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苏璨走出病房。
与此同时,一个女护士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过来,询问:“是苏璨小姐吗?”
苏璨鼻头一紧。
她对这个味道有着天生的警惕性,向后退了步:“怎么了?”
女护士把花推给苏璨,“有人给你订了一束鲜花,放到了前台。”
几十朵娇艳欲滴的嫩黄色玫瑰被半透明的蕾丝包装纸包裹着,看起来洁净无瑕。
苏璨:“对方留姓名了吗?”
“没有。”女护士说:“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让除了病人家属之外的人进住院部,刚才骑手过来,留了病房号和收单人姓名。苏璨小姐,要是没有其它问题,麻烦签收一下吧。”
苏璨迟疑的伸手接住,左右翻看了下,好像没什么危险……忽然,手指不小心捏到了什么,一束红光从透白的包装纸里闪烁出来。
不好!
苏璨面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到栏杆处,欲要把花扔下去,可看到楼下大堂络绎不绝的人流,她五指收拢,眸色凝住,向
“有炸弹!”
“散开,快——全都散开!”
这么突兀的一句,大家都没反应过
来,没有人躲闪,全都是仰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楼上的苏璨。
上下五楼的距离,彼此在对方的眼里都很渺小。
“没听懂吗!有炸弹,快让开!”苏璨高举起玫瑰,威胁:“我现在就扔下去了,谁想死就站在那别动!”
闻此言,大家才如梦初醒般逃窜离去。
见楼下大堂空了出来,苏璨毫不犹豫的把玫瑰甩了出去,继而捂着耳朵俯卧在地。
一秒。
两秒。
……十秒,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璨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困惑的爬起身,抓着栏杆往下看了眼。
嘭——
香槟玫瑰忽然原地爆开,继而弹出了一个小丑布偶,摇头摆脑的唱着:“傻瓜,傻瓜,大傻瓜,哈!哈!哈!傻瓜,傻瓜,大傻瓜,哈!哈!哈!”
“……”
苏璨额角青筋凸起,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叮——”
“叮——”
“叮——”
好几道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十几名保安人员鱼贯而出,人手一个护盾和一个电击棒,用看犯罪分子一样的眼神缓缓靠近苏璨,“把手举起来,站在那不要动!”
苏璨
一脸便秘。
举起手的过程中她摸出了兜里的手机,按了几下手机侧边的开关键,直接紧急拨号给了吴月。
紧急拨号和普通拨号不一样,吴月迅速接听,声音有点颤:“喂?怎么了?”
“捞我。”
话音刚落,有个英勇的保安扑上前,扣住苏璨的手,抢过她手机,把她反压在栏杆上,“不许动!”
苏璨无语至极:“……”
见她挺老实,对方把她提起来,按着肩膀带走了。
“喂喂?姐妹你还好吗?”
“嘿!”
“哈?”
“苏璨!说话啊!”
吴月的声音还在回响,这边苏璨人却已经被扣押走了。
拿着苏璨手机的安保人员先用对讲机和同伴说把大厅一楼的东西一起带去警局,而后才理会起吴月。
“你好女士,你朋友涉嫌寻衅滋事,目前已经被我们抓去带去了警局审讯了。”
吴月的嘴巴张了又张:“……哦。”
同一时间,御澜湾。
戚九洲洗完澡出来,准备要休息时接到了谭屿的电话。
“老板,方才医院里我们的人传话,说苏小姐收到了一束陌生人送的香槟
玫瑰花,苏小姐反应激动,以为里面有炸弹,在医院里引起了人群恐慌,现被保安带去了警局。需要派人去捞一下苏小姐吗?”
戚九洲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踱步到吧台倒了一杯红酒,嗓音低沉的道:“不必亲自出面,电话给警局那边打个招呼。”
谭屿不太理解为什么要两次三番的做好事不留名,不过还是按照吩咐的应声:“好的。”
结束通话后,戚九洲把手机放到台面上,神色有些莫测。
香槟玫瑰?
苏璨好像对这个品种的花很敏感。
上回第四场公演有人暗杀他,打出来的子弹,她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子弹上面有沉浸过的香槟玫瑰味道。
他以为是戚家或者白家的人做的,便让人去查了,结果是戚家和白家都没有嫌疑。
眼下看,第四场公演那次的暗杀,应该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苏璨去的。
戚九洲晃了晃酒杯,薄唇勾起个清浅的弧度,人不大,麻烦倒是不少。
思及至此,他重新拿起手机,给谭屿回拨了过去。
“喂,老板?”
“苏璨住的地方不够安全,明天上午派人把她接到御澜湾。
”
谭屿有瞬间感觉自己失聪了:“……啊?老板,您是要和苏小姐同居吗?”
“有问题?”
“没,没有,就是……”
御澜湾里好几条蟒蛇,他们自己人进去每次都是胆战心惊的,苏小姐能接受的了睡着睡着,一条蛇蹿出来?或者吃个饭,发现蛇绕在脚边吗?
这话谭屿不敢说,说了不免有些逾越,舔了舔唇,只好道:“没有问题。”
苏小姐还是自求多福吧!
……
“嘶~”
戚九洲脚踝被蹭了下,低头,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竖瞳。
“谁让你出来的?”他不悦。
明明是个冷血动物,可看到戚九洲冷脸,它立刻缩了下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灰溜溜的钻进了窝。
它的窝是一个长条的透明玻璃箱,里外都是连通的,也就是从戚九洲的卧室,它能顺着通道爬去别墅的任意一个地方。
戚九洲走近,它即便害怕也没有敢顺着通道溜走。
“明天有人入住,你最好听话。”戚九洲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块生肉扔到玻璃箱里,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然,就把你剥了。”
“……”