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拐子说着就拿出麻绳,一瘸一拐地朝着阮棠走近,他要把阮棠绑了扔到稻草垛里办了。
阮棠操起带来的凳子就朝着李拐子砸去,刚甩出板凳,就被人从身后连人带凳得困在一个怀里。
“松手!”阮棠挣扎着去攻击男人的下半身,都被男人一一避开。
“身手不错。”季南烽拎小鸡一般地将阮棠拎到一边,“不过,还是别脏了手。”
阮棠这才发现来人是季南烽,她看着季南烽单手卸了李拐子的下巴,“不会说话,那就干脆别说话了。”
李拐子想嚎,想喊救命,一开口就流出了口水。李拐子指着自己的嘴巴,啊啊哦哦。
“真吵。”季南烽嫌弃地一脚将李拐子踹进了稻草垛里,李拐子爬出来啊啊哦哦地跪地求饶。
季南烽又一脚将他踢进了稻草垛,“果然听不懂人话。”这回李拐子终于听懂人话了,跪地求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季南烽冷笑一声,“既然听得懂人话了,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账,我媳妇是你能肖想的?”季南烽带着怒气的一脚,直接将李拐子踢晕了。
阮棠见再踢就要闹出人命了,赶紧去拉盛怒的季南烽。
季南烽怒火未消,整个人散发着肃杀的冷酷,头发丝都写满了生人勿进。“我要是没及时赶到,你就被这种人祸害了。他死有余辜,在村里都敢这么干,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
阮棠可不想没结婚就做寡妇,伸手抱住暴怒的季南烽的腰,“你的脚,不疼吗?”
一句话,六个字,就让季南烽的怒火散了。
喔,原来她在乎他的脚,疼不疼。
还有,好软。
这点儿疼,算不了什么。但是他突然想起他已婚的战友炫耀过,战友说疼,他媳妇就会给亲亲抱抱。
季南烽低了声音,吐出一个字:“疼。”
季南烽怕一个“疼”字没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真的好疼。”
阮棠好想骂一句活该,但是想到季南烽刚是为了他出气,硬是忍了。
“嗯?”就这样没了?没亲亲没抱抱?
季南烽从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双手托起阮棠的脸颊,“阮阮,我疼。”
阮棠娇羞地瞪了一眼季南烽,一个阮阮愣是被季南烽叫出了千转百回的意思,阮阮听着就像是软软。
“阮阮~~”
阮棠看着季南烽一米八七的大个儿叫着软软活像是要糖吃的大狗,被缠得没法,认命地踮起脚给了他一个香吻。
吧唧。
唇碰触脸颊的那一下,季南烽的心狂跳了起来,真他娘的软。
之前,因为阮棠挂着徐彦的名头,他克制着自己不动手动脚。现在,她已是自由身。他就是绑,也要将她绑到自己的床上。
阮棠亲完,甩手就走,季南烽也不介意纵着她的小脾气。他的女人嘛,就该骄着纵着,耍耍小脾气他乐意哄着。
季南烽不远不近地护送她回到知青点。他办完了事赶回来,听说村里在放电影,他原本还想陪着阮棠看电影培养感情,没想竟然遇上了李拐子作恶。
为了以防李拐子事后蹦跶,等到第二天,季南烽才光明正大地回村了。不多会儿,就从季家传出了消息,季南烽转业去了县里机械厂的保卫科。
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看季南烽会不会真的娶了阮棠。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毕竟季南烽可是吃上了供应粮了,而阮棠可是一个被离婚的。
哪想,季南烽进门不到十分钟,季奶奶就领着季南烽去了知青点,安排两人相亲。
看热闹的村人有些吃不定了,看这意思,季南烽好像没不高兴?哎哟,这要是成了可就有意思了,隔壁就是前夫家,往后小俩口闹出点动静,可能前夫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俩人搭着公社的拖拉机去了县城。
到了县里刚是饭点,两人直奔国营饭店。
季南烽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蒜蓉大虾,两份饺子。
服务员一看季南烽拿出的是全国粮票,眼睛一亮。
服务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最后问阮棠:“姐,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多的全国粮票?我弟弟过了年就要下乡了,我们家正到处换全国票。”
阮棠红着脸解释,“我们还不是你一家的,这个你得问他。”说完,脸红红地找了一个空位置落座,一个眼神都不敢望过去。
服务员瞬间秒懂,笑意吟吟看向季南烽:“姐夫,全国票券有的多吗?”
季南烽笑着道:“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换给你了。”
服务员感激不已,“姐夫,我叫丁玲,我爸是肉联厂杀猪的,以后要是买肉包在我身上。”
季南烽转业回来,跟领导和战友们换了不少全国票。这回打着相亲的名义,特意将票都带在身上,就是方便一会儿跟阮棠去置办结婚的东西。
丁玲也没让季南烽亏了,按照市价用本地票证换了全国票证。
等上菜的时候,丁玲还特意给二人多上了两碗羊肉汤。“请我姐和我姐夫吃的,暖暖身子。”
阮棠下乡后,一直有阮家寄来的补贴,时不时地就能上县里打打牙祭,所以,她并不多缺油水。
喝了羊肉汤后,又吃了一些菜,吃了七八个饺子就饱了。正揉着肚子纠结着要不要硬塞,剩下的饺子就被季南烽拨进了自己的碗里。
季南烽三两口地吃完后,就带着阮棠去了国营商店。红阳县只有一家二层楼的国营商店。
进了国营商店后,阮棠挑了一件女式军大衣,正好与季南烽的配上。至于男式军大衣比不上季南烽带回来的,阮棠也就没买,只给他买了一身细棉布。
季南烽:“时间仓促,凑齐三转一响可能比较困难,等以后慢慢再补,咱先买个缝纫机。”
阮棠拒绝了,“我不会做衣服,缝纫机买了也是浪费,不如买辆自行车。”
一路上,季南烽已经同她说明,等过完了年他就要去县里的机械厂上班,机械厂住房紧张一时半会儿分不到房子,他得了空就得两地跑。
“那就去买辆自行车。”
自行车展示架上只停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老少爷们围着自行车想要摸上一把,都被售货员给骂了。
季南烽问售货员:“没有女式自行车吗?”
自行车是今早刚到的,就这么一早上售货员已经回答了不知多少个问题,这些人只问不买,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差。“就这一辆,要买就拿票自行车票来,还要150元钱。三个月了就来了三辆,再晚一点可能就没了。”
季南烽递出了自行车票,又数了十五张大团结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验了票后,开出了收据。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季南烽推走了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