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每个隔间都送了6个苹果,并对刚刚打扰了他们休息表示了歉意。
送完了苹果后,才回到了自己卧铺。
草喔,累死她了。
万幸方静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安安静静的,伴随着火车的咔嚓咔嚓声,阮棠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小姑娘又发烧了,哭着来求医。
这一回,儿科主任黄菲直接睡死了过去。
小姑娘抹着眼泪去找了省二的医生,省二的医生出门带了药,喂了小姑娘吃了药后,她就昏昏迷迷的歪着头。
省二的领队的一心想将省一比下去,省一的医生冷心冷肺拒绝照顾小姑娘,她们要是照顾一晚后岂不是能大做文章。
就这样,省二的医生们收留了小姑娘,两个年轻女医生挤一挤,留了一个硬卧铺给小姑娘。
谁想,到了凌晨,一声尖叫声响起。
“我的行李不见了!”
省二的一个女医生来了小日子,半夜想上一趟厕所,摸呀摸都没摸到自己的行李,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的也不见了。”
“那个小姑娘不见了”
“一定是那小姑娘偷了我们的行李。”
阮棠被一声一声的行李不见了给吵醒的,强撑着眼皮坐了起来。
她打着手电筒出来,确认了省一的医生们行李都没丢。
省二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
亲戚朋友们知道他们去沪市,都让他们带点东西……现在可好,行李都没了,钱都没了。
省二的领队过来寻方静,询问她那小姑娘的座位在哪里,让她带路。
方静后怕得瘫坐在卧铺上起不来,她不敢想,她要是执意将小姑娘睡在他们的隔间里,那她行李箱里的几百块钱也要没了。
阮棠自然不可能让方静一个人去,这么多的行李都没了,肯定早就开始行动。
现在去找人,人一定早跑了。
“去找乘务员。”
省二的领队这才回过神来,“对对对,去找乘务员。”
经过那两间绿军/装的隔间时,阮棠特意地放慢了脚步。
不对,以绿军/装的性格,不可能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毫无动静,除非……
除非,他们有更重要的行动。
除非,他们都不在里面。
阮棠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猛地一转手,果然看到了床铺上干干净净。
每一张床铺都干干净净,就好像没有人待过一般,要不是小隔板上整齐地放着六个苹果,阮棠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了出去,就发现绿皮火车并不是停在了站台上!
外头一片荒芜,隐约还能听到野兽的叫声。
草!
阮棠当即就在车厢里狂奔,朝着车厢头奔去,与人合力推开门,就看到前面几节车厢没了。
他们是卧铺第一间,后面还有三节卧铺车厢,还有两节软卧车厢。
“让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许动,我去其他车厢看一下。”
阮棠跑到第三节硬卧车厢时,就撞上了乘务员。
乘务员们也才刚睡醒,一睡醒就发现火车停了,还以为停在了站台上,刚想去巡逻一圈,走着走着就越发察觉到不对,站台怎么会这么安静?
就算是半夜的站台,也不会那么安静。
当乘务员看到车钩断裂,松了一口气。“是车钩断了,列车长应该到下一站就会发现车厢少了几节,就会汇报给指挥中心,到时候就会有火车头来接咱们这几节车厢回去。”
乘务员一节一节车厢地安抚乘客们安心睡觉,最后才去处理省二的行李丢失案。
承诺到了沪市后,一定时间会报案。
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火车上这种事情很多,每一趟都能发生几起这种事情。最后捉不到人,只能不了了之。
发生了这种乌龙事情,乘客们抱怨了一通后,只能回了卧铺躺着。
阮棠的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总觉得这个夜,不大太平。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翻出行李里的一百块钱,藏在了鞋垫底下。
做完了这些就跳下来床铺,后勤同志一听动静也要跟着下来,被阮棠拦了,“我就在车厢里走走。”
阮棠拿着手电筒又去了隔壁的隔间。
坐在小隔板旁,她总算是想起哪里怪异,这些人都没有行李,而且脚上穿的都是军用大头皮鞋。
她曾见过季南烽收拾他的军鞋,她嘲笑他一双破鞋子还这么宝贝,时不时地拿出来刷一刷。
季南烽当时说了什么,“你可别小看了大头皮鞋,一脚能踢死一头牛。”
阮棠闭上眼,季南烽这一回走时,将大头皮鞋也带走了……
太巧了,巧合地太过诡异了。
阮棠蓦得睁开眼!
剪刀会——想要劫绿皮火车?
王强上一回冒死救了剪刀会的头儿的小舅子,才知道劫持余越线上的客车的都是一些小混混,收那么一块两块钱过路费。
剪刀会真正的骨干人员,是配了刀枪的。
如果剪刀会真来劫持绿皮火车,她不信就是为了收几块钱的过路费。
而且很巧的,留下来的全是硬卧和软卧。
阮棠呼吸都变得艰难,她走到车厢头,推开门,看那火车的车钩,果然如她所想,并不是完整的端口,就像是锯齿一点一点地磨出来的。
她走到了那两间空了隔间旁,往附近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有一处草丛有踩踏的痕迹。
这个方向,不是往山上去的。
那就是往村庄去的。
阮棠跟乘务员汇报了自己的发现,她怀疑不是意外,是人为。
但是乘务员却不信,还怪阮棠扰乱人心。
阮棠不欲跟她纠缠:“只要你给我一张地图,我立刻就走。”
乘务员没好气地表示没地图,软卧的一个男同志站出来说:“我有地图,但是我有个要求,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阮棠拿过地图,拖上行李箱,招呼省一的医生们跟她一起走。
方静嘟囔着不满,“乘务员都说没事了,我们要瞎折腾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省二的领队走到阮棠身边,请求带他们一起走。
其他医院的见省二都服了软,纷纷站出来请求一起走。
“还有要走的吗?一分钟,我就只等一分钟。”
等人到齐了,阮棠低声道:“一路保持安静。手电筒只能照着脚下的地,不能朝着远处照……”
阮棠讲了几个要求,见大家都听了进去。招呼几个男医生推开车厢的门,一起跳下来车厢走了。
其他乘客见黑压压的七八十人走了,也有些心慌,一咬牙拉开车窗也跳了出去。
“他娘的,反正也是睡着等天亮火车头来拉,还不如走走。”
有了第一人,就有第二人。
队伍越来越庞大。
阮棠果断带着这些人往山上去。
有不少乘客却不愿意,大半夜地往山上去,无异于给野兽送早饭。
要走就往村庄去,村庄有人家。
阮棠无心跟人解释,有这个时间争辩,还不如多走一段路,趁早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就这样,阮棠带着人往山上去,有一小圈人选择往村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