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越说越错,阮棠一口咬定了肚子不疼了,“我就是受了惊,喝点水就好了。”
季南烽十分配合,将阮棠抱在了怀里,喂了她喝了好几口水。
“是我的原因,一时没忍住喊出了声,让人误会了。领导们有事就去忙吧,电影也因为我们的原因晚播了好几分钟了。”
电影院主任见阮棠喝了热水后,脸色都红润了不少,这才放心地离开。
工作人员也纷纷感慨,不愧是舍得坐最贵的楼座的,素质是没的说。
他们都将讹人的机会送上门了,人家愣是不要。不过人家有素质,他们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
经过商议,电影院主任给季南烽两口子送了十张楼座的电影票。
反正大部分时间,楼座都是空位置,拿来做人情最合适不过了。
不允阮棠和季南烽拒绝,主任就离开了隔间去了楼下。
曲文丽就等在楼下,见到工作人员来了忙上前询问咋样了,如果要举报到单位,她可以帮忙提供有用的线索。
工作人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压根什么事都没有,下次劳烦举报前搞搞清楚。”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也没有呢,那声音可没露骨了。”
“我们这么多人又不是瞎子,有没有乱搞我们还能看错?人家男人给自己的媳妇捏捏腿,多大点事就举报。”
曲文丽被指责了一顿,只能灰头土脸地回了楼座。
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曲文丽,“这里是省城,好不容易消停了两年,可别将你们乡下那套动不动举报的作风带过来。”
曲文丽低着头,乖乖受教。
隔壁的隔间里。
季南烽看着十张电影票失笑,戳了戳阮棠的假肚子。“看来,咱们这孩子命里带财,还没出生就会给咱们敛财了。”
阮棠也乐不可支地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可不嘛,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两人闹了一阵后,阮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就好了……”
季南烽刚想开口安慰她几句,阮棠就已经自己调节好了,“哎呀,我一会儿出去要是没有假肚子,被工作人员看到了那岂不是露馅了?”
“怕什么,你受了惊,我抱你出去很合理。”
“那就只能这样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就被电影给吸引了。
电影放到一半,就听到楼下的前座传来了惊呼声。
“儿子,你用力咳嗽啊,把花生米咳出来啊!”
“儿子,你别吓唬我啊!”
“老天爷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儿子。”
附近的观众听到求救声都大声呼喊,“有没有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
“我是医学生,我可以试一试。”
曲文丽受不了隔间里的冷冰的气氛,寻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刚好就遇上了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吃花生米呛到了。
她想到了她吃玉米饼呛到的时候,阮棠用腹部撞击将她救了回来。
她曾与蒲夏冰私下里训练过很多回……就算是她不行,阮棠在楼上,听到动静一定会下来的。
甚至,很可能阮棠已经在下楼的路上。
曲文丽握紧了拳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扬名的好机会,留在省城的机会。
“把孩子给我!”
等阮棠一骨碌从季南烽的怀里爬起来就要往楼下冲,到事发地时就见有人在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在救那个孩子。
视线往上挪,竟然是熟人曲文丽。
曲文丽挺着大肚子为孩子急救。
阮棠走到曲文丽的身侧,考虑到她的已经五六个月的大肚子,建议道:“不如,我来吧。”
曲文丽目不斜视,对阮棠的话充耳不闻。
“你怀孕了,长时间重复这个动作,容易伤到腹中孩子。”
阮棠伸手就要接替曲文丽,却被曲文丽挡开了。“我在救人!你再动手抢人,要是出事,你承担得起吗!”
孩子母亲一听这话,忙哀求阮棠别捣乱。
曲文丽到底是个孕妇,咬牙撞击了十几次,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阮棠皱眉,小孩的脸色已经发紫,意识已经混乱不清,再耽搁下去就会有危险。
可曲文丽就是不愿意松开孩子,双手交叠着紧锁着孩子。
“季南烽,把人弄来。”
季南烽得令,在曲文丽的手肘上按了一下,她手以算,被动松开了孩子。
曲文丽想要上前抢回孩子,但是被季南烽拦住了。
经过2分钟的抢救,小孩终于吐出了花生米,阮棠将孩子交还了孩子母亲,叮嘱她最好带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
孩子母亲连连应好,感谢阮棠和曲文丽救了她孩子。
“不知姑娘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也好上门感谢……”
“不用……”阮棠余光瞥见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来了,捂着假肚子,拉着季南烽赶紧走。
曲文丽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跟她一道儿来的男人忙将人扶住,“我送你去医院。”
孩子母亲见曲文丽为了抢救她的孩子,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安危,感动地直抹眼泪。
“去省一医院,我认识那里的妇产科医生,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没事的。”
曲文丽被送到了省一,一番检查后索性没什么大事,只是动了胎气。
为了稳妥起见,曲文丽还是被安排住院养胎,打了保胎针后就沉沉睡去。
等阮棠周一来医院上班时,刚好遇上了柳社长。
阮棠有些意外在这里遇上了柳社长,“柳社长,是来我们医院采访?”
柳社长点头,“昨天,电影院里有一个孕妇不顾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舍身救了一个十岁的孩子。”
这听着怎么这么熟悉,该不会是曲文丽吧?
柳社长看着阮棠神色古怪,“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啊,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最后那孩子是在她手里救活的?
柳社长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湘云的妹妹,我就厚着脸喊你一声阮妹妹。我才刚来省报做副院长,腹背受敌,要是这个采访出差错的话,我很可能连副社长都做不了。”
阮棠受不了柳社长打感情牌,只能实话实说。
从她救了曲文丽说起,再到昨天曲文丽救人不成,她来接手。
“我说的这些,信不信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