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江野怒喝一声,转头不置信的看向夜浅。
夜浅看向他的目光,闪过一抹愧疚。
她清楚的知道,江野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学时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里。
可如今,她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对金钱弯下了腰,成了有钱男人手里的玩物。
一直崇拜自己的江野,怎么可能不失望。
而池慕寒想要的,应该不止于此,他是要让江野讨厌自己。
那她索性,就如了他的愿,省得他日后一次次的折磨自己,迁怒小野。
她从江野手中,抽出手臂,没有再看他一眼,边走向舞台,边脱掉了身上,有些拘着身无法活动的小西装外套。
她上台后,去点了一首火辣的音乐,这才上前,手握住了钢管,心中不是没有恐惧,却还是绕着它,妖娆的动了起来。
她柔软的腰肢,随着扭动和摇摆,掀起了致命的魅惑,诱着台下三人的感官。
江野看着这样的学姐,怔怔的跌坐在沙发中,根本无心观赏,只觉难过。
倒是一旁席聿璟,随手抓起一杯酒,惬意的看了一眼身旁表情高深莫测的
池慕寒,坏笑着道:“难怪这小特助,你睡了五年也没舍得丢掉,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女人穿的这么整齐跳钢管舞,都能把男人跳硬当的。啧,这要脱了衣服跳,可真是绝了,得馋死多少男人呀,是吧?”
池慕寒眸色始终微沉,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根本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席聿璟没逼出他的情绪,正想再说什么,就只听池慕寒看着舞台上的女人,语气淡漠的道:“停,你的服务,显然不到位,你们席少,想看你扒干净了跳。”
夜浅绕着钢管停住,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席聿璟一阵无语,他刚刚,是这个意思吗?
夜浅握着钢管的右手紧了紧,目光落到了池慕寒的脸上。
此刻的池慕寒,正勾唇睨着她,明明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可那仿似挑衅的眼神,却让夜浅恍惚想到了前几天,她跟着池慕寒一起从宴会厅回来,池慕寒说过的那番话。
他说,如果再让他看到自己,穿着那么少‘勾引’男人,就把她,弄死在床上。
所以,这是个明显的圈套,不管她
脱不脱,都会受到惩罚。
她沉默了片刻,就在江野要站起来,想立刻将她带离这里的时候,夜浅忽然转眸,看向席聿璟,她决定赌一把。
她抿了抿唇道:“席少若是想看,我可以随时跟你去房间里,单独跳给你看。”
席聿璟刚喝了一口酒,差点儿呛到。
他不觉咳嗽了两声,这两人神仙打架,就好好打,干嘛把他当工具人拉踩?
他转头看了一旁的池慕寒一眼。
一整晚了,这位大哥脸上一直冷淡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可那情绪……还不如没有。
他正想着,池慕寒也已转眸,将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
席聿璟清了清嗓子,他可没兴趣看好哥们儿的女人,扒光了跳脱衣舞,怕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看向不远处舞台上的夜浅,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嘴欠的道:“改天,今晚时间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夜浅如获大赦,立刻从台上下来,弯身捡起了被她丢在地上的小西装,看着江野所在的方向,却终究没有与他对视,淡淡的道:“走了,
小野。”
江野起身,狠狠的剜了池慕寒和席聿璟一眼,这才阔步离开。
他一走,席聿璟凑到池慕寒身侧,故意报复似的道:“我看江野对你家小特助,看起来还挺认真的呢,有没有危机感?”
池慕寒懒得搭理他。
席聿璟挑眉,继续调侃道:“反正这危机感,我是有的。我跟你说,现在,就江野这种有颜有钱的小奶狗,对女人的诱惑力最致命,啧啧,看来呀,你送我的小特助,还挺抢手,我得加把劲儿了。”
池慕寒斜他一记,丢下杯子起身往外走,语气寡淡的道:“不喝了。”
夜浅出了酒吧后,边走边甩了甩头,她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有些头晕恶心。
她绕过大厅,经过一处与室外相连的凉亭时,小跑了几步,过去蹲在垃圾桶边,低头吐了起来。
江野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帮她拍了拍后背。
夜浅蹲在垃圾桶边,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谢了。”
江野没有应声,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
夜浅不傻,看得出江野有话说,出声道:“
小野,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江野蹙眉,终于不再犹豫,直接道:“学姐,我不喜欢你变成这样。我不喜欢你为了帮我拿到一个资源,就跟那群人应酬,任由他们摆布,也不喜欢你陪别人喝酒,我不差那一两个资源,我不想……”
“小野,”夜浅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我主要,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要逃离池慕寒,她曾在池慕寒面前立过的军令状的。
如果自己没有扶持好江野,那混蛋再出尔反尔,让合约生变……
可江野不明白,他难受的问道:“学姐,你别骗我了,我不信。”
夜浅已经压下了喉间的恶心,从垃圾桶边站起身,看向他,声音很轻,“小野,我已经不是五年前,你心中那个不经风霜的学姐了。”
江野凝眸,一脸的难过:“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学姐,你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帮你,我可以帮你回到从前的。”
夜浅静静的看着他,五年前啊……
那是自己失忆后的近十年间,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