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就拿着,推来推去像个娘们唧唧的。”
季小弟一说完,就见阮棠拿上了鸡毛掸子。“季南川,你在说谁要娘们唧唧呢。咋,你还看不上了女人了?”
季小弟拔腿要跑,被李铁娃挡住了去路,狠狠地挨了几下鸡毛掸子。
“嫂子,我错了,我说我娘们唧唧。”
“不是,我是说我婆婆妈妈。哎呀,也不是,我这张破嘴,疼死我了。”
自从阮棠进门后,季小弟发觉他嫂子待他是真心好,就开始释放了本性,越发闹腾了。
季小弟可怜巴巴保证以后一定不乱说话后,才让阮棠收了手。
等阮棠和季奶奶转头去做新衣服,让季小弟去把菜园子给收拾收拾。
如今买不上肉,全指望着菜园子里的出产。
季小弟应了一声,去菜园里拔野草,一转头就看到了李铁娃也跟在后头拔草。
“去,这么一点活,我自己一个人就成了。我们家可没有让小孩子干活的理儿,回去讨我嫂子欢心去。”
甭管季小弟怎么赶,李铁娃就是不走。
季小弟索性就随了他,两人一起干活快了不少。眼瞧着就到了季堂伯家的墙角,就听到了有人在说悄悄话。
是季堂伯的大儿子季华在哄他媳妇。
“不是说好了季荣结婚不给聘礼要女方倒给彩礼吗?怎么又要出一百了。我当初跟你结婚才收了68,那我以后不得被弟媳妇给压一头。”
“咱们家出一百,女方带回来500。再说,女方说了只要订婚了,就给我弄个临时工先做着,有空缺就安排我补上。等我进了厂,我就想办法把你也弄进去,往后咱们可就是城里人了。”
季小弟听完一肚子的八卦,兴冲冲地跑去个阮棠和季奶奶分享。
阮棠一听,果然让季南烽给猜中了。
她得快点儿给季荣报信去,他家人要把他给卖了。
可等她回了机械厂,就听胡大志说季荣被金主任带着去临市考察去了,第二天才能回来。
两家人都怕对方反悔,当天下午就把亲事给定了下来。
等季荣回来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哥季华都已经在机械厂上班了。
季荣一回来就收到了工友们的祝福,打闹着让他请吃糖,胡大志黑着脸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他气得发疯,回家大闹了一场,但是架不住他爸妈以死相逼,只能咬牙认了。
关医生见季荣已经认命,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请他。季荣看了一眼娇羞的金悦儿,勉强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金家人的撮合下,金悦儿经常与季荣培养感情,季荣已经完全接纳了金悦儿,他还去申请了婚房。
在金主任的帮衬下,他们的婚房很快就批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要挑选好日子,准备结婚了。
眼瞧着季荣就要喜当爹,阮棠坐不住了,可季荣压根就不见她。要么见她,不等她隐晦地提醒,就不耐烦地走了。
阮棠碰了几次壁,彻底伤透了心。胡大志几人也被季荣给疏远了,等季荣升任了小组长后,更是意气奋发,往金家去得更勤快了。
阮棠开始自动屏蔽季荣的消息。是好是赖,都是他自己选的。
直到牛寡妇已经吃了6+2天的吡喹酮后,化验结果终于显示阴性。
阮棠开始着手准备为牛寡妇做手术,可季南烽已经好些天没回家了。
阮棠向贺昆打听季南烽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过是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当晚贺昆来了一趟季家。
得知季南烽晚上回不来后,阮棠索性就把贺昆留下来吃饭。
饭桌上,贺昆跟阮棠说,季南烽已经安排妥当,让阮棠明晚十二点去医院的妇产科,到时候会有专人接应她。
最近食堂天天都是蔬菜炖蔬菜,贺昆已经吃成了菜色。白蹭了一顿海鲜大餐,贺昆很主动地肩负起了洗碗的职责。
贺昆一出现在洗碗槽,就遭到了家属院的女人们的打量。
阮师傅可真是硬气,季科长跟人搞暧昧,她就敢把男人带回家来吃饭。还丝毫不避嫌地让男人洗碗,生怕别人不知道。
听说上个月,阮师傅除了拿了85的基本工资,还有100元的奖金。季科长那点儿工资根本不够看的。
果然呐,女人就是要会赚钱,那些个小白脸还不得巴巴地贴上来,自己男人不服也只能做王八。
有女儿的人家,回去就教育女儿一定要好好赚钱(好好读书),到了婆家腰杆子才能直。
也不知阮棠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地成了家属院未婚女性的榜样后,会作何感想。
她饱饱地睡了一觉后,又去研发室待了一天,将手术流程给过了一遍后,又标注了意外发生时的应对之法。
夜,十一点。
阮棠悄悄地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坐在一个人,手里的烟忽明忽暗。
季南烽将烟放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就给碾灭了。
“我送你去。”
到了四楼的楼梯口,阮棠摸索着墙壁想要拾级而下。她有些夜盲,到了夜里就容易视物不清。
季南烽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阮棠伏在季南烽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竟然只觉得安心。
下了楼,阮棠要下来,季南烽托着她的臀颠了颠,“你看得清路?”
“你怎么知道的?”
季南烽嘴角微勾,“你是我媳妇,我会不知道?”
有一次夜里恩爱后,阮棠想要下地喝水,摸索着墙壁往外走,那次他就记住了。
阮棠抱着季南烽的脖子,突然发力往上爬了一小段距离。“我男人的事,我也知道。你最近变丑了,所以不敢进屋见我。”
阮棠从后面探过手摸着季南烽的下巴,胡子拉碴,扎得她手心痒痒的。“等你办完了正事,回家,我给你修胡子。”
季南烽哽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原以为阮棠会怪他日日不着家,他守在家门口不敢进屋,怕阮棠见了他要闹,要哭。但是他又没得选择,这是他的工作。
没想到,阮棠没揭穿他,还允诺了回家后一切如故,让他安心办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路,阮棠嘀咕着说着家属院里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县一。
季南烽寻了个小巷子,将阮棠放在地上,给她拉了拉衣服,转身就想走。他已经连续几天未眠,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真让阮棠说准了,丑爆了。
“哎哟。”
季南烽一听到阮棠惊呼,往转过身。
一转过身,软糯的娇躯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阮棠仰着头,吻错乱地落在季南烽的胡子上。
“季南烽,你知道吗?你长了胡渣,好性感。”
“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骄傲。”
季南烽的一颗老心都快飞了起来,难掩翘起的嘴角。“你说对了,我就是会骄傲。不如——你收买收买我?”
这男人,是脸都不要了。真会顺杆子爬。
阮棠到底还是不舍得,踮起脚,亲了亲季南烽的脸颊。
“还有这一边。”季南烽指了指右边的脸。
阮棠刚闭上眼送上亲亲,季南烽突然扭过脸,两人的唇触碰到了一起。
只愣了一秒之后就掌握了主动权,将阮棠摁在墙上猛亲。
天知道,这些天未见,他有多想娇软的媳妇儿。
亲着,亲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过了干瘾后,才喘着粗气松开了阮棠。
“要不是你一会儿还有手术,我就在这儿将你给办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