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派人去找到陆之鸣别墅对面那条路上的监控,让人将监控内容删除了。
这样一来,即便池慕寒想到了这一层,派人过去了,也拿不到澄清的证据。
她在酒店住了两天,池慕寒不派人来给自己送离婚协议书,她就每隔半天就给池慕寒发一次信息,催促他让人把离婚协议书送过来,顺便刷一刷存在感,让他生气。
池慕寒看到短信一律忽视,只嘱咐她,不要出门,他的人正在想办法找删除视频的工作人员,找到后,一定想办法让真相大白。
夜浅也不理会。
到了第二天下午,她给高笙打了个电话,让高笙来找她一趟,帮自己跑个腿。
高笙知道,眼下大老板和夜浅的事儿是最重要的事儿,便也没敢拖延,直接来到了酒店见夜浅。
一进屋,夜浅就递给了高笙一个牛皮纸袋,道:“高秘书,劳烦你把这份儿离婚协议帮我送去给池慕寒,顺便告诉他,让他签完字后,尽快提交到民政局。”
一听离婚协议,高笙一脸惊讶的问道:“少夫人,你真要跟池总离婚啊,池总心里是有你的,他……”
“我知道,婚是他坚持要离的,我不过是顺
了他心意,你去给他就是了。”
给了他,狠狠的刺激刺激他,让他提离婚!
高笙看着夜浅脸上并没有什么伤感的模样,心里其实有些替大老板不值。
他接过文件,踟蹰了一下后,终是道:“少夫人,有件事儿,池总之前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我们毕竟同事这么多年,哪怕是冒着违背池总意愿的风险,我也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
夜浅难得看到高笙这么为难的样子,直觉这事儿一定很重要,便道,“请高秘书知无不言吧。”
“大老板在决定跟你离婚前,把他名下所有的股份和资产,全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并让律师去公证处做了公证!”
夜浅瞠目结舌的看向高笙,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是我亲自陪律师去办的,文书就锁在池总的保险柜里,池总说,等离婚后再让我转交给你,到时候你连拒绝都不行。”
高笙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原来是可以砸上全部身家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别人口中不可一世的商业巨擘池慕寒。
没了这些,他在别人眼里,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可他竟然完
全不在乎。
当初他领了这个命令的时候,真的别提有多震惊了。
“这段时间,我每天去老宅跟他汇报工作,都会仔细留意他的状态,发现他时常表情忧郁的晃神,往往要叫上很多次,他才能听到回神。
他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因为那双腿一直没有康复而精神压力巨大,很抑郁的样子,如今更是……少夫人,池总这样放弃了全部身家,分明是没给自己留后路,我真的担心你跟他离婚后,他会想不开……”
听到这里,夜浅心里也止不住的打起了鼓。
之前这段时间,她也留意到了池慕寒的状态不对劲。
从前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茶桌边一坐就是一天。
她每天换着法儿的逗他开心,他当着自己的面儿,的确会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可只要自己转身再回头偷偷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很空洞。
高笙上前,将牛皮纸袋递还给了夜浅,摇头道:“这份文件,我真的不能给您去送,少夫人,池总对我来说是有知遇之恩的恩人,我真的不想亲手去用这份儿文件毁了他,请你三思再三思呀!”
夜浅努力的平静着高笙的话给自己带来
的震撼。
她转身,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到椅子上坐下。
高笙就立在原地,等着她想通改变主意。
毕竟现在能带着池总走出阴霾的,就只有夜特助了。
房间里沉静了足有十分钟,夜浅再次抬眸的时候,眼底已经扫清了刚刚的迷雾。
她起身重新来到高笙身前,将文件递给他道:“高秘书,我想清楚了,劳烦你帮我跑腿,把这个去交给池慕寒。”
高笙的心一沉,抬眸不置信的看向夜浅。
他没想到,夜浅竟会如此铁石心肠,明明知道了真相,还是不愿意拉池总一把吗?
不等他说什么,夜浅又道:“给他文件的时候,有几句话,你一定一定要告诉他……”
半个小时后,高笙来到了池家老宅。
阿姨将他引进客厅后,高笙一眼就看到了客厅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满身寂寥的背影。
他上前,颔了颔首道:“池总。”
“没叫你,你怎么过来了?”池慕寒淡淡的应着,却没动。
高笙绕到他身边,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两天不见,池总似乎又瘦了。
池慕寒侧眸看了一眼,道:“放到书房吧,我一会儿处
理。”
“这个……不是公司的文件,是今天少夫人让我去酒店拿来给您的。”
池慕寒心一沉,抬起细长的手指接过,打开。
手写的离婚协议文件呈现在了眼前。
因为落笔字迹很深,看得出当时夜浅是用了多大的愤怒写出来的。
夜浅提的离婚协议内容极其简单,就三条。
第一,两人离婚后,任何一方不能以任何理由见另外一方,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第二,孩子抚养权归女方所有,男方可以探视,但不能带着孩子在外留宿,每月只能探视一次。
第三,双方财产不必分割,个人带走个人的部分即可。
底下落款处,夜浅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只等他签字了。
池慕寒没动,这份儿协议他不同意。
旁侧高笙适时插嘴问道:“池总,您真的要离婚吗?”
池慕寒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只道:“你先回去吧”
高笙犹豫了一下:“可是……”
池慕寒侧眸看向他:“怎么,还有事?”
“池总,有件事儿,少夫人不让我跟您说,但我跟她毕竟做过几年同事,有很深的同僚情意,所以请您允许我多句嘴,少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