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浅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池慕寒逼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夜浅,你的确很聪明,知道利用谁来拿捏我,可你聪明过头,倒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忘了,我手里可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的。”
听到这话,夜浅反倒松了口气,原来又是老一套。
她眉眼微扬,道:“你是又想拿我哥威胁我?那你随便好了,停药、撤医生团队都随你。”
夜浅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医生,就算没了池慕寒的医生团队,她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池慕寒睨着她这副自信的模样,不觉讥讽一笑。
这女人还真是……不自量力。
他没有再靠近夜浅,反倒还后退了几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唇角勾着讽刺的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说完,转过身直接离开了夜浅的房间。
拉开门临要出去时,他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道:“哦对了,一会儿若想找我,直接来顶楼套房6666。”
夜浅不屑,找他?
她疯了不成!
“池慕寒,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如果两个小时后,你还是坚持不肯离婚,那咱们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她说完,径直上前,一把将门摔上。
直到将池慕寒
彻底隔绝在了房间之外,夜浅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后背抵在门上,心里很不安。
总觉得……池慕寒刚刚的表现有些过分的自信,他一定还有后手。
思及此,夜浅立刻回到床边,换上了衣服。
随即她坐在了病床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郑医生是我,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池盛集团的人联络过你?”
“那倒没有,夜小姐为什么会问这个?”
“哦……那个,郑医生,人命关天,如果有那边的人联络你,请你务必要提前通知我一声。”
“好的。”
挂了电话后,夜浅心里放松了几分,只要池慕寒不动哥哥,那他怎么折磨她,她都能忍受。
她躺在了床上,疲惫感袭来,就在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一直握在手中手机响了起来。
她猛然抬手看向手机屏幕,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她立刻坐起身,正色了几分,将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夜女士,你的哥哥程先生忽然从医院里失踪了,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联络过你?”
夜浅心中警铃大作,忙也用英文问道:“怎么会失踪?你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他刚服用过药
物,刚刚护士进去给他量体温的时候,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如果他联络了你,请及时通知我们。”
“好,我知道了。”
夜浅挂了电话,立刻找到哥哥的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滴~滴~滴~的响着,却一直没人接。
夜浅心里的不安慢慢扩大,她抬起右手手背放在唇边啃咬着,心里默念:“哥,接电话,快点儿接电话呀。”
可是……一连打了三遍都没人接。
夜浅彻底慌了,她虽然不经常主动给哥哥打电话,可每次她打去的时候,哥哥都会接的……
想到池慕寒离开时说过的话,夜浅直接起身出门上了顶楼,找到6666房间门口用力的敲门。
房间里传来慵懒的回应声:“谁?”
“池慕寒,你开门,”夜浅这会儿心中肝火旺盛。
这男人就算再恶劣,也不该拿着病人的命来要挟她啊。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后,房门打开,这次,倒是换作池慕寒湿了身。
他只身下系了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又滑向他劲瘦的腰身……
夜浅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了,一时竟也觉得有些尴尬。
她背过身去,沉声道:“你穿好衣服,
我想跟你谈谈。”
池慕寒直接转身走到了阳台边的白色沙发上坐下,双腿儒雅的交叠着,随手点燃了一支烟。
听到身后打火机的动静,夜浅回头,见池慕寒并没有穿衣服的打算,她也不管了,直接闯了进去,站在了池慕寒对面质问道:“我哥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池慕寒细长的手指夹出香烟,扬头,对着夜浅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嘴角勾着玩味的讥笑:“既然让你拭目以待,那除了我,还有谁会给你这样的惊喜,嗯?”
夜浅咬牙:“池慕寒,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吗?”
“卑鄙?比起你一次次耍的这些手段,我可真是个菩萨心肠,”他随意的在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薄烟笼罩下的眸子,鹰隼的眯了眯,睨向她:“既然你都说了,大家谁都不能好过,那么那个病秧子也不必活了,反正他就是个累赘!”
“你……”看着池慕寒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夜浅彻底乱了。
她明明布好了局,只等着全身而退,开始崭新的人生。
可池慕寒却总在她意料不到的地方,狠狠的对她插刀。
他就是个魔鬼!
池慕寒实在是太享受夜浅耍过小聪明后,在他面前被他狠狠碾压时的成就感
。
他就是要让这女人知道,谁才是她人生中,高高在上的支配者。
她夜浅这辈子只能是他的王元物,逃也逃不掉。
“夜浅,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找到了医生,那病秧子的命,也照样握在我手里,你想耍花招,简直就是妄想。”
夜浅心惊,他竟然知道她暗中联络医生的事情……
这男人的控制欲,实在是可怕的令人头皮发麻。
她现在分明气到恨不得掐死这混蛋,可却必须忍下来,因为她得先找到哥哥才行。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住,片刻后,又缓缓松开,低垂下眼眸看向池慕寒,姿态也放低了许多。
“池慕寒,我知道我使了些手段让你很不愉快,我可以道歉,可我们合约到期了,我从头到尾的目的,也不过只是想要让你言而有信的跟我离婚而已,你若因为我忤逆了你而生气,那你可以折磨我,但不要伤害我哥。”
池慕寒不为所动,依然淡定的抽着烟。
夜浅凝眉:“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哥?”
听到这话,池慕寒眉梢狡黠的挑起几分。
他顺势在烟灰缸中,掐熄了手中的香烟,随意的拍了拍腿,语带玩味的命令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