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和池慕寒是第二天晌午才带孩子离开星洲的。
他们将孩子送回了池家老宅交给徐叔后,就一起去了齐欢给他们的地址。
温卓卿买的这套房子,二十五年前应该算不得市中心,位置有一点点的偏,但二十五年后的今天,已然是寸土寸金的老破小了。
小区环境一般,老人三五结队的在小区墙边的角落里打扑克,生活气息很重。
他们来到39号楼上了楼,这里还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那种老式防盗门。
夜浅掏出放在包里的钥匙看了一眼,随即与池慕寒对视了一眼。
池慕寒唇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好像就是这里的钥匙,你试试。”
夜浅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钥匙塞进了锁眼,旋转……
啪嗒。
听到声音的那瞬,夜
浅感觉自己一直悬在喉间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不是找不到别的办法彻底推倒温卓恒,虽然会慢一些,麻烦一些,但她总会做到的。
可她更希望,自己最终能够用爸爸的证据,将那畜生推入地狱。
那才是他应得的惩罚,只是不知道,这房子里面,到底会不会有她想要的一切了。
两人一起进屋,这里的久无人住,落灰比程家老宅更甚。
池慕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罩递给了夜浅道:“浅浅,戴上。”
夜浅低头看着他手中的口罩,有些诧异:“你这个出门从来都等着别人伺候的大爷,怎么也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了?”
“此一时彼一时,大爷已是过去式了。”
夜浅轻笑一声,没多废话什么,将口罩接过戴上后去将窗户打开。
两人四下看了看,最后都将目标锁定在了书桌下的保险柜上。
夜浅蹲下身,试着输入了母亲的生日,不对。
再输入父亲的生日,还是不对。
难道是自己的?她试着将自己的生日输入,依然不对。
池慕寒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父母的某一个纪念日?”
夜浅觉得有道理,给齐欢打了一通电话,结果齐欢提供了几个日期,池慕寒一一试过之后,全都是错的。
夜浅挂了电话后,有些无语的蹲在保险柜前闷闷的道:“我爸防的哪里是贼,分明是我嘛。”
看着夜浅难得露出的这种小情绪,蹲在她身旁的池慕寒唇角勾起了笑意。
听到他鼻翼间发出嗤笑声,夜浅转头白了他一眼:“密码解不开,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笑?有什
么好笑的?”
“笑你可爱。”
夜浅脸黑了几分,剜他的视线移开道:“你这听起来不像夸奖,倒像是在骂人。”
“怎么可能,是真的可爱。”
他这一坚定答案,夜浅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她清了清嗓子道:“行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池慕寒你不适合夸人,以后别夸了。”
“是真的,”池慕寒正色的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希望看到你带着人间火气的样子,做梦都想,可那时候你是真防我,我又是真的浑,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非要得到,搞得我们两个都累。
现如今……我们都放下了过去后,反倒能像正常的亲人一样沟通了,我觉得这样烟火气的生活真好,你不觉得吗?”
夜浅眉梢蹙了蹙,正常发发牢骚就算烟火气了?
但有一点她倒不否定,从前天早上这男人来观海墅找自己开始,他身上那副盛气凌人的气势好像忽然就不见了,像被鬼附身换了个人一样。
跟心平气和的池慕寒相处的时候,倒是的确不那么累,她也就随心所欲了一些。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烟火气,那他对烟火气的理解标准,自己倒真是无法对标了。
毕竟在自己的理解中,想笑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哭,勤奋的时候使劲儿卷,懒惰的时候直接躺平,偶尔三五朋友一起小酌聊心事、谈八卦,可以不讲究饭店的排场的放肆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才是真正人间烟火气的生活。
他这陈年大少应该不会明白这些的吧。
不过,她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更想知道,这保险柜到底要怎么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