经检查是痛风,需要降尿酸治疗。
郑锡叮嘱病人要注意低嘌呤饮食,禁用动物内脏、海鲜等食物,还要戒酒,避免暴食,受凉受潮……
郑锡说完,瞄了一眼阮棠:“阮院长,我下医嘱了?”
阮棠点头,痛风是常见病,郑锡这般治疗没错,一般人在经过降尿酸治疗后病情就会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
等病人一走,阮棠才开口:“痛风属于内科,你也会?”
郑锡有些不大好意思,“因为关节骨头疼痛,不少病人都直接来骨科看病,一开始我让病人去内科,病人不乐意,没少挨骂,数落我医术不精就别祸害人。
被骂了几次,我脸上也挂不住。就特意找内科主任系统地学习过,也借了医书特意研学过。”
如郑锡这样的不在少数,不少医生都会治一些别的科室的病。
毕竟作为一名医生,当然不想被病人指着鼻子痛骂医术不精。
阮棠听完后,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可以依照后世弄个导医台,根据病人的病情建议病人挂哪一科。
阮棠从骨外科出来,脚一拐,就去了泌尿外科。
泌尿外科的病人一向挺多,多的是从各地赶来看病的,所以泌尿外科设了两间门诊。
临近下班时间,没什么病人了。
阮棠背着手往第一间诊室一看,医生不在。
抬步就往第二间去,还未到门口就听到了说话声。
赵家厚问:“我有一个病人,他平时都还挺行,一次行房时受了惊吓后就不/举了,强刺激一下会有感觉,但是进入正题行房,就立刻萎了……
李医生,依你的经验,应该如何治疗?”
李医生不确定赵主任是考他的医术,还是真的在考他。
他一个新医生,才工作了三年,病人看他年轻都扎堆地往赵主任的诊室去,宁愿排队,也不想他治。他能有几个经验?
“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要不然,问问阮院长?”
“当初,阮院长述职时被问擅长哪科,我记得她说所有。”
阮棠适时出声,“有什么要问我的?”
“阮院长来得正好,赵主任有一个病人……”
李医生是个嘴快的年轻人,没等赵家厚阻拦,就巴巴地一口气说了,最后需求地求问:“阮院长,依您的经验,要如何治?”
阮棠“咦——”了一大声。
“这病人是赵主任家的亲戚还是朋友?我听你媳妇方医生也在问别的医生,这个病应该咋治疗。”
赵家厚脸色一沉,转瞬就恢复了自然。
虚心求教:“确实是我们家的亲戚,阮院长,依照您的经验,这病该如何治。”
阮棠又仔细地问了几个小问题,沉吟了半晌才道:“依照我的经验,要是一直这样不能改善的话,就要考虑动手术,看看是不是血管堵塞或者其他的原因造成了不举。”
赵家厚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这下子连表面淡定都维持不了了。
“别担心,没什么是一刀解决不了的。”
阮棠安慰完赵家厚就走了,一转身,嘴角笑裂了。
下班铃声打响了,郑锡从门诊室里出来,见阮棠的嘴角都快笑咧到了眼角,直觉告诉他,有人要倒霉了。
郑锡下意识地就想快步走,被阮棠叫住了。
“郑副院长,别急着走啊。我有一个想法,跟你商量商量,关于导医台……”
因为要商量正事,两人去了食堂。
最近,省一食堂的伙食不错,阮棠都是中午去食堂打饭带回家。
打了两个肉菜,又打了两盒素饺子,八个大馒头。
刚到家,季小弟和高沁还没回来。
季奶奶已经烧了一锅海鲜蔬菜汤,见阮棠打回这么多菜,直呼那么多咋吃得完。
“季小弟和高沁都在长身体,饭量正大,吃得完。”
如阮棠所料在,四个人将所有的饭菜都一扫而空。
季小弟一放学就去打篮球,运动多吃的也多,身体猛窜。
阮棠又从医院里拿了钙片给两人吃,现在已经比她还高了。
季小弟和高沁吃完,自觉地去洗碗。
洗完碗后,季小弟就跑去打篮球,掐着上课的时间回家叫醒睡午觉的高沁,两人一道再去学校。
天天都是如此。
与他们不同,阮棠吃完之后习惯散步。
季奶奶与阮棠一道儿,两人在家属院里散散步。
因为阮棠舍得,她们家早吃饭了饭,其他有些双职工的可能还在做饭。
阮棠下意识地带着季奶奶走到了一号家属院。
赵家大门紧闭,隐隐从屋里传出了方静的压抑的哭声。
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屋里吃饭,吃完饭的就午休。
季奶奶见阮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家属院的第一间,小声地问道:“想看热闹?”
阮棠点头,想看。
季奶奶朝着阮棠勾勾手指头,“跟我来。”
季奶奶带着阮棠走过赵家,在赵家隔壁停下了脚步。“老妹妹,我跟我孙媳妇饭后散步,刚好走到你家,来跟你打声招呼。”
季奶奶的老姐妹一见阮棠俩人,忙客气地将人迎进了门。
“哎哟,老姐姐,什么风把您和阮院长带来了,快进屋喝口茶,这可足够我显摆一整年了。”
阮棠顺势问起了老太太是哪个医生的家属。
“我儿子是检验科的纪岭,我儿媳妇是急诊的护士,这会儿都还在医院值班呢。我儿媳妇特别崇拜阮院长呢,要是知道阮院长来家里,怕是能激动地睡不着。”
纪老太太早年也是省一的护士,为人十分热心,与季奶奶十分投缘。
季奶奶喝了一口茶,听到隔壁咚得一声,顺势问起隔壁咋了,大中午吵架呢?
纪老太太努努嘴,小声地道:“可不,一回到家就开始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