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像是顷刻就被雷击中了一般,僵直的伫立在原地,他是有病了吗?
洛瑾年起身,径直走向她:“怎么不说话了?高兴傻了?”
温岁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洛瑾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洛瑾年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挑眉:“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我忽然发现,我也很喜欢你,离了你,我浑身不舒服,所以……”
温岁脑子还浆着呢,他直接就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触感在他灵魂深处一触即发,没错了,这就是他这几天朝思暮想的感觉。
他想更深入一些,便直接松开撩着她下巴的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温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他缠绵悱恻的纠缠中,慢慢理清了思绪。
她抬手,抵住洛瑾年的双肩,主动结束了这个吻,灼灼的凝着他的眸子问:“你是要让我继续给你做情人,还是要娶我?”
洛瑾年眸色微蹙:“我们之前过的日子,已经无法满足你了?”
“洛总,我想要一份永恒的保障,是结了婚,就永远都不会再离婚;是我们可以不离不弃,在彼此生病的时候,为彼此签手术单;是人生走到最后,哪怕儿女都已经飞远,我们也能手
拉手共度余生的那种,合法的关系。我不想再听任何人议论说,你瞧,那个就是温岁,是洛瑾年花钱买回去的玩物。洛总,我想做你的妻子。”
洛瑾年眸色阴沉的厉害,温岁抬手,主动圈抱住了洛瑾年的脖颈:“我们结婚,行吗?我一定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与你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洛瑾年松开她,坐起身,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支烟点燃,走到了阳台边,深吸气。
温岁侧眸看着他,面上带着一抹计谋得逞后的……苦笑。
洛家情况复杂,家族分支庞大,家中最有资历的长辈,是洛瑾年的奶奶。
洛瑾年的奶奶因为洛家跟宋家私交极好,所以一直都很中意宋念做洛瑾年的妻子,甚至于老人家在知道自己存在的时候,还曾找人来侧面敲打过自己,让自己不要怀揣不该有的心思。
老太太说了,只要她活着,洛家就不可能允许自己这样的人进门做孙媳。
所以自己现在主动求婚,就相当于变相的在逼洛瑾年做选择。
洛瑾年很孝顺,不可能答应自己的,自己开口的那一瞬,就注定了必输无疑。
可她有些纳闷,自己都说出这种话了,洛瑾年怎么还不走?
按照他的性格
,他现在难道不是该说一句【温岁,你越矩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吗?
现在气氛僵持在这儿。
洛瑾年一支烟抽完,回身看向窝在沙发上,一直在看着自己背影的温岁。
温岁主动问道:“想好了吗?可以娶我吗?”
洛瑾年走过去,坐在了温岁身边,抬手勾住她双肩,捏着她下巴,轻轻吻啄了一下。
浓浓的烟气,蔓延进了她口中,温岁蹙眉,却没有避开。
良久后,洛瑾年松开她,唇角勾起讽笑——
“我看起来,很愚蠢?”
温岁愣了一下。
洛瑾年将她重新扑在沙发上:“你跟了我三年,在会所锻炼了三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处理危机公关的能力,可你真是好能耐呀,竟然把在我这儿学到的本事,用在我的身上,温岁,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被你骗到?”
温岁凝着他的眸光,闪了闪:“我是认真的。”
洛瑾年轻笑:“我也是认真的,你很了解我家的情况,知道我一定不可能越过我奶奶,答应娶你,所以才敢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吧,嗯?”
温岁轻咬唇角:“所以,你不能娶我,你会继续按照你奶奶的要求娶宋念,但你习惯了我的身体,喜欢我在床
上的表现,所以,即便我们已经说好了,要彻底分开,即便我已经找了个新的环境重新开始了,你也还是要来跟我纠缠。”
她说话间,眼底盛满了悲伤和无奈:“你想要我的身体,我就要不顾道德,明知道你快要订婚了,还要跟你乱来,甚至于……这一次我连你的情人都不是了,只是你心血来潮,身体需要时,就可以拎出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对吗?”
洛瑾年眸色深了几分。
温岁眼眶里的雾气一直在打转:“洛瑾年,我也是个人啊。”
洛瑾年从温岁身上起来,侧过脸,避开了她闪着盈盈泪光的双眸,重重的叹息一声:“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温岁坐在原地没动,她想跟他掰扯清楚,让他彻底离开自己的人生。
洛瑾年回头睨向她:“还不回去?怎么,想让我反悔,跟你做完?”
温岁看着他的眼神,瞬间收回了刚刚的心思。
算了,今天实在不是个适合谈判的好日子,再逼的更紧,惹他翻脸,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她犹豫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索性起身:“那洛总慢走,走的时候请把门带上,谢谢。”
她说完,对洛瑾年颔了颔首,转身回了房间。
洛瑾年
坐在沙发上,亲耳听到卧室里面传来‘啪嗒’一声,房门反锁的声音。
他心情瞬间不爽,还真是放他防的严严实实。
温岁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个人的心思……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自己分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可洛瑾年竟还是发现了自己在算计他。
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该如何收尾?
忙了一天,本来就又累又困,现在又多了烦心事,她实在是有些头疼。
这种状态下,她根本没法好好的思考。
索性,她拉开抽屉,拎出耳机,戴上,听着音乐睡觉。
晚上思考事情,人太感性,会容易出差错,先睡一觉,等天亮了,理性回归的时候,再慢慢想对策。
总有办法的。
清晨,手机闹铃响起后,温岁又赖了个床,过了足有十分钟,她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身,下床去开门。
一拉,门没开,她才恍然想起,昨晚为了避洛瑾年,她把门反锁了。
她打开锁,随手拉开门,打着哈欠进了客厅。
当看到正躺在双人沙发上的,盖着自己的外套,一双优越的大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搭在一边椅背上的洛瑾年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昨晚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