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阮棠数次想与季南烽商议工作的事,都被季南烽给打岔了过去。
季南烽陪着阮棠回了阮家吃了午饭,就回机械厂上班了。
阮父也听说了京市和省城的医院向阮棠抛来了橄榄枝,阮父的建议当然是京市的协二,大医院病人多更有利磨医术。阮棠想从这条路上走下去,选择协二相当于走了不少弯路。
至于季南烽会不会反对,这不在阮父的考虑范围之内。
女人从医本就比男人更艰难,所以才更需要家属配合,季南烽不是那等不允许女人高飞的男人。阮父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阮棠临出门前,阮父还叮嘱她切记不可在这个节骨眼怀孕。
“你们还年轻,等事业稳定一些,想要多少个孩子都成。”
阮棠抿着嘴不言语,转身就走了。
等阮棠走后,阮母埋怨阮父手伸得太长,阮父留下三个字“你不懂”,背着手悠哉地去了医院。
季南烽喜食海鲜,阮棠特意将家中存着的海货泡发了,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了一瓢灵泉水倒入砂锅中,小火煮着。
她打算做一锅海鲜粥,再蒸一锅馒头。
砂锅搁在井水中放凉,刚想要揉面粉季小弟和高沁就放学回家了,两人洗了手跟阮棠一起来。
到了五点半,季南烽和贺昆骑着自行车来了。
许是察觉到气氛诡异,饭桌上谁也没多说一句话,吸溜地喝完了海鲜粥后就散了。
阮棠和季南烽洗漱了后回房。
阮棠殷切地勾着季南烽的手指头,季南烽叹了一口气,将阮棠抱在了腿上。
“我哥已经打听过,协二确实有一个副院长叫宗玫,这回也确实是为了招你而来。”
季南烽顿了顿,艰难地道:“你想离婚吗?”
“啊啊啊!!!季南烽你不做人!”阮棠嚎抱着季南烽的脖子就是一阵乱啃,“你睡了我才半年就腻了?”
季南烽忙将阮棠挪开些,“没腻,我没腻!”
“口说无凭,你要如何证明你没腻?”阮棠气红了脸,就连小脸也气得圆鼓鼓的。
季南烽被阮棠磨得没法,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避子套……
一声惊呼响起,阮棠又被摁在了季南烽腿上。
两人亲密无间地交缠着,才让季南烽的心渐渐地定了下来,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不过是分居两地,如果阮棠不愿离了他,他就是翻山越岭徒步也会走到她的身边。
“现在,你知道我有没有腻了你了?”
季南烽发了狠地折腾,不多会儿,阮棠的满腹的抱怨只剩下求饶声。
阮棠哼哼唧唧地伏在季南烽的胸前,“哼,谁让你要离婚的。”
“小没良心的,我是怕耽误你的前程。”
季南烽咬牙切齿地道,火热的掌心扣着细腰,不让她躲避,惩罚地弄了一顿这才解了他的怨气。
“从红阳县到京市,不过四天,我攒两个月的假就能看你。”季南烽想了想隐晦地说,“这里的项目约莫过两年就能结束,到时候我上京市找你,以后我就让你养我。”
这一晚,季南烽如恶狼一般,翻来覆去地折腾着阮棠,从桌上到床上,又从床上到浴室,一直到天边破晓,才放过了她。
阮棠昏睡了过去,季南烽才将人抱在怀里,才发泄了最后的爱意。
湿透了的碎发缠在阮棠的唇边,季南烽轻手拨开,在唇边落下旖旎一吻。
“今天我放你自由,是你不要的。以后你要是敢跑,我就算是打断了你的腿,也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季南烽撂下了狠话后,才将阮棠拥在了怀里。
他的手附在阮棠的腹部,如果这里有个孩子就好了。这念头刚起,就被他挥去了,他无法忍受阮棠一个人怀孕生子,他到底还是不舍得阮棠受一点儿罪。
转日,季南烽没少折腾阮棠,但是都是带着避子套。
阮棠愁呐,院子里的葡萄藤都活了,七夕也到了。
她将家里全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季南烽藏起来的避子套。但是偏偏,箭到弦上之时,季南烽又能摸出避子套来,气得她牙痒痒。
她要是反抗,就被季南烽摁着一顿无差别收拾。
依照与蒲院长和宗院长的约定,三人在县一医院见面。
阮父作为家属也参与了会谈,直到中午会议室的门才开了。
阮棠请两人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后,将两人送到了车站。
回到大马巷时,阮棠恰好看到柳湘云又在家门口丢龟甲。
这个新龟甲是她们一起在水库里摸来的。
“什么破玩意儿,我是卜问出门迈左脚还是右脚,居然给我丢出个下下签来。”
柳湘云不死心地又连丢三次龟甲。
第一次:“今日不宜出门。”
第二次:“适合在家苟。”
第三次:“晚了。”
“封建迷信残害无知少女……”柳湘云还没骂完,就听到耳边响起了阮棠的声音。
“这龟甲破了个口子了,要不要我给你剖个新的?”
