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定池慕寒的确是跟冯悠悠离开了,夜浅才终于又重重的舒了口气。
急诊医生帮夜浅从骨科找来了他的老师会诊,医生帮她简单的看了一下后,也确定这情况的确并不严重。
医生握着她的脚试着转了几下后,一推,剧烈的疼痛过后,夜浅的脚踝就复位了。
她站起身,虽然还有一点点酸疼,但行走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
她恭敬的道谢之后,高笙也赶了过来陪夜浅做了抽血化验。
检查结果一切都很正常,高笙给池慕寒打电话汇报了检查结果。
得知夜浅打算离开医院,池慕寒当即就对高笙发了脾气:“她下山的时候还发着烧,这会儿让她出院,回头她要是死在外面,是公司负责还是你负责?告诉她,去给我老老实实的住院,想死就等治好了这次,她随便去哪儿死,别连累公司。”
池慕寒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等他做完检查再回到急诊的时候,见高笙正在大厅焦急的打电话,却没看到夜浅的身影。
他沉着脸走过去,高笙忙挂断了电话,颔了颔首:“池总。”
“人呢?”
高笙蹙眉:“我……我就去办理了个住院手续的功夫,夜特助就先
离开了,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说她烧退了,没什么事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池慕寒眉梢沉了几度,好一个夜浅,刚救了她,她就不知死活的跟他作对是吧。
“查,”他想到什么似的转而又看向冯悠悠问道:“你带来的助理现在在哪儿?”
“他们都还在孤儿院呢。”
池慕寒边往外走边道:“去孤儿院。”
夜浅下了出租车进入孤儿院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冯悠悠的助理和几个摄影师都在孤儿院的一个小房间里一起吃饭。
她走进去的时候,助理看她的眼神,明显的蹙了蹙。
夜浅没有理会旁人,只对那小助理勾了勾手指,声音沉冷的道:“范助理出来一下,其他人不要多管闲事,继续吃。”
她说完,人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小助理就跟了出来,脸上带着一贯的讨好笑容道:“夜老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大家这两天都很担心你。”
“真的吗?”夜浅双臂环胸,打量着身前的人儿,眉眼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你是担心我死不了吧。”
“怎么会,夜老师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夜浅一步步的逼近小助理,
小助理移开了视线没有看她,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正此时,孤儿院门口再次传来车声。
小助理抬眸,见是池慕寒和冯悠悠他们赶了回来,他忙站定,恭敬的道:“池总,冯小姐。”
池慕寒没有理会她,直接上前,一把拽住了夜浅的手腕,眸色沉冷的睨着她:“谁允许你不听我的命令,擅自跑出来的?”
夜浅冷冷淡淡的道:“我已经没事了,脚踝也复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医院?”
她说完,将手腕从池慕寒手中抽出,转身再次面向小助理质问道:“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山!”
小助理害怕的忙道:“夜老师,您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我害你,我当时只是太冷了,真的走不动了,所以才跟你走散了,我早就下山了,怎么会推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夜浅早就料到,对方并不会承认,毕竟这种事可是犯法的,无凭无据的,凶手为什么要承认?
她并不急躁,反而又淡定的问道:“我的手机都还在你那里,你还想狡辩。”
小助理蹙眉,一脸的无奈:“夜老师,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我没有
拿你的手机啊。”
“当时你说,你手机没电了,要借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摄影师们,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冯小姐,结果我刚把手机给你,你就推了我。”
池慕寒大概已经猜到了夜浅是要算计什么了,便惬意的挑了挑眉,打算看完戏再收拾这不听话的女人。
小助理瞠目结舌的看了看她,随即又看向对面的池慕寒与……目光沉冷盯着他的冯悠悠。
他心里一缩,立刻坚定的反驳道:“我没有拿你的手机,夜老师,你不能自己摔了就冤枉我吧!”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昨天发生的事,我还不至于就忘了。”
“很好,”夜浅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被她装进塑料袋里的手机,在小助理面前晃了晃。
“我的手机是池总在我失足跌落的山坡对面找到的,既然你坚持自己没有碰过我的手机,那只要让人去提取一下,上面有没有你的指纹,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说谎了。”
她说罢,又往前逼近了一步,眼底眉梢尽是威胁:“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人教唆了你,如果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我
就只能公事公办的处理你了。”
小助理眼眸一缩,下意识的就想抬头往前看。
可冯悠悠此时,却已经走到了夜浅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臂,温声道:“夜特助,这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呀,你跟小范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在片场做助理这么久,我觉得人也算是挺老实的,没理由害你呀。”
夜浅凝着她又出来装好人的姿态,不觉冷嗤一笑,严肃的眸子,锁在她的脸上,故意敲打的反问道:“是吗?我跟他真的没有交集吗?那我跟他都在为你服务,算不算?”
冯悠悠眉心微蹙,看出夜浅是故意想要将她拖下水……
她可不打算吃这种闷亏,便背对着池慕寒,隐隐的侧眸扫向小助理,眼神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池慕寒看向不远处的高笙,吩咐道:“拿着手机去查指纹,顺便安排好律师,如果这人的确撒谎了,就按照故意杀人未遂处理。”
小助理心慌的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他不是法盲,自然知道,杀人未遂会判很多年,到时候再出来,他的人生都毁了!
他不想坐牢!
他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夜浅身前——
“夜老师,求您饶命,我认罪,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