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爷子这样问,夜浅心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爱情,曾经是有过的,不过只是她嫁给池慕寒以前的单相思罢了。
五年前的事,和合约细节,她也不能告诉爷爷,她只能反手握着老爷子的手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爷爷,您别想太多,我相信慕寒的为人,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一会儿我去公司,亲自了解一下情况,您别跟着生气了,好不好?”
夜浅当然不会真的去了解,但她也的确觉得很奇怪。
池慕寒跟冯悠悠五年间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偏偏昨晚被偷拍了?
老爷子看着夜浅,宽慰了几分:“有你这么相信他,我就不担心了,小徐,给浅浅准备早餐。”
夜浅吃完早饭后,离开了老宅。
老爷子透过落地窗,看着夜浅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么好的孩子,池慕寒那瞎了眼的混小子,怎么就油盐不进的不懂得珍惜呢?
哎,总有他后悔的那一天!
夜浅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来到公司,高笙和宋暖都不在,她刚想坐着,稍微清醒一下,就看到江野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了。
夜浅站起身,有些诧异:“小野,大清早
的,你怎么来了?”
江野径直走到夜浅身前,义愤填膺的道:“学姐,池慕寒来了吗?”
夜浅摇了摇头:“池总还没到呢,你找他有事?”
江野哼道:“我是来找他算账的,他昨天才刚在我面前,宣誓对你的主权,结果晚上就闹出绯闻,这未免有点儿太欺负人了吧,他到底把你当什么了。”
“小野,”夜浅警惕的往电梯口的方向看了看,打断了他的话,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儿声,公司里除了高秘书,没人知道我跟池慕寒的关系,我也不想让人知道,免得多事。今天你先回去……”
江野才不干,他不能让学姐就这么被人欺负了。
他迈步就往池慕寒的办公室方向走去:“不行,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等他来……”
夜浅上前,想要阻拦他。
可她的头,愈发沉重,浑身也冷的要命,刚走了两步,就感觉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失去了知觉。
听到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江野一回头,就看到夜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心中一慌,忙上前蹲下身,将夜浅扶起,着急的喊了起来:“学姐
,学姐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见她毫无反应,江野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外走去。
此时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时间,当有人看到江野抱着昏迷的夜浅出去的那一刻,不知道惊掉了多少池盛员工的下巴。
东安国新晋顶流,和池盛集团首席特助,怎么会这么亲密?
夜浅从昏睡中醒来,入目的是加湿器氤氲的薄雾,和消毒水的气味。
她微微蹙了蹙眉,耳边立刻就传来江野欣喜的声音:“学姐?你终于醒了。”
夜浅转头,看向他,凝了凝眉:“小野,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是啊,你高烧都快四十度了,自己不知道吗?”
夜浅恍然,是昨晚受了冻的原因吧,她是觉得不舒服,可也没想到,会烧的这么严重。
她鼻子不通,鼻音很重,嗓子也有些嘶哑的道:“我没事,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被人拍到?”
“拍到了就拍到了,我又不在乎。”
夜浅有些着急:“怎么能不在乎?你现在正是上升期,口碑很重要,不能传这样的绯闻。”
“那有什么的,我……”
“小野,”夜浅嗓子干哑的难受:“我知道,
你是担心我,可你若还当我是你学姐,就听我一句劝,别为了我招黑,行不行?”
江野见夜浅一脸忧虑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难受。
以前的学姐,不会这样畏首畏尾的,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默了片刻,坐在病床边,低声道:“放心吧,学姐,我下车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没被人拍到。”
夜浅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到她倏然放松的样子,江野真的沉不住气了,他一脸郁闷的问道:“学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慕寒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他这么欺负你,你还要忍他?”
夜浅淡淡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可她越是这样,江野越是着急:“学姐,你倒是说话呀,你别怕他,我可以给你撑腰的,他……”
江野话都没说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同时转头,就看到池慕寒一身清冷的走了进来。
江野愤怒的站起身,冷脸道:“池慕寒,你还有脸来这里。”
池慕寒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走近,冷扫了一眼病床上,正在输液,面色也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夜浅后,看向
江野,嗤声:“看来,我昨天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
江野也跟池慕寒杠上了,立在池慕寒身前,扬着脖颈,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是你自己先颠三倒四,嘴上说我学姐是你的女人,背地里却又跟冯悠悠搞到一起传绯闻的。你真的太欺负人了,我不管,我不能把学姐留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你得把她调到我这里,让她来做我的经纪人。”
夜浅埋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蜷,满心期待。
可随即,就听到池慕寒鼻翼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嗤。
她知道,池慕寒这是不放人的意思。
可江野也并不放弃,“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自毁星途,反正我就算做不了艺人,也能回家继承家业,到时候狠亏一笔的,可是你。”
池慕寒讥讽一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就只有你这种幼稚的二世祖才做得出来。”
“你……”江野咬牙:“那你又能多厉害,明知道别人不愿意跟你工作,还勉强人!”
江野话音一落,病房里忽然就陷入了一片静谧。
池慕寒侧过脸,阴寒的目光,扫向病床上的夜浅,低醇的嗓音,透着凉薄:“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