柳湘云“啊”了一声,想起阮棠出神入化的杀龟技能,愣愣地让开了身子,让阮棠进门。
苗家的院子与季家的格局一样,只是苗家的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大的池塘用来养龟。
柳湘云拿了个兜子,捞了个龟,让阮棠杀。
三下五除二,龟甲就有了。
阮棠就蹲在柳湘云的身边看着她炮制龟甲。
柳湘云有了新龟甲,就想把旧的给扔了。
阮棠出声阻止,“不如帮我测一卦。”
柳湘云紧张地狂咽口水,她的老客户看到了她的专业过硬,主要要求她卜一卦了吗?!
“你想测什么?”
柳湘云狂热地盯着阮棠的双眼。
阮棠眨了眨眼,现在收回自己的话还来得及吗?她心里装着事,咋就忘了柳湘云卜卦的时候神神叨叨。
“姻缘,运势,还是财运?”
“都不想测吗?那测一测那条腿先迈,容易捡到钱?”
“也不想测?那测哪个方位有八卦?”
阮棠生怕柳湘云再猜下去越来越没边,努力地组织语言。“你知道的,今天是七夕……”
“七夕啊……”柳湘云恍然大悟,就在阮棠以为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时,就听到真诚地发问,“咋了?”
“你们两夫妻过七夕吗?”
柳湘云点头,就在阮棠以为柳湘云找到了话头时,柳湘云又道:“我们要是不过七夕,那不是死翘翘了吗?我们每一天都很认真地过的。”
行吧,也不是没道理。
阮棠决定破罐子破摔,对算命先生隐瞒,那不是算不准了吗?
为了算准一点儿,阮棠决定实话实说。
从章小花和刘卫芳的七夕求子说起,柳湘云从没听过这么神奇的传说,“真的有成功的吗?”
“听说有的。”
“好想试试。”
“我也好想试试。”
阮棠与柳湘云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狂热的跃跃欲试。
“不如,我们测测怎么才能让男人配合吗?”
“包在我身上。”
柳湘云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抛出了旧龟甲。
旧龟甲落地而碎。
“没事儿,我有新的。”
柳湘云掏出了新龟甲,往地上一摔。
坦诚相见,上上签。
柳湘云一解读,一头雾水。
阮棠好奇地问:“卦上说了什么?”
柳湘云轻咳一声。“我这卦,一次都不大准。再来,我再来一次。”
柳湘云又往地上一甩,龟甲蹦跶蹦跶地落地。
犹抱琵琶半遮面,中签。
柳湘云不死心地又抛出了龟甲。
坐怀不乱老尼姑,下下签。
“这龟一定是处子龟,什么都不懂。什么破玩意儿,上上签竟然是坦诚相见,我跟我男人聊通宵,孩子就自己跑我肚子里来了?”
阮棠嘀咕着几遍“坦诚相见”,脑子里灵光一现:“难道是说咱们脱光光?”
柳湘云恍然大悟,“你这解卦的本事行啊,要不你再试试解解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还不简单,就是穿着透透的,比方说红纱白纱,若隐若现。”
“那坐怀不乱老尼姑呢?”
“这个有点难啊,难不成要寻个尼姑服穿着,来个角色扮演?”
