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夜浅请了会儿假去商场买了新手机,又补办了卡。
回公司的路上,她先给程楚萧打了一通电话。
手机接通,她主动道:“哥,我昨天手机出了点故障,今早高秘书说,你打电话找我了?”
“哦,没事,就是昨天我在之鸣这里,遇到了你的小学弟江野,他知道我是你哥后,对我殷勤的很,我看他那态度,似乎是喜欢你。虽然我更偏向于之鸣,但如果你喜欢江野,我也是尊重你的决定的。”
“哥……”夜浅颇有几分无奈,他哥这次回来,为了不让她跟池慕寒搅和到一起,还真是……煞费苦心的帮她找男人。
她温声道:“我跟小野就是同学,是朋友,没你说的那些事,再说了,他家条件可不比池家差,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朋友已经是我高攀了。”
程楚萧蹙了蹙眉道:“怎么会,门第固然重要,可从小爸妈也是精心培养过你的,在我眼里,你配得上任何人,之所以不让你跟池总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我们欠了他太多的恩情和债,我不想让你低人一等。”
“我懂,所以……我心里都有数的,你放心,”
夜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问道:“对了,哥,我有件事想问你,我记得爸妈说过,他们去孤儿院领养我的时候,孤儿院的阿姨说,我是因为从楼梯上滚下去摔伤了头,所以才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的,是吗?”
程楚萧点了点头:“是这样,怎么了吗?”
“那,孤儿院的阿姨当年还有没有说过别的,比如……我小时候有没有目睹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听到可怕两个字,程楚萧正色了几分:“怎么会这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就是我这两个月时常会梦到奇怪的画面,有一个男人,从楼上坠落而亡,我很想看清楚那人的脸,可却就是看不清楚。我不认为这是巧合,哥,你说我会不会是之前真的看到过这场景,又或者,我有没有可能……认识那个人?”
电话那头,程楚萧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可随即就道:“或许是你去孤儿院前,偶尔看到过别人跳楼的画面,在潜意识留下了痕迹。”
夜浅默了片刻问道:“你说,那人有没有可能,是我的亲人?”
“不会,”程楚萧立刻斩钉截铁的否定道:“浅浅,爸
妈跟你父亲是好友,你父亲是病逝的,这一点,他们不会瞒你。再者,那时候你还那么小,不管看到了什么,应该都对人生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以后还是别想这些让人难受的画面了,嗯?”
夜浅迟疑了一下,没有意义的人,为什么会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不过既然哥哥也不知道,她也不想让他过多的担心,便道:“嗯,我知道了,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你,你既然也没听说就算了。哥,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忙吧,我刚补完卡,得回公司了。”
“好。”
两人挂了电话后,夜浅微微呼了口气。
她虽然好奇频繁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人到底是谁,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那人,而是要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放下了心头萦绕的疑惑,刚将车开到公司门口,就接到了高笙打来的电话。
警局那边经过连夜排查监控,抓到了一个跟夜浅描述的侧写画像很像的嫌疑犯,需要夜浅去指认。
夜浅立刻道:“我就在楼下,这就过去。”
“那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夜浅应下后,就将车停在楼门口耐心等着
。
过了十分钟,她的车门被人打开,看手机的夜浅转头正要打招呼,却看到坐进副驾的人,竟然是沉着脸的冰块脸池慕寒。
她原本还染着笑意的脸上,笑容倏然收敛,下意识的就道:“池总,怎么是你?”
听到这话,池慕寒睨着她的眸子沉了几度:“怎么,不能是我?我的楼被炸了,我不该去看看凶手?”
“不是,我的意思是,高秘书刚刚说他会下来……”
“少废话,开车。”
夜浅心头一阵无语,她不过随口问了一句,也值得他呛人?
真是有病!
她懒得跟他吵嘴,便发动车子离开。
池慕寒随手系上了安全带,嫌挤的往后调整了一下副驾座椅,却还是不舒服,随即烦躁的道:“以后少开这种寒酸的车,也不嫌丢人。”
夜浅转头扫了他一眼,这车可是她花二十多万买的,哪里寒酸,哪里丢人了。
他嫌丢人可以不坐啊。
“看什么看?你做为堂堂池家少夫人,开着一辆这种破车出门,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池家?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夜浅收回了视线,竭力控制着想骂人的冲动,淡淡的道:“池总放
心,这种事不会传扬出去的,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你的特助,冯小姐才是你的女朋友,她开的车豪华就行了,至于我开什么车,实在是丢不着你的脸……”
她正说着,忽然感觉一道清冽的目光,如锋利的刀般射了过来。
惹怒了池慕寒,她没好果子吃,她立刻见好就收,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池慕寒看着她悻悻然噤声的样子,原本还因为她顶嘴而恼火,此刻却忽然因为她的识时务而觉得有些好笑。
这女人不是真的识时务,而是在忍,如果不是他把程楚萧弄了回来控制住了她,她这会儿怕是早就不受控制了。
两人来到警局后,有警务人员来带他们进了一个装着透明玻璃墙的房间。
隔着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另一个房间里,坐着一个被手铐铐住的男人。
警务人员指了指里面的人,看向夜浅问道:“夜小姐,你看一下,当时你手机里录到的,是这个人吗?”
夜浅此时正盯在那人的脸看着,对方皮肤有些黑,眼角处有一道伤疤,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五官……
夜浅微微蹙眉,看的愈发认真仔细,这人……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