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她看了看时间,忙快速换了衣服下楼,池慕寒昨晚似乎一夜未归,因为家里并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池慕寒若是能一直不回来,她自己一个人住得倒也安心。
她简单了吃了面包喝了杯奶后,就翻出了之前的车钥匙,开着车往公司赶去。
刚下了电梯,手机就响了起来。
见是江野打来的,她猛然想起调职的事还没跟江野说。
她忙走到一旁楼梯间,将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江野声音有些沉闷的道:“学姐,公司为什么给我派了一个新的经纪人,是因为昨天我对你生气了,所以你不管我了吗?”
“不是的小野,你误会了,平安符和换经纪人的事情是两回事。”
她侧过身,倚靠在楼梯栏杆边温和的道:“既然说起来了,平安符的事我想再跟你道个歉,事实上那天我去钟山寺的时候,求了两个平安符,一个送你,另一个打算送给陆导,还他救我的人情,可被池慕寒看到抢走了。”
听到这话,江野心里憋闷了一天的情绪,舒展了几分。
只要学姐不是真的在乎那个讨厌鬼就行。
“那你回来那
天怎么不跟我说实话啊,害我真的以为,你只在乎那个池慕寒呢。”
夜浅抿唇:“做事情看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当时我的确没带回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至于换经纪人的事情,是因为我打算从池盛辞职了。可我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五年,许多工作都得有始有终的交接好才行。”
一听这话,江野立刻兴奋了起来:“学姐,辞职好啊,我正好打算开个工作室,学姐你来做我的合伙人,帮我打理工作室吧。”
夜浅真心觉得,能有江野这样的朋友是她的运气。
可惜,这件事她是没法考虑了……
她必须要去一个池慕寒找不到的地方,把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才行。
“这些都是后话,我打算离职手续办妥当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夜浅安抚了江野后,推开楼梯门刚一出来,就看到池慕寒颀长的身形正倚靠在墙边,双臂环胸姿态惬意的侧眸睨着她。
夜浅愣了一下,这男人是站在这里听墙角了吗?
池慕寒探究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她刚刚跟江野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看到他的时候就变得横眉冷对。
该做演员的不是冯悠悠,是她才对,两幅面
孔还真是无缝衔接的恰到好处。
池慕寒姿态惬意的逼近夜浅:“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块木头,可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哄男人的本事,很了得嘛。”
“池慕寒,大清早的,我劝你不要找不痛快。”
她说完,将手机丢回包里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池慕寒眸色冷然的道:“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是打算连公司的规矩都不守了?”
夜浅回眸竟是对他莞尔一笑,也学着他的语调,阴阳怪气的道:“池总还真是说对了,我都不想干了,为什么还要为了让你心情爽就守规矩?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你看不惯就开除我好了啊。”
她说完白了他一记,直接回了办公室。
池慕寒看着她的背影勾唇,使小性子?
很好,总比收拾一块木头有挑战性。
总裁办公室门口,高笙和宋暖正在做准备工作。
看到夜浅来了,宋暖第一个激动的跑过去问道:“哎呀夜特助,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
夜浅耸肩,有几分无奈的道:“被调回来了。”
宋暖很是开心:“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最近都快想死你了。”
高笙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立刻清了清嗓子。
宋暖忙
压低声音道:“大老板来了,咱们一会儿再说。”
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高笙一起站在那儿静候。
倒是夜浅像是没事人似的,走到两人对面属于她的工位上,顺势坐了下去。
宋暖给她使眼色,想让她赶紧起来。
可夜浅没有看她,而是边打量着桌面,边稳如泰山般的坐着。
池慕寒此时已经走了过来,高笙和宋暖一起颔首问好。
高笙已经看惯了夜浅最近的反常,习以为然了,倒是宋暖,着实为夜浅捏了把汗。
她心想,夜特助今天要完蛋了。
可没想到池慕寒却并没有理会几人,径直进了办公室。
高笙按照惯例,也立刻拿着工作本跟了进去。
办公室门关上,宋暖一脸诧异的来到办公桌边,惊道:“浅浅,你什么情况呀,大老板来了你怎么连好都不问了?”
夜浅抿唇没应声,毕竟这事,也的确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高笙出来后,给夜浅安排了池慕寒吩咐的工作,一旁宋暖只是听着都觉得夸张,嘟囔道:“这工作量两周都干不完吧?是不是你刚刚不礼貌,大老板整你呢。”
夜浅笑了笑,随他好了。
这一周,夜浅几乎每天都加班,有的时候甚至晚
上十点才能忙完当天的工作量,她也正好直接连观海墅都不回,就在公司住了一周。
而她对池慕寒,是肉眼可见的从原来的一板一眼的恭敬,到现在只要没有什么事,就绝对不搭理一下。
宋暖后知后觉的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只是她每次偷偷问夜浅,夜浅却都什么也不说,让她只能干好奇。
周日下午,池慕寒跟一众朋友在会所消遣打牌。
席聿璟的牌出完,顺势坐在了池慕寒身边。
见他一手好牌却打了个稀烂,席聿璟不觉蹙眉凝着他。
此刻,池慕寒正一手握牌,一手出牌,嘴里叼着烟,烟雾弥漫使得他双眼微眯着,棱角分明的侧脸被冷白的灯光映照的平添了几分阴翳。
他两张牌丢出去后,收回手,细长的手指夹住了嘴上的香烟,吐出薄薄的烟圈。
席聿璟凑近他,低声问道:“小特助又招惹你了?”
池慕寒转头斜了他一眼。
旁侧离两人近的男人,听到席聿璟的话,也不觉将视线投递了过来,顺口接道:“小特助怎么了?她不是在跟陆之鸣谈事吗?这是怎么又刺激到咱们池少了?”
池慕寒眼眸微眯,声音沉了几度,带着几分天生的凉薄:“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