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下车时,也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人,她心里瞬间紧张了起来。
哥哥是个心思很敏感的人,她出现在这儿,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程楚萧迈着步子上前,狐疑的看了两人片刻后,才疑惑的问道:“池总,您住这里?”
池慕寒脸上挂着旁人看不出的敷衍笑意,淡淡的道:“是啊,这是我的私人住所,外面很少有人知道。”
程楚萧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到了夜浅的脸上:“浅浅,这个时间你应该下班了吧,怎么也跟着池总跑到这里来了?”
夜浅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正要找借口说是做为特助来送池慕寒的时候,就只听池慕寒淡淡的道:“她今晚住这儿。”
那一瞬,周遭好像就连空气都凝滞了,万籁俱寂也不过如此。
程楚萧那张疑惑的表情,已然僵在了脸上,面色也愈发白了几分。
夜浅看到程楚萧的脸色,担心他受了刺激再出什么事,忙控制了心头的紧张,对程楚萧故作坦然的道:“哥,你可别多想啊,我是来加班的,今晚池总有跨国视频会议,我做为特助来打下手的,以前也经常这样,我们秘书室的工作人员,轮到谁值班,就谁过来。
”
程楚萧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落到了池慕寒的脸上,似乎是在等他的确定。
池慕寒并没有应声,而是侧眸看向夜浅。
夜浅见哥哥的注意力已经全都投在了池慕寒的身上,忙也转过视线,近乎哀求的看向池慕寒。
看到她的眼神,池慕寒眉梢挑起满意的弧度,重新将目光落到了程楚萧脸上,半玩笑半认真的道:“程导这样看着我,是怕我吃了夜特助不成?要知道,你不在的这五年,我若真想吃了她,可早就把她啃的渣都不剩了。”
程楚萧听到这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夜浅见机,立刻转移话题,看向陆之鸣道:“对了,陆导怎么也来了?”
陆之鸣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我来给楚萧送剧本顺便蹭饭,我们正要去超市采购呢,要一起吗?”
夜浅摇了摇头:“不了,正事还没忙完。”
“好,那你们先忙。”
程楚萧原本正打算告辞,却又想到要撮合夜浅跟陆之鸣,便又道:“对了浅浅,一会儿你忙完,就别住在这里给池总添麻烦了,到我这儿来住,我给你留门,正好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夜浅见他用的是肯定的
口吻,为了不让他多想,自然也不敢再拒绝,便直接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池慕寒阴晴不定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旁人察觉不到戾气的笑意:“看来,程导这真是在防我呢,怎么,我看起来,很像是坏人?”
程楚萧微微泛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池总你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觉得这些年,我们兄妹欠了你太多了,能不给你添麻烦的时候,就尽量不要……”
不等他说完,池慕寒俊美无俦的脸上已经勾起了一丝随意的姿态,慵懒的打断道:“有什么可麻烦的?她又不需要我哄睡。”
程楚萧默了默,看向夜浅。
自昨天看到池总打量浅浅的眼神之后,他心里就一直很纠结和不安。
即便是以前,家里还没有破产的时候,程家的家世都很难跟池家匹配,如今他们欠了池家这么多,他们之间就更不般配了。
这样的悬殊差距,他们之间若真有什么,浅浅是必然要吃亏的。
在这世上,他只有浅浅了,他真的不想让浅浅再受苦了……
夜浅也正为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倒是陆之鸣拍了拍程楚萧的肩膀。
“楚萧
,行了,夜小姐可是池总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你就别总把她当孩子看待了,她有那么好的工作经验,不会给池总添麻烦的,我们赶紧去超市买东西去吧,我都饿了。”
程楚萧点了点头,对池慕寒颔了颔首:“池总,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您可以随时找我。”
“好,多谢。”
程楚萧与陆之鸣两人一起并肩离开。
还不等他们走远,池慕寒就直接拽着夜浅的手腕往院落里带去。
夜浅没有防备好,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可她生怕会惊扰了不远处的两人,只能抬手捂住了嘴巴,没有发出惊呼声,被拽着带进了玄关。
房门一关上,池慕寒就一把将她抵在墙上霸道的吻了下去。
他周身都裹挟着浓浓的寒意,仿佛在发泄着什么一般,吻的夜浅嘴唇一阵火辛束辣的疼。
夜浅费力的侧开脸,有些闷闷的道:“池慕寒你干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池慕寒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直接捏住了她的两侧下颌骨,将她的脸转正扶起,强迫她凝视着他——
“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不懂感恩,在我床上做了五年木头。另
一个嘴上把我奉为恩人,却处处防备着我,你跟那病秧子还真是好一对白眼狼啊。”
平常骂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哥哥也一起骂。
夜浅心里多少有些生气的道:“池慕寒,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人往坏处想?我哥只是觉得我们欠了你太多,我不该、也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他不是在防备你,是在提醒我,让我不要觊觎你。”
“呵,”池慕寒捏着她下颌骨的手劲大了几分:“怎么,我才骂了他两句,这就听不得了?口口声声说自己跟别的男人没有什么,可你看看你维护别的男人时的恶心嘴脸。”
他将夜浅拽到了门口仪容镜的前面,直接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圈在他怀里,凑在一脸怨怒的她耳畔,低低警告:“我告诉你,再不想听也给我忍着,只要你敢去那病秧子那边住一晚,我就把你弄废在床上,我说过,我池慕寒的女人,哪怕废了,也轮不到别的男人觊觎,嗯?”
看着镜子里池慕寒那张将霸道刻在骨子里的脸,夜浅呼吸都凝重了几分。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池慕寒的古怪了,他说这些话,到底是在意她还是作为男人的那点自尊心不允许被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