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怡坐在洗手台上,两条腿都被他抵着,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费力不再挣扎,吐了一口清气拒绝:“不用。”
陆淮南却根本不打算放过她,将她的手往腹部移了一寸,随即轻咬她耳垂说:“我抱你去洗。”
穆心怡还是坚持:“真的不用。”
陆淮南低低的闷笑:“怎么?不好意思?”
穆心怡摇头:“不是,是我的伤口没法碰水。”
陆淮南调笑一句:“那你帮我搓背。”
总而言之,就是不肯放过她。
穆心怡还是拒绝:“抱歉,我不习惯。”
“总要习惯嘛。”陆淮南将她的衣服扔到一旁。
此时此刻,她真就没有了任何遮掩。
穆心怡觉得他无赖,想要骂他,可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来。
她吐出来的清气被陆淮南一口堵住,他俯身吻她,温柔而缱绻。
他的人浪荡散漫,可亲吻的功夫却并不粗糙,甚至说,让人享受,更是一种迷恋。
他循循善诱,步步让她沉沦,她瘫在他怀中,身上毫无力气。
偌久,他放开了她,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穆心怡还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他忽然收了动作,她有些不解的颦眉:“怎么了?”
睁开眼睛时,穆心怡发觉他的视线正凝在她胸口处,她又羞又涩,伸手下意识的捂了一下。
陆淮南又收了视线看她的眼睛,同时,他的手指戳了戳她胸口下方的一块伤痕:“这里的印子是怎么弄伤的?”
穆心怡拧眉不解:“有伤痕吗?”
他点头:“嗯,不仅有,看着更像是枪伤。”
穆心怡怔了一下:“是吗?”
陆淮南挑眉:“你觉得我会骗你?”
穆心怡没接这个话茬,无所谓相信不相信,就是她怎么会受枪伤呢?
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句:“也许你看错了,我是瘢痕体质,比较容易留疤。”
陆淮南好看的眼睛轻眯着,明显对她的身份更加生出怀疑,可也没有当场戳穿,他低头,要继续吻她,却被她猛地躲开:“别这样,会感染。”
她伸手挡住他的唇,他轻舔她掌心,连眼角都带着浓郁的笑意,声音刻意压得极低:“放心,我温柔一点。”
他将她双手握住,同时撑过她头顶,她顿时无法反抗。
原想着不想再继续的,可他三言两语的撩拨,她又沉沦了。
接下来,是两个小时的私人时间。
时间刚过十二点,穆心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瘫在床上,浑身无力且酸疼,陆淮南的手枕在她头下,另外一只手搭着她的腰。
电话铃声响起时,他偏头看一眼,又才将电话递给她。
她看到是时言倾的来电,还是强撑着起了床。
她披了一件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柏城的灯海起起伏伏。
电话接通了,时言倾的声音传来:“心怡。”
穆心怡淡然:“怎么了?”
一开口,声音暗沉沙哑。
时言倾忙问:“感冒了吗?”
穆心怡解释:“没有,你别乱想。”
时言倾这才安心,可下一秒,她语气沉重的开了口:“心怡,我想做个全身检查。”
穆心怡不解:“怎么了吗?”
时言倾这才解释起来:“记得当年我告诉你我流产的事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的人影在落地窗前虚无缥缈,从远处看,身材极好,腰间的腰带轻轻系着,将她的腰身衬得极好。
她点头:“记得,怎么了?”
“心怡,当年不是流产,是宫外孕,我做了手术,现在阿尧跟我谈婚论嫁,他想让我先怀孕。”说起这些话时,时言倾的声音里明显是担忧。
穆心怡的心往下沉:“所以你真要为他生孩子?”
时言倾笃定的声音传来:“嗯,我怕再一次宫外孕,所以想着找你帮个忙,带我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穆心怡并没有同意帮忙,而是好言相劝:“倾儿,千万不要未婚先孕。”
时言倾很坚定:“心怡,我都想好了,结婚之后反正也要生的,早生晚生其实都一样的。”
穆心怡伸手捏了一下眉心:“是你自己想生,还是他想利用孩子拴住你?”
时言倾浅浅的笑:“心怡,你别这样严肃嘛,我跟阿尧五年了,肯定是要结婚的,你这样,我心里害怕。”
这么久,穆心怡一直强忍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发火,可这一刻,她实在有一些忍无可忍了。
“倾儿,你就是太想跟他有一个结果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丢掉自己的原则,可是事实上,你这样,他反而不会感激你,只会吃定了你,而且只会越来越过分,你要是想过得好,你就听父母的话,听我的话,不要跟韩煜尧结婚。”
她苦口婆心的劝,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她太能体会那种感觉了,如果婚后过得不好,她一个人又要忍受各种各样的委屈,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面对父母朋友的劝,时言倾有过动摇,可一想到五年的感情,她又还是妥协了:“心怡,你相信我,我会幸福的。”
穆心怡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还是说:“韩煜尧出轨了。”
时言倾怔了一下,随即又才辩解:“不会的,阿尧不会对不起我。”
“倾儿,我亲眼所见,他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去买吃的。”
电话那边,有片刻的沉默,随即又是时言倾淡然自若的声音:“心怡,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他不会对不起我的。”
穆心怡声音变得冰冷:“我是说真的。”
时言倾不解释了,只说:“心怡,我明天来找你,我先挂了。”
她在逃避,不是不相信,只是她自己在给自己洗脑。
不是醒不过来,而是自己不想醒过来。
穆心怡实在无法再劝什么,就任由时言倾将电话给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门铃声响了,时言倾赤着脚丫子去开门。
门开,她看到韩煜尧的脸,喜悦立马浮上眉梢:“阿尧,你回来了。”
韩煜尧将衣服随意的脱给她,冷冰冰的回:“嗯。”
时言倾的心海浮沉,她忽然想到几年前,她如果是赤着脚给他开门,他肯定会说上她一顿,又才宠溺的将鞋子拿过来给她穿上。
可是现在,他甚至连她没有穿鞋子都不知道。
收回思绪,将衣服挂好之后,时言倾又在问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韩煜尧:“你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韩煜尧有些烦躁的睨她一眼:“我除了赚钱,还能干嘛?”
他身上有酒味,很浓郁。
他是做金融的,时常会应酬,喝酒也是常事。
时言倾有些心疼,温柔说:“阿尧,辛苦你了。”
韩煜尧不耐烦的瞥她:“知道辛苦就好,省得你父母狮子大开口问我要这要那。”
时言倾没接话,去给他拧了一张热毛巾。
过来时,他拿着擦手,又疑惑问:“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正在通话中,你在给谁打电话?”
时言倾随口解释了一声:“以前的同学。”
她没有说是穆心怡,因为她知道韩煜尧并不喜欢。
他擦脸的时候,脖子仰起来,时言倾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不由问:“你脖子怎么了?”
韩煜尧擦完脸和手,将毛巾又递还给她,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处的肌肤,并没有摸到什么,但想到回来之前在车里的热烈,他就了然。
“早上不小心抠的,你别乱想。”他随口解释,毫不重视。
可他这么说,时言倾也就真的信了,还问他疼不疼,要不要擦药,他嫌她烦,就说他要去洗澡。
她又给他找来睡衣和浴巾,他接过东西就去浴室了。
客厅里,时言倾站着,人有些茫然。
她还是怀疑了,看到韩煜尧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她像做贼一样挪过去,她按照以往的密码解锁,并没有解开。
她没有查看他手机的癖好,也很信任他,从不怀疑他,可没想到,他连密码都换了。
恰是这时,有消息进来:“我到家了,刚刚你好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