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阮棠拿出了之前去黑市高价淘回来的女儿红。
倒爷说,这瓶女儿红是他从一大户人家那儿收来的,原是想着等女儿结婚喝的,没想到女儿下乡后跟着一糙汉跑了。那家人气不过就把女儿红给卖了。
阮棠听到时都惊了,现在卖个酒都要编个故事了吗?还差点儿隐射到她身上来。
凭着这一点儿微妙的缘分,阮棠将酒买回来了,买回来后一直忘了喝,正好这次拿来谢罪。
这回,阮棠真是拿出了大大的诚意,整了两大锅的麻辣凉拌菜,还有野鸡汤。
贺昆下班后去冲了个凉水澡就拐到了家属楼,见到季南烽正在打热水,忙热情地来帮忙。
季小弟正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到季南烽和贺昆忙招呼着他们快些来,“嫂子,贺哥来了,可以开饭啦——”
贺昆刚进屋,就被酸辣的味道刺激得连打三个喷嚏,再定睛一看,桌上摆着两锅红红绿绿的凉拌菜,瞬时胃口大开。
阮棠拿出了女儿红,给每人都倒了一碗,季小弟拿筷子尝了一口后就不感兴趣,专心地喝他嫂子给他订的牛奶。
贺昆喝了一口酒,叹道:“季哥,咋办?我嫂子天天这么投喂我,我都想给嫂子做儿子了。”
季南烽面无表情地推开贺昆的酒碗,“咋办?我可不想要你这个好大儿。”
贺昆忙夺回自己的酒碗,“不要就不要,抢我酒干什么。”
阮棠看着他们斗嘴,眯着眼喝了一口酒,这好像是米酒?她有些不大懂,大户人家的女儿红是用米酒的?
隔壁的徐二姐夫闻着季家传来的鸡汤味儿,馋得口水直流。“季家又吃肉?你去要一碗来,我都病了季家一定不好拒绝我这个病人。”
徐二姐只当没听见,招呼一双儿女快吃饭,吃完她还要洗碗洗衣服。晚上她还要去上夜班。
徐二姐夫哪受过这种气,抄起粥碗就朝着徐二姐劈头盖脸地砸去。
热粥从徐二姐的脸上滑下来,徐二姐夫还骂骂咧咧地指着她鼻子骂她没用,秦大妞和秦小阳低头喝粥,只当自己没看到。
徐二姐只觉得心灰意冷,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就要跟徐二姐夫拼命。“我他娘的真的受够了,我们谁也别活了!”
秦大妞和秦小阳大喊救命,“我妈疯了,她要杀死我们……”
徐二姐夫想逃也逃不了,瘫痪在床,只能眼睁睁地被徐二姐砍了好几刀,鲜血直流。
妇女主任齐兰惠赶来时见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忙劝徐二姐别激动。
徐二姐捂脸痛哭,这日子是真的没办法过了。徐二姐夫联合寡母将工作让给了自家兄弟,她去厂领导又跪又磕头,好不容易答应让她返岗工作,但是食堂是肥差早有人占了,她只能跟男人去卖力气搬货。
她天天搬货,回到家之后忙成了陀螺,还要受瘫在床的徐二姐夫的怒骂,两个孩子没一个贴心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厂医给徐二姐夫要包扎伤口,徐二姐夫不肯,他要去医院,还要去告徐二姐杀人。
齐兰惠劝道:“要是徐二姐被抓走,你们可就没饭吃了。”
徐二姐夫十分硬气,叫嚣着让他寡母和兄弟一家来照顾他们,一定要让徐二姐吃牢饭。
徐二姐被保卫科的同志带走,徐二姐夫让齐兰惠去找他兄弟来带她去医院。让徐二姐夫没想到的是,他兄弟说没发工资就不来送他去医院了。
徐二姐夫这才慌了,他一千多的工作都给了,几块钱的医药费他兄弟竟然不肯掏?
季家听到隔壁的动静,四人动作出奇地一致,谁也没去凑热闹。
他们可听得分明,这场官司就是馋他们鸡汤惹起来的。
所以,他们该吃吃,该喝喝。隔壁就是打断腿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一直到隔壁安静了下来,季家的餐桌才进入了尾声。
阮棠乖巧地坐在季南烽的身边,捧着鸡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季南烽看着眼里发热,留着贺昆和季小弟收拾碗筷,他带着阮棠就去了小院儿。
到了小院后,季南烽倒好了洗澡水,却见阮棠坐在院子里,对着两根葡萄藤傻乐。
季南烽看得好笑:“馋了?”
阮棠咽口水:“嗯,馋~”
季南烽:“就这么馋?”
阮棠:“那么那么馋!”
季南烽感叹,看来这小东西是真馋葡萄了,要不然也不能喝醉了都惦记着葡萄藤。看来,他得了空得去寻点葡萄来。
阮棠还想看葡萄,就被季南烽叉着咯吱窝抱走了。
浴室里热气腾腾,烟雾缭绕。
季南烽帮阮棠脱了衣服,刚伸手要将他丢进澡桶里,阮棠戒备地后退一步。
“住手!你要对本殿下做什么?”
季南烽扶额,他好难。他媳妇好难伺候。
气氛来了要演戏,喝多了也要演戏。
“你喝多了,一身的酒气,我帮你洗一洗。”
“放肆,本殿下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碰的?还不麻溜地给我退下。”阮棠昂首挺胸,一激动波涛滚滚。
季南烽也不废话,脱了自己的上衣,抱起阮棠就往澡桶里扔。
阮棠从水里冒出了个头,就将季南烽也一脚踏进了水里。
热水哗啦啦地溢了出来,季南烽的精壮的胸膛上水珠子的一颗一颗地滚落,阮棠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殿下,可否给个机会……让我侍寝呢?”
阮棠眼神已经发直,“允了。”
阮棠话音一落,就被季南烽翻折了过去……
水声噗噗,热水凉了又凉。
阮棠昏睡过去前还想着,这个男人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伺候得她挺销魂,下次还选他侍寝。
等阮棠睁开眼,身边的床褥早已经凉透了。
阮母听到屋里的动静,端了一碗醒酒汤推门进来,“醒了?”
“妈,你怎么在这儿?”
“小季怕你醒了没人照顾,特意请我过来看看。”
阮母瞧着阮棠精神尚可,念叨了几句,季南烽就趁着午休回来了。
阮母不想在女婿跟前教女,让两人中午过去那边吃饭。
等阮母一走,阮棠又瘫回了床上。
季南烽将阮棠圈在怀里,伸手揉着阮棠的发酸的腰,“唔,就是这儿,重一点,啊,死了死了……”
季南烽发狠地堵住了阮棠的嘴,好好地揉个腰,愣是被她喊得变了味。
再待下去,他的下半身又要抗议了。
“中饭还早,你想不想逛一逛大马巷?”
每次来大马巷都是来去匆匆,他们都没好好逛过。
阮棠一听也来了兴致,扶着发酸的老腰,挪着颤抖的双脚开始逛大马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