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还是只男狐狸不成

“季科长,你开门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不吱声呀。”

季南烽黑着脸把门开了,贺昆全当没见着,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贺昆腆着脸对阮棠说:“小嫂子,有吃的吗?”

阮棠看了一眼桌上的两个盒饭,贺昆心领神会,迅速抢了一个,“哇,竟然是包子。”

贺昆咬了一口,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味道,绝了。我就知道跟着我季哥偷偷溜走一定是去吃饭,跟着来准没错。”

贺昆三口一个,连吃了三个,又灌下了一大口水,这才感觉缓了过来。

“锅里还有,我再给你们去热。”

阮棠将剩下的八个包子全给蒸了,又给煮了一碗面汤。

阮棠知道季南烽时间紧,在他吃饭时就将医院的事说了,一切顺利。

贺昆在,阮棠也没多问厂里调查得怎么样。

倒是季南烽也没让阮棠避嫌,当着她的面儿,就讨论起了案子。

季南烽:“马大壮和赵中明断臂断得蹊跷,我怀疑有内应。”

贺昆:“但是一组二组的全给盘查了个遍,也没有可疑的。”

季南烽:“那就再查,我就不信找不出这个人,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

季南烽吃完后,就与贺昆一道儿走了,还让阮棠晚上不用给他留门。

阮棠刚想关上门,季南烽就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忘了什么东西了?”

季南烽低头轻啄了一下阮棠的唇,阮棠受惊地推开他,惊呼道:“你疯了!小心贺昆来了!”

季南烽一把提起阮棠的细腰,加深了这个吻。

“一夜不能归,还不准我要点儿熬夜大补品补一补?”

一吻罢了,季南烽伏在阮棠的脖颈处闷声闷气地道:“真想把你装口袋里带走了,累了就拿出来亲一亲,补一补。”

阮棠被蹭得痒痒,推开季南烽的大脑袋。“你还是只男狐狸不成,还能采阴补阳?”

“我这回真该走了。”

“好好睡,等我忙完了来采你。”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机械厂忙得焦头烂额,报社也忙。

印刷着关医生照片的报纸占了各地报纸的头版新闻。

报纸一出,各界沸腾。

各地的记者们争相赶往红阳县,想要采访关医生和她的病人马大壮。

一听说关医生被带走,记者们和关医生的支持者们将相关部门的大门给堵了。

相关部门抵不住压力,最终还是将关医生放了出来。

关医生出来后,悲痛地表示昨夜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一夜被逼问,又惊又怕。

此话一出,共阳县的相关部门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大门口天天被泼粪。

只是,杨院长却没有那么好运,他犯了数种罪,证据确凿被收押。

可医院不能一日没院长,最后经过医护选举,推举了风头正旺的关医生做了院长。

姜海桃听到这消息后,更是与学生吃住都在赵中明的病房里,生怕他遭遇不测。

事发第二天,保卫科捉住了关电闸的那个人,是厂办的一个何干事,平时为人老实巴交,一人带着女儿住在家属院,平时也没听说跟谁结怨,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追问原因,何干事只说自己心烦意乱出来走走,听到生产车间那么吵,心烦之下就把电闸给关了。

关了几次,几点钟,都对得上。

何干事当场就被带走了,机械厂也恢复了正常秩序。

家属院里都道何干事是因为做了太久的光棍,心里长久压抑不正常了,所以才干出关电闸的事情来。

至于关医生一时风头无两,家属院的见着她都是恭维捧着,还笑着问她什么时候从这破房子里搬出去,搬到县一院长的小院子里去。

关医生却推说这里住惯了,跟大家又相处愉快,还是喜欢住在机械厂的家属楼里。

如此以来人人都说关医生有本事,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说这话时,大家又要说上阮棠了。因为阮棠也上了报纸,在第一版上记者们大幅夸奖关医生是要如何的谦逊有礼、医德无疆之后,特意将阮棠遛了出来。

说她一个赤脚医生为了名利疯了,端着架子不说,还妄想做再植断臂第一人。为人刻薄还难以沟通,就这样如何跟病人沟通?!

字字玑珠,句句批判。

还偷拍了阮棠的侧脸照。

也亏得阮棠心大,要不然,极有可能吊死在报社门口以证清白。

等到下午的时候,隔壁徐二姐家有了动静。

徐二姐夫去了市里,去了省城,见了很多医生都被告知治不了,眼见着钱要见底了,只能又抬了回来。

一回来,就听到了徐二姐夫骂骂咧咧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他寡母的哭声。

“我不回来,我要去沪市,还要去京市,我要治病。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巴不得我一辈子躺在床上?”

徐二姐呐呐解释:“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巴不得你不好。是医生们说没办法治了,我跟妈才将你带你回家的。”

然后,便是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

当天,得了信的徐家人就把徐二姐的一双儿女送了回来。

徐父没来,徐母带着一篓子的菜来的,还带了3两的腊肉给女婿补身体,还给了100元钱。

这腊肉,还是当初给季荣做媒得了的,他们都没舍得吃,只隔个几日切几片给杜雪晴补补营养。

看在三两肉和100元钱的份上,徐二姐夫勉强有了一点好脸色。不是他瘫了废了,徐家就不看重他这女婿。

徐二姐送徐母下楼时,才说起徐二姐夫都瘫了那工作肯定是不能继续做了。

“不如就先把工作给老三媳妇先做着,老三媳妇有文化,刚好可以在厂办做办公室。等小阳能工作了就还给他。”

徐二姐震惊地徐母怎么说出这种话来,她们家正困难,厂里一直没让她恢复工作,家里的积蓄被他男人送了不少,看完病也不过就剩下几十块……

“那你们买吗?”

徐母惊了,“你这死孩子,自家人提什么买不买的。你男人都瘫了,往后你被人欺负了可就指望着娘家给你撑腰呢!再说,这工作又不是不还。”

徐母走了,徐二姐都忍不住脚底发凉。

她现在就没少欺负,也没见娘家人给她撑腰啊。可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娘家她还能回得去吗?

徐二姐正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抬头就看到了阮棠下楼。

她突然响起阮棠那时痛骂徐母为她出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住了阮棠。

“阮棠——”徐二姐顿了顿,“我娘家人让我把我男人的工作给杜雪晴,你说我该怎么办?”

阮棠讥诮地勾起了嘴角,“关我屁事。”

“你之前、之前不是还帮我的吗?”

阮棠开启嘲讽模式:“我那时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被娘家剥削的女性,说了几句公道话,仅此而已。”

笑话,她又不是狗,还能捉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