柳湘云微眯着眼,看向阮棠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这人,能处。玩得够花。
两人相约着去国营商店买了纱布,笨拙地缝了两件纱裙。
等到夜幕降临。
季家还在吃饭,隔壁苗家的院子就已经有了动静,柳湘云笨拙地邀请苗管事赏月。
苗管事不解风情:“在你的龟池旁赏月?你回头会不会想杀龟?我真的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为了提高成功率,阮棠和柳湘云在做完了纱裙之后,又杀了一只龟。
一家一只炖了,给男人补身体。
饭桌上,苗管事被柳湘云哄着灌下了一只龟加龟蛋再加龟汤,打出来的嗝儿都带着龟味儿。
“这里看月亮比较清楚,你躺在躺椅上啊,我还准备了零嘴……”
阮棠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说话声,忙招呼大家快点儿吃。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隔壁这么早开饭,要是让小朋友听到声音就不好了。
等季小弟和高沁一吃完,阮棠就随便寻了个借口,让两人今晚住到阮家的小院。
季小弟扒拉着门不肯走,“嫂子,你是不是想抛弃我哥和我了?”
“想什么呢?”阮棠掰开季小弟的手指头,再磨下去月亮都要下山了。“我就算是抛弃你哥,也不可能抛弃你。你安心吧。”
“我就知道你要抛弃我哥,呜呜呜……”
阮棠忍无可忍,“闭嘴!高沁,将这小傻子给我弄走!”
高沁红着脸,将季小弟哄走了。
闲杂人等都被轰走了后,阮棠再三确认把门锁牢了后,一转身就被季南烽抵在了门上。
季南烽吃了大半个龟,这会儿只觉得小腹窜起了一团火,急需宣泄。
阮棠忙堵住季南烽凑过来的嘴,“不急,不急。我听隔壁说今天适合赏月,我们也寻一把躺椅在院子里躺会儿。”
“有什么好躺的,都是蚊子。”
阮棠咬牙,“我点了艾草,保准一个蚊子都熏不到你。”
季南烽见阮棠真有兴致,只能随她去院子里。
阮棠从隔壁借了一把躺椅,此时正放在了葡萄架下。
“咦,我们家的葡萄藤呢,咋就只剩下一棵了?遭贼了?”
季南烽说着就要去看原本栽种了葡萄藤的土块,“好像是被人连根拔起的……”
隔壁,正在纳凉的苗管事,听到季南烽的声音,看了一眼旁边的矮小的葡萄藤,柳湘云这是去隔壁顺了一根葡萄藤?
苗管事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柳湘云堵住了嘴。
然后,他就看到了柳湘云一身红纱欺了上来,满腔的龟直冲下腹……
苗管事在沦陷前,还有心事想着,明日他要让人把黑市盯紧了,要是有卖葡萄的就给隔壁送去。
葡萄藤他们不白拿……
季南烽职业作祟,检查周围的脚印,脚印很小,应该是两个女人。
季南烽唤了阮棠来,让她坐在躺椅上,脱下的鞋子与其中的一个脚印比对着……
“这是你的脚印,你把葡萄藤拔了做什么?”
季南烽问完久等不到阮棠回答,一转身就见阮棠一身红裙躺在躺椅上,若隐若现。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脏,我去打水。”
阮棠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妖娆地去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抓起来已经楞在原地的季南烽的手塞进了水桶里……
小手搓着大手,柔软的触感碰到哪儿都像是点火。
季南烽只觉得沁凉的井水好像都要沸腾了起来。
红纱透,却又不透。
吊着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想要一探红纱内究竟,又恐惊扰了红纱中的仙子。
阮棠有些着急,隔壁已经传来了隐隐的娇呼声,他们还停留在破案的环节。
所以,阮棠决定直捣黄龙。
“啊,这手好冷啊。”
阮棠抓着季南烽的手就探入了红纱内取暖……
季南烽的手一抖,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去葡萄藤下!”
季南烽轻笑了一声,“不要告诉我,你种葡萄藤就是为了今日?”
阮棠有些惊讶于季南烽的敏感,但是她死不承认。
央着季南烽抱着她去了躺椅上。
红纱遮体。
妖冶的美,在月光下被放大了无数倍。
季南烽燃起了一种破坏欲,抓住阮棠的脚遍欺了上去……
这一夜,娇吟声此起彼伏。
直到月沉,院子里才安静了下来,躺椅上已经一片狼藉。
第二天,季南烽刚出门,恰好隔壁的苗管事也出门。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他们都从彼此的身上闻到了艾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